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月夕（11）

嘉月却不以为然，只一瞬间，他把辰月整个人放在众人面前，一丝不挂。

方絮这才抬头去看辰月，她脸上却是从没有过的从容，那一刻，他知道，那个人死了。死在方家，死在他们的眼前，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辰月静静看着方絮，慢悠悠转身，叫了嘉月一句“夫君。”

“夫君，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她不紧不慢褪去嘉月的衣裳。

“夫人，你这……”嘉月竟有些不好意思，而此时方家来人了。方絮叫他们都滚，他们也只好离开。

方絮看着两个人，如胶似漆。心如刀绞。

蒋辰月像只狗提臀在他的面前，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她笑嘻嘻看着嘉月，一句句叫着，“夫君。”

可是不知为何，蒋嘉月却始终没有下文，他盯着这个人，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毫不顾及在方絮面前，在光天化日下，对自己摇尾乞怜。春天了，万物生生不息的时候到了。

辰月却在这时候变卦，她站起来，一步步走近方絮，半跪在他面前。碰上他的唇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心里也是抽痛得不行，仿佛溺水窒息，她合上眼睛，没有心跳加速，没有目眩耳赤，只有她平静的呼吸声。

蒋嘉月在一旁看不下去，忽然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辰月身旁，跪在地上，直接拉开她一双脚。“好疼。”辰月的身子骨脆弱，经不起这样的摧残，两只脚的脉络都传出撕裂般疼痛。抓住面前方絮，的肩膀，一口咬下去，大汗淋漓。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

“嘉月，你在干嘛？这是辰月，你清醒点。”方絮小心翼翼松开她的口，可是就在她松口一刻，嘉月便抱起了辰月。方絮看着，也是错愕在原地。他一时间，也不知所措，他盯着忘记了阻止，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眼前发生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耳畔一直有辰月的哭喊，忽远忽近。

甚至此刻辰月还来着月事。

一滴又一滴的红水落到地上，落到他的心上。

蒋嘉月把人带到辰月阁，至于月夕，已经被云蓝送到医馆里去了。嘉月再也不想让她离开自己一步，他要把人锁在这里，吕姑洗回来。他要跟她在一起，鸳鸯戏水，同床共枕，最重要是，传宗接代。

嘉月看着辰月，他现在一见到她，就会扑向她，一天不知道要过来多少次。晚上也不会去休息，也不管她身体如何不舒服。因为现在的辰月，无论是什么，只要能与她缠绵，她都能叫“夫君”。

这个事情是嘉月欺负她三天后发现的，他到这里，看到辰月竟将纸张揉成条，且作“夫君”，行夫妻事。嘴里仍旧念着“方絮”。

蒋嘉月听到她叫“方絮”，就气不打一处来，后来他竟然请人来作画，每一帧都清清楚楚，全数交给方絮。

“嘉月哥哥。”辰月手勾着他的脖子，话语勾着他的魂魄，人也勾着他的人。

“夫人，叫错了，可要受罚。”

“那我可就为了哥哥罚我。”

“那你再说点让我气恼的话，我好好罚你。”蒋嘉月看着她洁白却满是瑕疵的肌肤，“比如方絮。”

“哥哥说得哪里话，我与哥哥在一起，便心里头只有哥哥一人。”

“方絮与云蓝成亲了。”

“哥哥说笑了。”

“真的不说笑。”嘉月严肃看着她，似乎真的没有说谎。

“阿絮，放我出去，蒋嘉月，放我出去，阿絮……”蒋辰月推开他，从床上跑下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她记得方絮跟他说的每一句话，她记得方絮说要娶自己，况且现在还在守孝，怎能成亲。她都不在，怎能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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