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道人”本名莫青丘,席嬷嬷找师父时,他胡乱编了个身份,竟也能糊弄过去。
“丫头,这可不是胡编的。只是巫哲海那小子早被我打废了,现在不知道躲哪哭呢,你家老婆子想查也只能查到他是神武门的。”
原来是借用名号。
北霜无奈,知道多说无益,就地开始练武。
莫青丘一边灌酒,一边盯着北霜的姿态,灰黑的眼瞳里慢慢附上一层复杂。
当时他救起这小丫头,她就因为中了绝命散断气了,脉搏全无,死的不能再透了。可他准备报白事时,人偏偏又活了。
那时看到这丫头的爹娘又哭又笑,他不禁庆幸自己还好没把话说出口。
但随后他又纳闷,自己医术虽然不精,可好歹学有所成,何时见过人死了又活的?
难道是自己诊错了?
他更是不信的,这种事简直比青蛙吞大象还荒谬。
莫非……
他眯起眼,其中隐藏着深深的痛楚。
或许,就是天意吧。
莫青丘一口一口闷着酒,思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眼睛压根没看北霜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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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五年过,北霜二十岁。
席嬷嬷在她及笈后便离开了,而陈裕为了让义天接受更好的发展,打算重新回到京城。
莫青丘一路跟着,好吃好喝,进入京城的前一天却忽然没了影,只留下一把剑,一本剑术秘籍,一封信,和一件斗篷。
陈裕和张氏都很惋惜,北霜倒是不以为然。
人总要独立的,一辈子离不开师父的,都是长不成大器之人。
京城比起以往更加的繁华,陈裕靠着自己的名号成功找到了合适的居所,当天就住了进去。
待夜深人静时,北霜躺在床褥上,拿出莫青丘留下的东西查看。
“丫头啊,进入京城就小心点……”
她一拆开信封,就看到了这么一句,想到莫青丘那老父亲的模样,北霜不禁哑然失笑。
她打开信,仔细的往下读着,但渐渐的,她原本的笑容从脸上消失,变成了凝重,越是读到末尾,她越是心惊。
结束后,她纤细而苍白的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双眸也覆盖上了一丝血色。
她撩起衣袖,看向自己手腕处的守宫砂,那如血般红润的三瓣花,证实了信中所说,让她的呼吸禁不住急促起来。
绝命散……邱本清……
邱本清!
北霜的心脏似乎被一只大手抓住,狠狠的挤压,直至流尽了所有的血液,不再跳动……
让她震惊的不是自己的身份,也不是自己是否曾经死过,或是怎样的处境。
而是,
五年前那次追杀,竟然和邱本清有联系!
她拂下衣袖,躺在床上,用小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爱吗?还爱吗?
不,早就放弃了。
她从未是一个重情之人,一个人苦守,有何意义?
邱本清……
她低声呢喃,嘴角扬起一模苦笑。
年少时,她有想过那个曾让自己掏心掏肺的少年,往后会在自己心中激不起一点涟漪吗?
有的只是逃避,和抗拒。
莫青丘说,邱本清来历不明,如今也在京城,很可能会利用她……
那信中的描述,和她从前所认识完全不是一个人。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么冷酷残忍的模样?
北霜这时是不知道的。
就连此时她和马儿躺在湖边,讲说着这曾经的故事,也还是不知道。
但比年少时成熟许多。
二十岁的北霜,以为自己只要避免出门,就不会有麻烦上门。
世事无常难料。
陈义天七岁时,从私塾回来,手里牵着一位“大哥哥”。
尽管不是亲生姐弟,陈义天和北霜关系却很好,几乎到无话不谈。
陈义天曾告诉北霜私塾里有个年轻的先生,还没婚配,性格也好,说不定会是未来姐夫。
陈裕和张氏教唆着儿子带回来看看,无一例外招到了北霜大大的白眼。
北霜只当陈义天童言无忌,没放在心上。不料才没几天,陈义天就以“鉴别山水画”为由,乖乖的把人拐进了自家大宅。
见到来人的那一刻,张氏手里的茶杯就掉了,碎了一地。
那个人,已经成了她的禁忌。
早知是他,就不该和陈义天开玩笑……!
相比张氏的震惊,陈裕稍微镇定点,仿佛像接待常客一般和来人四处赏画,面不改色。
但心里却不断的念叨,霜儿可千万别出现,别出现,别出现……!
北霜早就知道了。
当陈义天领人进门时,她就披着斗篷蹲在枝叶茂密的树上。
嗯,差点脚滑掉下树,好在自己功夫够硬。
按照古代的年法,她二十二岁,属于大龄剩女之列。
但不知道莫青丘所说是否真实,她的容貌真的停顿在“十七岁”。
就因为这太年轻的脸,让陈裕夫妇忽略了她的“婚事”。
如今邱本清再现,才让他们心里的紧迫感飞快飙升——
北霜必须尽快许个好人家。
否则……后果不能想象!
听陈义天告密说爹娘为这事商讨了一晚上,北霜咧嘴一笑,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丝丝狡黠。
不错,这正是她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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