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街上,一辆挂有黑色帷幔的马车疾驰而过,辰墨凡坐在车里好生不自在。
车上挂个黑色帷幔本来就瘆人,里面还坐了个冷面王爷;千年冰蚕丝本就自带凉气,再加上这位冷面王爷,所有的冷气凝结到一起几乎冻住辰墨凡。
轩辕翌琛从他们上车开始就一直坐在那里看书,一句话也不说,简直就像个活死人。
“怎么,阿菁小娘子坐不习惯马车!”裴落仿佛也忘了他的存在。
“啊?还好啦!”
“元镡,你这帷幔都吓着人家小娘子了!”裴落朝轩辕翌琛看了看。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亏他想得出来,这分明就是一个变态啊,好好的马车整得跟灵车似的谁受得了。不过裴落和冷忉这俩人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一个敢赶,一个敢坐。
“邕疆地区的荆棘林里,有一条百年巨蟒,那本王改日换个它的皮如何!”
“啊——”辰墨凡吓得栽到了裴落怀里,这老家伙真够狠的,辰墨凡最怕这一类动物了,活的还好,死的是真的瘆人。
“元镡,莫要再闹!”
辰墨凡被轩辕翌琛吓得不轻,脸色苍白的她紧紧的搂着裴落不放手。
“冷忉,去王府后门!”裴落察觉到了墨凡的异样。
车外木香听到了裴落焦急的声音,起初还带我有怀疑,但想到自家小娘子的口无遮拦与摄政王的坏脾气必须问上一嘴, “裴郎君,我家小娘子怎么了?”
“中毒!”
……
康明宫里,冯氏还没有午休,她身披太后的华服坐在榻上,如墨般的青丝披散下来,头顶的墨发被高高挽起,用金簪固定。
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女子,身披粉色官服,头发被高高束起,发髻两边各插一条粉色飘带……
她走到宫殿的中央,缓缓跪下,“臣女冯妙笛参见太后殿下!”
“免礼!”冯氏缓缓地睁开眼。
“谢太后殿下!”
“快,到哀家跟前儿来!”
“是!”
崔嬷嬷在冯氏的旁边放了张凳子,“冯三小娘子请坐!”
“有劳嬷嬷了!”
冯氏抓过她的手,“这么多年了,我的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太后殿下……”冯妙笛有些怯懦。
“我人前是鹳雀国的太后,人后也是个母亲,是妹妹,是姑姑!”冯氏望着冯妙笛意味深长地说,“你出生的时候我已是先皇的宫嫔了,你家那大娘子又甚是厉害,所以姑姑我也没见过你几次……”冯氏装模作样地抹了几下眼泪。
冯妙笛突然跪在了地上“太后,我本是一不起眼的庶女,如今能入宫已是天大的恩惠,姑姑请放心,妙笛在宫里一定会好好当差的!”
“好孩子,快起来,你我姑侄俩何须这般见外,以后喊姑姑。”冯氏假意扶起冯妙笛,“瞧你说的,姑姑让你来,怎么会是当差呢,那都是奴才们的活,你是要做女官的,你资历尚浅,姑姑只能先封你个八品掌衣,等你做好了,通过了考核,到时候想做到五品都不是问题!”
“谢姑姑恩典!”
冯氏扶了扶额头,“哀家乏了,你先下去吧,司宝司那边哀家都给你安排好了!”
“是!”
马车停到了王府后门,辰墨凡这一路都是靠在裴落的肩上的。
木香扶辰墨凡下了马车,裴落紧随其后。
“这是哪里?”辰墨凡还是有点意识的。
现在辰墨凡不想多看一眼那辆黑车。她怕蛇不假,却没想到现在会怕到这种程度。没想到这一穿越胆子也小了不少。
“我家小娘子打小怕这东西,好在鹳雀没有!”木香搀扶着辰墨凡,她现在真的很虚弱。
裴落一把抱起了不省人事的辰墨凡朝陌雪轩走去。
“裴郎君,不妥!”木香赶紧阻拦。
“医者做这些再正常不过!”
琛王府里几乎是没有女眷的。
裴落抱着她一路来到陌雪轩。
“三娘近期可换了香膏。”
“小娘子不喜这些,倒是前几天岳小郎送来了一盒舒痕膏,说是给小姐去疤用的,味道挺香,怪好闻的。”
“可有带在身上!”
木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盒,递给了裴落。
裴落拿帕子接过药盒,闻了闻,“曼陀花!”
“用过几次!”
“就今日抹了些,说是要用来当香膏!”
“三小娘今日不少进食!”裴落从袖子里掏出银针为她施针。
“神医何出此言?”
“我没有在她身上闻到曼陀花的味道,即便是涂抹了也不可能一步到位,若我没猜错,她吃东西之前没洗手!”
的确,辰墨凡没少用手抓东西吃。
“华察,弄锅糖水来!”
“是!”
“裴郎……”
“曼陀花,无药可解,我已经封住了她的经脉,待会儿你把糖水全给阿菁灌下去,直到她吐干净为止!拔针的活儿交给华察就好了。”
“郎君这是要去哪里?”
“去去就回!”眨眼功夫,裴落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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