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想,万一天帝睡着睡着露出真身,龙身那么大,非得把她压得只剩葡萄皮不可。
润玉见锦觅安稳躺下,细细打量,确定看不出床铺有何让她不适之处才挥手掩好纱帐,自己坐在外围,伸手从袖中拿出一本卷宗,细细查阅起来。
“小鱼仙倌,夜已深了,你还不睡吗?”锦觅闭眼许久,也未感受到身侧有什么动静,颇感奇怪,睁眼一瞧,润玉竟还在处理政事!
“如今天界初定,百废待兴,事情自然是少不了的,觅儿安稳睡着便是,小鱼仙倌就在你身边,无需害怕。”润玉颇有歉意,日理万机的天帝如何能有一日倦怠?能陪着她的时光自然短了许多,少不得要委屈觅儿些。
“不能等到明天吗?”锦觅翻身坐起,歪靠着枕头:“夜神做久了,连睡觉都免了不成?”
“旁的事我都吩咐下面人做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需我亲力亲为。”润玉不忍拂了锦觅一番好意:“觅儿不用担心,看完这卷我便睡可好?”
“哦。”锦觅闷闷地应了一声,又乖乖躺下,眉眼间还是有些不高兴。
润玉借着夜明珠柔和的灯光,复细细翻阅卷宗,后来许是看入了神,眉头愈发紧缩,直到合上卷宗,才听见锦觅在里面翻烙饼似的声音。
“觅儿,可是卧具不合你意?又或是想用茶水?”润玉顾不上刚才的棘手事,隔着纱帐关切道。
“我没事,小鱼仙倌快些睡吧。”锦觅的声音满是睡意,但实则帐中人的眼皮还在打架,努力与睡魔抗争。
润玉暗中惊诧,自己刚才分明给锦觅施过瞌睡咒,锦觅竟还未睡着,可见是真的梦魇缠身,但一时半会儿,他也是束手无策。
“我就在外面,觅儿若是有事,立即唤我便是。”润玉收好卷宗,走至为守夜者特设的小榻躺下浅眠,若说与旁人,堂堂天帝,沦落至睡仙侍睡的小榻,只怕没几个人相信,但偏偏天帝就这样做了,坦坦荡荡、毫无为难之意。
只是还未等润玉入眠,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睁开眼时,锦觅已赤着一双足立在自己面前。
“觅儿,你这是做什么?地上这般凉,连鞋也不知道穿?”润玉真是要被自己的小姑娘弄得脾气都要上来了,自己分明就在外间,只需她唤一声不就好了,何必赤足走来?
“觅儿,到底怎么了?”润玉觉得锦觅真真是自己天生的克星,叫他又气又心疼。
“小鱼仙倌,我睡不着。”锦觅实则已经困得恨不得即刻与周公探讨一下人生,但是想了想眼下难得的机会,还是死撑着。
“要是觅儿睡不着,就和小鱼仙倌说说话,只是以后觅儿可不许这样赤足在地上行走了。”润玉一点也不忌讳锦觅脚下沾的泥土污了自己袍服,直接将锦觅抱起放在榻上,将她一双凉足放入怀中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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