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滕子渊正在招待自己几年未见的五弟滕子涵!
“五弟在这里先恭喜王兄,双喜临门!”滕子涵一直无心朝堂之事,只想做一个闲云野鹤的游侠,这次还是太妃娘娘差人送信,圣人薨,他才回来的,这不马上又要启程了。
“王兄的心思,你还不知道,是双喜临门吗?”滕子渊向来骄纵他,此时不过是调侃他罢了。
“王兄马上要做父皇了!”
“皇后娘娘驾到!”门外守着的内人,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女子,一眼便认了出来,急忙进殿内禀报。
“你皇嫂来了,自从大婚,你还未曾见过她!”滕子渊站起身来,出门迎接。
“好!”滕子涵站直了身子,收起自己玩世不恭的样子,势必在皇嫂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江致然原本就提着一股气走来拙晷宫,自然面色凝重,推门而入,“你……”只待她看清里面并非一人,这话却说不出口了。
“陶陶,来!”滕子渊不知她所来何事,一心只想着介绍二人相识。
江致然虽然不愿意,但是也不好当着不熟识的人面前不给滕子渊面子,她还是乖乖地走上前去。
“是你?”先说话的是滕子涵,他的眼神诧异自己怕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到竟然是她。
“你们二人?”现下糊涂的倒是滕子渊了,二人相识,自己从未听玄影禀报过,“五弟认识。”虽然是在问,但更像是肯定。
“不认识!”
“认识!”
两个人异口同声。
“这位公子我自幼在长安长大,从未遇见过你,敢问公子你我二人是如何相识?”江致然实在是疑惑,眼前的陌生男子看起来确实与自己认识,可自己却完全不记得。
“回禀皇兄,臣弟在三年前游历边塞之时,误入当地人捕猎狼群的陷阱,孤立无援,若不是皇嫂和她兄长相救,臣弟怕早已经命丧黄泉,说来也是遗憾,自那以后臣弟一直在寻找恩人,可以只是找到了江兄弟,这皇嫂竟以这样的方式与臣弟相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说起这段往事,滕子涵至今心有余悸,当时情况危急,如若不是他们兄妹相救,自己便无缘着尘世了。
“可我不记得了!”江致然听他说完,微微叹气,自己现在丢失了记忆,自然不记得他口中所说的救命之恩。
“没想到,陶陶竟与五弟有这样一段妙缘。”滕子渊站起身来,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五弟向来对人都是点头之交,能让五弟记忆深刻并一直寻找,当时的陶陶必定给五弟留下深刻印象,陶陶向来如此。
“既然今日你有重要的人相聚,那我改日再来!”江致然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没有达到,自然不想多留,便转身离开。
“陶陶,晚膳用过了吗?”看到她想要离开,滕子渊急忙问道。
“用过了!”
“那陪我和五弟再吃些,你最近怎么瘦了些许?”虽然听起来像是询问,但是滕子渊知道即使她不答应,自己还是会用其他的理由留下她。
“好!”江致然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便顺从的留下。
滕子涵看着两个人,却感觉奇怪,两个人似乎都想要维持表面的和平,可是看三哥明明眼神中只看得到皇嫂,可皇嫂似乎在躲着三哥,罢了罢了,自己并未娶妻,实在是看不懂两个人在僵持什么!
虽然江致然每日的膳食算是后宫中最好的,但是与滕子渊相比还是稍微逊色的。
说是简单的餐食,可也是荤素搭配,精美之至。
“阿年!把孤珍藏的桃花酿拿出来!”滕子渊冲着宫门外候着的人儿喊道。
“诺!”阿年是滕子渊的内侍,自小服侍身边,虽然在宫内男子都需要净身,但是阿年是个特例,滕子渊特赦,阿年可娶妻生子绵延后代。
“阿年,想来也十七了吧!”滕子涵看了看外面,算了算年月。
“有了!”滕子渊答,“这孩子自小跟在我身边,性子倒是沉稳!”滕子渊转头看了看江致然,他记得江致然有个贴身的婢女,配阿年倒是可以,“我记得,陶陶身边是不是有个小丫头,青青……”
“不可!”他还未说完,江致然便打断了他的念头,“青青不可,但是其他的都可!”青青她看作妹妹,将来还要带她离开皇宫,怎么能许配给滕子渊的内侍!
“既然陶陶这般珍视青青,那我还要好好给青青寻一门好亲事,刚才是我唐突了!”滕子渊未想到她的反应如此之大。
“陛下,桃花酿!”阿年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拿着桃花酿进来,还温好了它。
江致然闻到了香味,肚子里的馋虫突然闹了起来,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年手中的酒壶,默默将自己面前的温水喝下,空出茶盏,托着递向阿年。
阿年也不知这桃花酿该不该倒给娘娘喝,只好一脸无措的看着陛下。
滕子渊自然是看到了江致然的样子,可她有身孕,多喝肯定不行,可是她眼巴巴的样子着实可怜,自己又十分不忍心,“阿年,给娘娘少倒些!”
“诺!”阿年如蒙大赦,急忙倾身向前,为娘娘添满了一盏。
滕子涵不知这江致然有身孕,还嘲笑自己三哥,不就是一杯桃花酿,这都舍不得,还嚷嚷着要把自己的这份分给皇嫂。
“五弟别胡闹!”滕子渊无奈,只得悄悄侧在滕子涵饿耳边,说完原因。
滕子涵急忙连连摇头,说着自己该罚,该罚。
这壶桃花酿,虽然初喝味道香甜尝不出酒味,但是后劲儿极大,这不半壶下去,滕子涵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三哥,弟弟高兴,今日颇高兴!”
“好好好!”
“今日遇到救命恩人,还得知三哥心愿已了大半,弟弟着实替哥哥高兴!”
“好,高兴!”
“三嫂,你要与三哥好好的,弟弟句此生无憾了!”
江致然不说话,看着此刻说着醉话的滕子涵。
“三哥,你别动,我怎么看到这么多三哥,你在哪?”
“阿年,扶王爷回寝殿休息!”滕子渊现下也有些酒劲儿上来,急忙趁着自己这会儿还清醒,先安顿好弟弟!
“诺!”
江致然看着阿年扶着滕子涵离去,滕子渊也紧闭双眼,一手捏着眉心,自己便想着先走。
“陶陶!”滕子渊现在已经神志不清,“别走!”
原本江致然已经迈开步子,但是听到这声低喃,却有些停顿,叹了口气,转身,还是好人做到底,这在偏殿休息一夜,必会着凉,作为一国之君,日日要处理政务,可不能生病了呀!
江致然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男子昏睡,并未反应。
“起来啦!”江致然喊了喊,他还是没有反应。
江致然无奈,只好搀起他的腰,扶着他往寝殿走,“真重!”
幸好偏殿虽然简陋,但是床榻也是有的,被褥也是有的,江致然看着几步之遥的床榻,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将他扶着躺在床榻上。
做好这一切,江致然松了口气,自己还微微出了薄汗。
“现在可以了!”江致然站起身来,看着自己整理好的人,很满意,现在自己不会心里不踏实了,走了。
“别走,我害怕!”滕子渊虽然在昏睡,可是整个人睡的却不是很踏实,“阿娘,别走!”
江致然不知道怎的,却迈不开脚,原来他也是有脆弱的一面呀!
“阿娘,阿娘!”滕子渊一遍一遍的喊着,似乎只是要一个回应。
“我不走!”江致然之好坐在床侧,看着他额头上的薄汗,拿出自己的帕子替他擦拭,他的眼角含着泪。
滕子渊也似乎是得到了安慰,渐渐平静下来。
江致然坐在床侧,眼皮愈来愈重,渐渐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滕子渊感受到她的脑袋砸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适才睁开双眼,只是这双眸子中,哪有什么悲痛,有没有喝醉酒的迷离,清亮无比,他小心翼翼地做起身子,看着手臂边的女子并未醒来,他走下床榻,抱起昏睡中的女子,轻轻地把她放在床榻的内侧,自己再躺在她的外侧,将她拥入怀中。
也只有此刻,他才能放心大胆的抱着她,轻吻她。
可她在睡梦中,不知晓,他亦不会让她知晓。
清晨江致然在一阵低声细语中醒来,纱幔罩着床榻,她看不真切,只是能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吩咐众人,切莫打扰到自己!
江致然忽然想起来,自己昨日前来所谓何事,“青青!”她的脑子不太清楚还以为自己是在月熙宫,便唤!
“娘娘!”回话的宫娥,江致然并不熟悉。这才想起来,昨日自己原本是来拙晷宫讨说法的,只是因为五王爷在,便一直没找到机会说出口,现下还宿在了拙晷宫的偏殿!
“帮我梳洗!”江致然掀开被子,从床榻上坐起来。
“诺!”
众多宫娥蜂拥而至,刚刚陛下嘱咐切莫打扰到娘娘休息,可刚刚她们谈论的声音吵醒了娘娘,麽麽知道了会不会处罚,现下服侍娘娘,众人纷纷打起精神,生怕出错!
兴许是原本心中便害怕,一个小宫娥在帮江致然梳头的时候,不小心力道过大!
“啊!”江致然因为这力道生生清醒了过来!
“娘娘恕罪!奴婢该死!”梳妆的小宫娥们纷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无碍,下次轻点儿!”江致然没想到自己刚刚的那声,倒吓得小宫娥声音颤抖,这拙晷宫的嬷嬷竟然这么可怕!
“诺!”接下来更是小心。
江致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是不罢休,她不着急回月熙宫而是在这拙晷宫中四处转悠,嬷嬷自然要嘱托,莫要怠慢了娘娘!
“你…过来!”江致然指了指不远处的阿年,昨日的事情她可没忘记,她倒要看看这个阿年有什么好的,竟然让滕子渊这般重视,还要许他婚配!
“娘娘!”阿年不知此刻江致然心中所想,但是她的眼神却看得阿年心里毛毛的。
“这拙晷宫中,事事都是你来费心的吗?”江致然纯属好奇,无聊,所以才拉着他闲聊。
“阿年只是负责一部分,还有嬷嬷!”阿年始终低着头,恭恭敬敬。
江致然甚是看不惯这副俯首作低的姿态,招了招手,“阿年,我们现在抛却身份,你我平等,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平等……”阿年喃喃道,他心中一阵触动,可什么是平等,他生下便是为奴,娘娘说的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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