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期末,天气也渐渐转凉,单薄的秋装已经抵挡不住严寒。
这日,单阳明围着女朋友送的灰色大围脖,乐滋滋的走进教室,却发现角落里,那个位置空空如也。
“傅时邈,苏格哪儿去了?”
半响没听到回答,单阳明才从点名册上移开了目光,抬头一看,只见傅时邈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单阳明心中明了,“我们先上课。”
从早自习到上午一节课闭,傅时邈如坐针毡。
“叮铃铃——”
终于等到下课铃响,傅时邈一个健步冲上讲台,“阴阳师,快跟我走!”
情急之下,他叫出了大家给单阳明起的绰号,单阳明被拉得一个踉跄,连书本都没收拾好。
“冉蒅,帮我收拾好送到办公室。”
单阳明被拉走前只来得及丢下这么一句话。
傅时邈拉着单阳明一路狂奔,撞开拦路的门卫大爷,径直冲出了校门,教导处主任正好看到这一幕,伸长了脖子看了半响,跟门卫大爷也不知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看情形是稳住了那要打电话的大爷......
*
“到底怎么回事?!”单阳明抬手稳住镜框,皱眉问着。
傅时邈一边拉着单阳明一边喘着粗气:“苏格他爸回来了。一定是他爸回来了!”
苏格的爸爸?单阳明跟着跑,没来得及多想,只是困惑,苏格爸爸回来了不是好事吗?虽然不知道是说从哪里回来了。父子团聚,为什么要这么不要命的跑着去围观?
“苏格会被打死的!”傅时邈又喘着粗气抛下一句话。
“等等,你说什么?”单阳明猛地停下脚步,一把将窜出去的傅时邈拉了回来,“你把话说清楚!”
傅时邈口吐热气,鼻尖却渗出汗珠,“苏格的爸爸,常年打架斗殴伤人,一进里面不是一年半载就是三五年,每次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拿苏格撒气!那小子又不肯躲!***被打的遍体鳞伤,肋骨都断了几次了!”
“那,苏格妈妈呢?”
“苏格小时候他妈就跟别人跑了,他爸才性情大变。”傅时邈急的跺脚,“老师你能不能先别问了,先去把苏格救下再说好不好,到时候我全都跟你说!”
单阳明抿唇,抬手摘下眼镜塞到兜里。“带路!”
傅时邈来不及抹一把额头的汗,抬脚就朝前方跑。
他打小就认识苏格,苏格就住在他们家对面大桥的桥下,几间简易搭建的棚子,里头住了很多人。苏格那时候黑黑小小的一只,却很刚毅,傅时邈时常能从三楼房间看到,小小的苏格一人对抗四五个大孩子。那股狠劲,连百米开外的他都看的胆寒。
后来,一个夏季,暴雨后,桥下的简易棚子都被洪水冲散了,傅时邈便再也没见过那个黑瘦的小男孩。但在三年级的开学日,他又见到了那个小男孩,个子已经窜的很高了,比同龄人高出半个脑袋。
在学校,还是会有不少人找他的麻烦,苏格常常打架打的鼻青脸肿。一开始傅时邈只是觉得有趣,便接近苏格,同他一起打打架。
直到五年级的一个下午,他背着书包去苏格家找他玩儿,却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举着个酒瓶子狠狠的一下一下捶打着被压在身下的苏格。时隔多年,傅时邈再一次看到了苏格眼中散发出来的狠劲,可他却闷声咬牙受着,一点也不反抗。
傅时邈眼见苏格眼神开始涣散,连忙躲起来报了警。
警察带走那个男人后,傅时邈才敢出来去查看苏格的伤势,那一次,苏格断了两根肋骨。
傅时邈头一次庆幸自己平日里有存钱的习惯,每年压岁钱也不少,苏格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他也都能负担的起。还煞有介事的为苏格请了个看护。这些事,傅时邈都是让自己的司机出的面,苏格大概至今也不知道,那时是他出手帮了他吧。
至于那个男人,傅时邈后来才知道,根本就是一个前科犯!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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