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拔掉钉子

光耀、婉卿订婚前八日，谭玹霖公开追求沐婉卿，二人搂抱的照片上了报纸头条。徐家父子看到报纸，脸色变得跟猪肝一样难看，徐光耀当时就要找谭决斗。可谭不知给光耀灌了什么迷魂汤，徐少帅居然退出了求爱比赛，并嘱托谭玹霖好好对待婉卿。

谭玹霖情场快意，正要卯着狠劲对付徐伯钧，这时亲信老傅来报：

老傅：司令，不好了，闽大成中毒身亡了。

谭玹霖大吃一惊，丧着一副脸，瘫在了椅上。

谭玹霖：闽大成死了，就再也扳不倒徐伯钧了。

老傅和谭四想要安慰他，谭玹霖摆摆手，恨恨道：

谭玹霖：这一定是徐伯钧干的，他知道闽大成没死，是我们疏漏了。

谭四：我们还有物证不是，司令何必如此沮丧？

谭玹霖叹了口气。

谭玹霖：有物证又如何，没有人证做不成铁案，徐伯钧是只老狐狸，他颠倒黑白的本领可是一绝。

谭四将茶递给谭玹霖。

谭四：可惜沐小姐大仇不能报了。

谭玹霖手掌狠狠向桌子拍去。

老宅偏厅，徐远向徐伯钧汇报闽大成已死的消息。

徐伯钧：沐婉婷呢？

徐远：联帅，我已经派人去香港了，估计用不了几日，就能结果了她。

徐伯钧冷笑几声。

徐伯钧：好，谭玹霖你给俺使绊子，俺也让你不好过。

说到这里，徐伯钧咬紧了后槽牙。

徐伯钧：我听说谭玹霖的叔父谭子杰去世了，他该回江城奔丧了。

徐远：确实，他早该滚出上海了，不是他，联帅的“大上海”计划早就实现了，上海的赋税哪能让谭玹霖分一杯羹。

徐伯钧若有所思，嘴角上扬。

徐伯钧：王兰瑾宜昌战事吃紧，勘电让俺支援湖北，他过去毕竟是俺上司，俺不能驳了情面。江城与宜昌相连，钱粮丰厚，是宜昌的大后方，谭子杰死了，这个地方必须有人看着。他谭玹霖自负才干，这个大任也就他担了。俺已同玉帅要了委任状，任谭玹霖为江城镇守使，并准其回家奔丧，只要他到了江城，哼哼。

徐远会心一笑。

徐远：大帅这招高明啊，谭玹霖小子这回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徐伯钧心中得意。

徐伯钧：谭玹霖小厮，跟我斗，你还嫩了些。

徐远便去发电报了。

谭玹霖收到电报，他明白徐伯钧赶自己走，可他隶属联帅府，又不能不服从命令，他将上海托付给了吴向应。

沐婉卿叮嘱他：

沐婉卿：这也许是徐伯钧的阴谋，你要万分小心。

谭玹霖：我心中有数。你在上海，被徐伯钧这只吃人虎盯着，也不好过啊。

沐婉卿眼眶微红，紧紧抱住他。

沐婉卿：我要嫁给你，我不要嫁去联帅府，玹霖哥哥我要做你的妻子。

谭玹霖双臂搂着婉卿:

谭玹霖：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沐婉卿眼中含泪。

沐婉卿：玹霖哥哥，我们晚上去佘山吧。

谭玹霖双臂箍紧了些。

傍晚，夕阳刚刚落下，这对小情侣在七宝生煎铺吃了煎包，谭玹霖对大虾煎包赞不绝口。晚饭后，天已擦黑，二人登上佘山，小情侣从山顶望着霓虹灯下的上海，齐声道：

沐婉卿：上海它真美啊！

谭玹霖：上海它真美啊！

沐婉卿抱着谭玹霖亲吻，真挚地说道：

沐婉卿：玹霖哥哥，这辈子有你我就满足啦。我在佘山上与你订立婚约，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谭玹霖心中触动，他吻着婉卿的额头：

谭玹霖：婉卿，我也爱你，我要娶你！

二人耳鬓厮磨，唇齿互相交缠着，小情侣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早晨沐婉卿去法源寺找了沐致远，她挑明自己不会嫁给徐光耀，他真心爱的是谭玹霖，她已将自己托付于他。

沐致远看过晨报，他从报上看到了谭玹霖与女儿牵手的照片。他知道女儿心意已决。

沐致远：之前我已经对不起你们母女，我不能再在婚姻上逼迫自己的女儿，既然你决心已下，爸爸支持你。联帅府那边由我来说，徐伯钧他不能不讲道理吧。

沐婉卿扶住爸爸的肩膀。

沐婉卿：爸，谢谢你！

沐致远诵完经就去找了徐伯钧，他向徐伯钧赔不是：

沐致远：我不知婉卿心有所属，这才仓促答应了婚事，我实在对不住联帅。

徐伯钧一直劝慰沐公，沐公深感愧疚，愿出一笔军饷补偿徐家，徐伯钧难为情地答应了。谭玹霖赴任前，同婉卿简单举行了婚礼，徐伯钧获得了一笔巨款。只是光耀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脸上写满了失意。

偏厅，徐伯钧坐在沙发上斥骂光耀：

徐伯钧：你真是把徐家丢得上不上下不下，你连青梅竹马的娘们都看不住，她和谭玹霖早就暗通款曲，你在上海做督办，竟然毫无察觉，现在他们俩人结婚啦，你真是，俺真没法说你。

徐伯钧吞了一口茶，怒气冲冲地把玩着自己的淡玉扳指。光耀被父亲说得哑口无言。门口的光洁看着大哥的囧样捂嘴偷笑，她跑到父亲身边，扑到了他怀里。

徐光洁（幼时）：爸爸，大哥脸都能挂茶壶了，你看他都哭了。你就别骂他了，好吗？爸爸，我刚才给你的白牡丹浇了水。你不看看吗？

徐伯钧被这个开心果逗笑了，他瞧着不争气的儿子。

徐伯钧：光耀你看你妹子嘴甜么索的(嘴甜），你么，就跟个木头似哩，直愣愣杵在那儿。

光耀默然无语，他确实不如他这个幺妹机灵嘴甜，会讨父亲欢心。徐伯钧牵着着光洁的小手，他要去看那盆白牡丹，牡丹浇了水，花瓣湿漉漉的，花心还沁着露珠呢。徐伯钧将心爱的大眼妮抱起来，亲了脸蛋子一口，光洁笑得很灿烂。

过几日谭玹霖赴任江城，很不幸，他刚杀了暗算他的陈绍武，未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父亲的结义兄弟刘复给了他致命一击，刘复带着江城的军队，又将陈绍武的妻子推了出来，打着给陈师长报仇的幌子，夜里突袭了谭家军。谭玹霖带着谭家军占据了碉堡最高点，却因寡不敌众，死在这场战斗中，谭四老傅也死了，剩下的兵被刘复遣散了。徐伯钧闻得谭玹霖死在江城，喝了好几杯花雕酒。徐燕看他年龄大了，劝他少喝些，他不听，最终醉倒在床榻上。

徐燕望着徐伯钧酡红的脸，摸着他雪白的头发，低声斥责：

徐燕：夜壶水切多了，侬好撒威风哉！(酒喝多了，你还耍威风呢。）

骂归骂，徐燕给他盖上锦被，又准备了一碗醒酒汤。沐婉卿得知谭玹霖死于非命，她很伤心，她发誓永不改嫁，用心打理沐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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