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时间定在吗二月初八,正是该冷的时候。呼出气都能看到雾气。
约莫是过年的原因,寨子里也较平常忙碌些。没事的时候,顾樵生便喜欢一个人出去走走。
寨子在山上,有不少岗哨。所以凌烟便也不担心他离开。
只是在成亲的头一天,凌烟才发现新郎官消失不见。当下便提了马准备向山下杀去。
只是转身,又瞅到那人背着漫天的霞光,一步一步向她走来。那样的场景,让她很是安稳。
“你去哪边了?我……”明明的关心的话语,凌烟问出来,偏偏就带了些局促,她还不太习惯关心人。只好低头闷声道。
“我闲着没事,去后山逛了逛。”
“你来山寨前,我便派人查过,你没有家人,也没有未婚妻。一个人在那边,我想着你一个人,或许会很孤单,便抢了你回来,也没有问过你有没有心上人,你若是介意,今天还可以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忽然而来的勇气,让凌烟一口气将话说了个明白。虽然颠三倒四,但整体意思也是明白的。可能只是害怕,这份强抢来的姻缘不会圆满吧。
只是下一刻,自己冰凉的双手便落入到一副温暖的手掌里。
“外面这么冷,有话还是进去说吧。”顾樵生说着,便想牵着她的手入的房门,只是凌烟却如同木头桩子一样,牢牢的杵在那里。
“你要想好了,这次不走,以后,我就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顾樵生回头,刚好对上凌烟的眼睛。
她长的其实没有那么好看,尤其这一双眼睛,认定事情的时候像极了倔驴。配着毛糙干枯的头发,实在不是会让男人心疼的模样。
“不是说大婚前 ,新郎新娘不许见面吗?”顾樵生这样问着,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唇角带了些笑意。
“我这就走。”
如同夜晚的烟花,在一刹那明亮了起来。凌烟将自己的手从顾樵生手中抽出,转身小跑着离开,到拐角,还不忘告诉顾樵生一句,明天见。欢欢喜喜的样子就像孩子得到了最心爱的宝贝一样,简单的不得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归来,死当长相思。
凌烟满心欢喜的念着这句话,眼里心里都是蜜糖一样的味道。
寒冬腊月的天,她的这帮兄弟也不曾亏待过她,将她的新床铺的厚厚的,软软的。只是坐着,就能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
只是等了很久,也不见身边人挑开她的盖头。屋内蜡烛昏昏暗暗,似乎被风吹着,将灭不灭。
“相公。”她这样问着。许久才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嗯。很是低沉。
“等以后,你教寨子里的兄弟识字,然后我和浅月去换些钱,咱们就下山做生意,带着这帮兄弟,再也不当匪徒了好不好?”
“当土匪不是很自在吗?怎么想起下山了?”顾樵生这样问着,手却紧紧攥着,大概还需要一刻钟吧,只要在等一刻钟就好了。
“不是被逼急了,谁又愿意别着脑袋过日子呢?我可不想,让我们以后的孩子也这样,担惊受怕的生活着。更何况相公你……”
话未说完,便听得门外有急促的敲门声。
“凌烟,官府攻上来了。”门外是封浅月的声音,若不是难以抵抗,他绝不会来打扰凌烟的。
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凌烟站起来后,手也被顾樵生拉住。
“别去。”他很少求人,七岁后再没有求过任何人了,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这样的话。只是凌烟不知道罢了。
她只是将盖头放到他手心,依然笑的漫不经心:“等我回来继续。”豪气万丈的样子,真像个女将军呀。只是凌烟不是将军,也没能够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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