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君不忘君,思君不见君
超小超大

信任还是怀疑

小公主一脸羞愤的跑出来,心中暗暗臭骂自己的皇兄。

滕子渊看到小妹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小妹也长大了,该是到了成婚的时候了。

“阿年,换掉宫内所有的宫娥侍卫!”经此一事,滕子渊愈发谨慎了。

“诺!”

这整座拙晷宫内,早已经是暗桩遍布,之前滕子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所谓,传出去的大多数都是无用的消息,现在既然发生了沫儿这件事,便惹得有些宫娥不安分了,想着拼一把!

滕子渊所恋的不过是江致然一人,可他终究是负了她。

男子小心翼翼地从暗格中拿出自己珍藏的那盏破烂的荷灯,上面的字有些不清楚了,他目光柔和,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犹记那年上元节,他托星儿约出陶陶,可没曾想,两人在石桥上遇到,她戴着面纱,四处张望,鬼灵精怪的,他便一眼在人群中认出她来,那时的她活泼的紧,天真烂漫,他们约定终生。

“陛下,陛下,夜深了。”阿年忍不住催促,陛下每次拿出那盏旧荷灯,一看便是好久,明日还要早朝,他便斗胆打断陛下的沉思。

“哦,伺候孤洗漱吧!”滕子渊回过神来,将荷灯收好。

……

月熙宫内,自从韩太医说过江致然患上心疾之后,她便将自己的刀剑通通收了起来,以前心烦意乱的时候还可以舞刀弄棒,可现在,只能呆坐在长廊上发呆。

“小姐,夜深了。”

“青青,来坐着陪我一会儿。”

青青坐在江致然的身侧,静静地不说话。

“青青,你说会不会是陛下将爹爹和娘亲杀害?”江致然是不想相信的,即使是事实摆在她面前,可只要他未亲口说出,她便不想相信。

“小姐,老爷和夫人,怎会……”青青这才知晓一月之前小姐为何那般着急要出宫去找二少爷。

“他们在回长安的途中遭遇水匪了,可是兰妃却告知我,这一切不过是陛下的幌子,他派人杀害之后伪装成水匪,目的就是要让我得知消息回宫。”

“那小姐怎么看?”青青不懂这其中的曲折。

“兰妃那里确实有证物,可我不信,只是这么个原因就草菅人命,这也太荒唐了!”江致然把手中的鱼食全部丢到水中,鱼儿蜂拥而至。

“小姐,您不是说,陛下之前对二王爷也起了杀心?”

“是呀,他对有着血缘之亲的哥哥都下得去手,又怎会对爹爹娘亲下不去手?”江致然苦笑。

“小姐,您去问问,问问陛下。”

“可是,我怕……”

“小姐,可万一是兰妃娘娘诬陷,那陛下不就蒙受不白之冤了。”青青问道。

“那好,先找哥哥商议,再去问陛下。”江致然打定主意之后,便放心下来,随着困意袭来。

“小姐,从来都是敢爱敢恨。”青青笑了笑,小姐解了心中的烦闷,青青也开心。

“就你小嘴巴甜。”江致然伸手挠了挠青青肉乎乎的下巴。

青青有些发痒,嘻嘻地笑着。

两个人相视一笑,青青扶着小姐去寝殿。

江离落放心不下陶陶,便一直留在姑苏,暂住顾家,顾浔绪也一直帮忙打听消息。

原本江致然被抓入宫城地时候,他们便想着法子去夜袭宫城,劫出陶陶,可她却不知何缘由,第二日便昏睡,直到近日才苏醒。

江妙然想着借着自己是陶陶姐姐的缘故,去宫城内走一遭,可不曾想,这根本行不通,宫城戒备森严,她又是想去探望皇后,陛下嘱托,任何人不能去打扰娘娘,宫门的侍卫自然不敢放行。

江妙然是碰了一鼻子灰,加之她有孕在身,顾浔绪说什么也不让她前去冒险了。

江离落虽然心中焦急,可他也知道,急没有用,如果自己莽撞,不仅见不到陶陶,还有可能被影密卫用弩箭刺成筛子。

这些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清晨,他正在顾宅内逗弄自家的小外甥女,便听到院外嘈杂。

他抱着小丫头,走向前厅。

“国舅大人,娘娘请您进宫一叙。”前来通传的侍从,捏着嗓子,细声细气。

“多谢,大人。”他急忙将孩子放下,片刻不敢耽搁,心急如焚。

皇城森严,江离落原本觉得自己在江家,每日的规矩已经够繁琐了,可这入皇城的规矩更多。

他与前来请他的公公商议,可那人并未多说。

他心中既激动又忐忑。

先乘牛车,再换轿辇,最后步行,七拐八绕终于到达。

江致然知道哥哥要来,一早便等在宫门外,探头探脑。

看到人影之后,便提起裙边,朝他跑去。

“阿离。”江致然声音哽咽,“阿离,你怎么结实了这么多?”

“陶陶,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两个人同时问话,相视,千言万语,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而说。

“二少爷。”青青小跑过来,福了福身子。

“青青,长成大丫头了。”江离落笑了笑。

如若不是青青打断,两人必定要在这里,互相涕零。

“哥哥,我们进去。”江致然牵着哥哥的手,带他走进月熙宫。

江离落进到月熙宫之后,一时恍然,这就如同长安的陶乐小筑,“这……”

“怎么样?很像长安是不是?”江致然笑了笑,可这笑里面全是心事。

“一时之间,进到这里,差点儿分不清,这里是长安还是姑苏。”江离落也笑了笑,温柔地揉了揉江致然的头。

“这里是姑苏。”江致然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兄妹俩拉家常,从天南谈到地北。

江致然讲了自己从筹谋外逃到自己被发现被抓回来……

“原来我们陶陶竟是个奇女子,鬼点子真多。”江离落一边感叹自家妹妹心思开阔,一边又晓得她定然是在这宫城内不快活,如若快活怎会这般?

“阿离,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江致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些小技俩,如若没有人相助,不过就是纸上谈兵,根本无法实现。

“回到长安,我们要去谢谢朱姑娘了。”江离落一直以为自家妹妹是瞧不上朱家的姑娘,谁曾想两人打着打着打出情谊来了。

“那是当然。”江致然点了点头。

“那现在你还要出宫吗?”江离落看了看妹妹,只要她想走,他就是拼了命也要带她离开这里。

“暂时先不走,我还要查出爹爹娘亲之事。”江致然摇了摇头,她唯一执着的便是回长安这件事,可现在她想弄清事实,就必要放下心中这个念头。

“那哥哥也不走,我们查出事实真相,如若与你所言相符,我们便要讨个说法。”江离落不可能丢下妹妹一人涉险,自然要陪同。

“待我查清楚真想,阿离,我们便回家。”

“好,回家。”

江离落并不能在这宫城内多留,两人也就是一晌午的时间,便有侍卫催促,虽然不舍,但也只能离开。

江致然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可能暗中被软禁了。月熙宫内的宫娥,除了宋嬷嬷和青青,都是生脸,虽然没有感觉到玄影,但是却能感觉到影卫的存在。

看来为了防止自己出逃,滕子渊还是煞费苦心。

江致然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想去哪里都可以,可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了。

更深露重之时,江致然换上夜行衣,忍着心口的绞痛,躲过暗卫,偷偷溜进滕子渊的书房之中,尽管她仔细查探,可还是一无所获。

她想了想,或许可以试试青青所说之法。

想了想,依旧谨慎躲过暗卫与巡逻的侍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月熙宫,躺在寝殿地床榻上时,还心惊胆战,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做贼。

索性,一夜安然,无人知晓。

滕子渊处理政务,自然不可能天天围着后宫转,这不他刚上完早朝,回拙晷宫的途中便看到江致然,她身边无一人跟随,缓慢地向着自己走来。

“停轿。”滕子渊站起来,从轿辇上走下来,迎了上去,“陶陶!”

“陛下。”江致然一直低着头,在思索如何开口,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还被吓了一跳。

“孤和娘娘一同走走,你们都退远些。”滕子渊转身看了看自己身后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吩咐道。

“诺!”

众人待在原地,滕子渊扶着江致然,两人走向御花园。

“陶陶,你可是不气了?”说这话时,滕子渊带着讨好的语气。

江致然沉默不语。

“陶陶,你若是生气,便打打我,别气坏了身子。”滕子渊有些担心,江致然那次之后便患上了心疾,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问你,你可会如实相告?”江致然转过身来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男子,他看起来略有些卑微。

“会。”男子郑重地点头。

“我爹娘回长安之时,你可有派暗卫相送?”

“有!”

“那他们之事,与你可有关联?”江致然实在是问不出口,她想说的是,‘可是你杀害地爹娘?’

“有!”

江致然冷笑,果真如此,这可真是个笑话,他们两人竟然变成了仇敌。

“陶陶。”滕子渊自责不已,如若当时自己没有让影卫打道回府,可能岳父岳母便不会葬身在江中。

“还真是可笑!”江致然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真是够荒唐的。

“陶陶,对不起,都怪我。”滕子渊小心翼翼地抱着女子,她浑身发抖。

“对不起有何用?”江致然冷冷地说出这句话,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陶陶,我会护你一世无忧,护江家一世顺遂,只要你好好的。”

“可我现在很不好。”江致然挣脱开他的怀抱,她是贪恋,可是还不到非他不可。

“你打我,骂我,都可!”

江致然转身离开,她原本还想告诉他自己的秘密,可现在她不想说了。

不欢而散,滕子渊心累,他只想每日看着她,这一世都守在她身旁,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可就是难如登天。

“陛下,您没事吧?”阿年刚刚守在远处,可看两人的样子,定然又是一番争吵。

“没事。”滕子渊摇了摇头。

阿年看着陛下,心中替陛下难过,每次娘娘来找陛下,陛下都是满心欢喜,可是娘娘走后,陛下总是一脸愁容。

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倔强。

江致然来之前还心存侥幸,可现在她的心跌入谷底。

这个答案显然易见。

她前些日子还与他日日相伴,真是讽刺,爹爹和娘亲在泉下可能安宁?

看到小姐回来之后的表情,青青便知道结果不如意,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姐,只好吩咐众人今日让小姐一人静静,所有人不得打扰。

她又去厨房,帮小姐做了她最爱的糕点。

端着进去的时候,小姐便坐在窗边发呆。

“小姐,你尝尝这个,你最爱吃的。”青青敲了敲门,端着糕点放在茶座上。

江致然回头,看了一眼,“青青,当年在长安之时,娘亲最爱给我做这一道糕点,你可还记得?”

“青青记得。”

“那年,我嘴巴刁钻的很,又生着大病,娘亲看我吃不下东西,脸色蜡黄,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寻访了长安的名厨,才得来这块糕点的秘方。”江致然沉浸在回忆中,那是的自己刚刚豆蔻年华,就如同青春期一般,闹得鸡犬不宁,娘亲不辞辛劳的照顾,自己才能茁壮成长。

“小姐,您记起从前了?”青青诧异。

“还有一年,我跌破脑袋,满脸都是血花,爹爹抱着我,外衫都未穿,急匆匆地去医馆,我从未见过爹爹哭,那是唯一一次。”

“还有那年我和朱玉颜打架,爹爹生气的紧,对我用了家法,还再祠堂跪着抄经文,娘亲担心我,那一夜差人来了好几趟,看我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

“可是再看看我,从来都没能让他们放心,总是在惹祸!”

……

“娘亲是再也回不来了,都怪我,是我害了他们。”江致然布满泪痕,都是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才会害他们不能长命百岁的。

“小姐,小姐,不怪你的。”青青看到小姐伤心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哭啼。

“怪我。”

“不怪的。”

两个人抱头痛哭。

窗外艳阳高照,花香四溢。

殿内哭声此起彼伏,压抑之至。

可无论如何,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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