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傅琴书因毫无头绪进展使整个人看起来都有气无力的，趴在案桌上摆弄着笔架吊挂着的毛笔。

忽觉一阵风过，墨宇来报道王炀阳近几日去过城北最大的马市。

“他要买马？”

一个连马都不敢碰的人去马市堪比书生去春楼一样令人发笑。

墨宇深思过后，摇头：“他不大可能是去买马的，倒像是闲逛的。”

傅琴书听闻笑出声来，“他去马市闲逛？是嫌这皇京太小盛不下他吗？”

王步玄那边也没了动静，让人摸不清头脑。

“唉！”叹息一声转趴在窗前，抬头看着外面的艳阳高照，烦躁的很呐。

那只团子窝在他腿间，拿着脑袋一个劲儿的蹭，傅琴书轻笑，腾出一只手来给它挠着痒。

“这雪怎的说停就停了呢。”

他自知无人应答，只当是说给自己听的罢。

哪知，一向高冷淡漠的墨宇却道：“将军的雪，怕是要过上几日了。”

一人立在不远处的阁楼将这一切尽数收进眼底，谨小慎微生怕被他有所察觉。

他说他不喜窥视的感觉，可不时时刻刻盯着，也难保他不会发现出什么。

“殿下，刚收到密报，大王子，逃了。”短短一句话却需要他几次吞咽口水也遮不住的慌张才说出口。

空气突然凝重起来，锐利森冷的眼神像利刃刺过来，他低下头不敢抬起。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语气中不含丝毫温度，更无任何情感可言，尽管他出言要杀的人是他那“可敬可亲”的大哥。

“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不能让他活着见到傅琴书。”

“明白。”一阵黑影而过，消失无影无踪。

他就这么看着傅琴书，一颦一笑都足以令他着迷，然，被控制不住的情感所左右。

一阵心慌尤然心生，他尝到了恐惧的苦果，他不敢，不敢面对及想象傅琴书知晓这一切之后的后果，到那时，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瞳孔由平静到迅速收缩只在一瞬间。

胸口起伏剧烈，什么话在喉咙处都变成了刺，身体微抖着，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只因那只糯米团子好死不死顺着傅琴书的衣服爬上去，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颈窝，惹得他一阵发笑。

傅琴书几日来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曾出去过，而对外面的声音却是一字不落的传进耳中。

外面百姓传的沸沸扬扬：吾国幸得名将，可镇边陲小国，敌军来犯，亦可大杀四方，保四方百姓安之。

这并非是普通说书人传扬名起，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这句话其中有几处已然犯了大忌，虽为坊间传闻，恐怕圣上不会这么想。

可杀匪寇敌军，再者，然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傅琴书疲态而起，精神匮乏，揉着太阳穴，问道：“可查出是何人在造谣生事？”

墨宇道：“属下查出这句话起初出自于茶楼一说书先生之口，属下已命人将其抓获，不过……”

“如何？”傅琴书声音深沉，掩饰不住的倦味。

“属下赶到时那说书人貌似是中了毒，至今昏迷不醒，没办法从他口中问出什么。”

“可寻了大夫？”

“寻了，病情罕见，大夫也束手无策。”

此前日防夜防，恐有异国生变，派细作图谋不轨，然，从细作口中终于得知一丝线索。

那个巷子里的人，那几家为数不多的农户不知何时举家南迁，线索又断了。

终日思来想去不得解，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还未曾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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