5.泛秋声

现在终于闲下来了，安顿好褚岁寒，他就自行开始查看起识海。

识海景象因人而异，各有千秋，不存在完全一样的识海，总会有些许细微的差别。

除了这人的识海一片空荡。

许长生的识海很安静，有着一间小小的木屋，门被锁了，贴了个纸条，写着：到时候自己能受得了就能解开。

许长生勾唇，果然如此，这种损事也只有自己能干了。

这里满地的血，泼在地上，连树叶都是淌着血珠的。

许长生正欲离开，突然听见那木屋中传来声音。

“没人救我。”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不置可否，转过身，抬起脚离去。

“我配活么？”

声音含着笑，碎在风中。

“许长生，你吓死我了。”这是许长生睁眼醒来听见的第一道声音。

他面色潮红，指尖泛白且发着抖，仍是笑：“没规没矩。”

褚岁寒不作回答，摸上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他哑着嗓音：“你发烧了。”

其实许长生本就有点昏，他说怎么回事，愿来是如此。

他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发热了么？”

褚岁寒指尖一颤，心口没由来地泛疼：“许长生，你能不笑么？我瞧着心疼。”

言罢，他都自觉懊恼。

许长生静了一瞬，垂下眉：“你先出去吧，我自个睡会。”

褚岁寒出去了。

许长生揉揉眉心，一片殷红，衬得眉心红痣更甚，他放倒自己在床上躺着：“都是些什么事。”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他很是劳累，睁眼合眼间，便睡着了。

许长生醒来时，耳边轰鸣不止，眼前远近不清。

“许长生？”

什么东西像在撕扯着他，生生将他扯成一片又一片，世界突然一片清净，身旁魑魅魍魉却不近身，不停地哭叫，像脱离出六道外。

他又疼又困，蜷缩成了一团，睡着了。

＊＊

褚岁寒刚进来就是这幅模样。

许长生倚着床杆，手上不知从那来的刀锋残片，在手上把玩着，准备刺进心脏。

褚岁寒吓得脸色一白，夺了过去，吼道：“你干什么？”

许长生眸子无神，指了指脑袋：“痛。”

褚岁寒：“手腕。”

许长生伸出了左手，褚岁寒垂着眉，探着脉象，微弱得不似活着。

离魂？这么早便有了？

上一世，他认识许长生有一段时间后，某日他突然呆坐着，叫也不应。

气息，脉博极为虚弱，几乎探不到。

像死了一样。

后来他看了医书，才知道，那是离魂症。

“体里魂魄不稳所引起的半痴呆状态。”

那是医书上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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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出处：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高蟾《金陵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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