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檄的聪明劲甚至要赶超邵楔和邵斫。
路九淳的内堂里摆着一把宝剑,那是她那位亡夫生前最喜的宝剑。剑柄上雕有神兽,神兽的眼睛正是宝珠缀在上面。
对于邵檄而言这把宝剑十分沉重,可邵檄却一眼将它锁定。趁着路九淳和司钧壑在前厅进餐时,邵檄假借方便之名义偷偷来到了内堂。
她从剑架上取下了宝剑,起初虽有沉重,可不一会邵檄便适应了。
邵檄的贴身小侍从乔玉,不过只比邵檄大两岁,站在门外帮邵檄放风。
“三小姐,您要不放弃了取剑的念头了吧,这宝剑沉重,动静要是大了咱们可是要被罚的啊!”
“我当然知道这是韩伯父生前最喜欢的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
邵檄话音未落,只见乔玉神色慌张细声道:“人来了人来了!”
邵檄将手从宝剑上拿开,拉起乔玉便往柜子里躲:“别出声……看看这人什么来路。”
显然来的人并不是路九淳家里的伙计,而是两个蒙面的贼人。贼人黑布遮面、手拎细刀四处观望。这时其中一个身形矮小的对另一个讲到:“那小丫头明明就在这里,我亲眼所见。”
“现在呢?人呢?!”
这对贼人是一男一女,女人的声音令邵檄感到十分熟悉。
邵檄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暗自念叨着:“淳姨娘身边……杨妈妈……”
贼人在屋子里搜寻半天,眼瞧就要找到柜子这边来了。乔玉吓到失声,邵檄则在缝隙中观察着贼人的一举一动。
邵檄知道凭自己单薄的力量根本打不过两个装备精良的贼人,他甚至临到大难临头还在想着杨妈妈为何要伙同刺客一起追杀到这里。
那个女刺客到了柜子前,邵檄和乔玉本以为此生就这样到头了,没想到女刺客竟转头走向门口。
“那小丫头是不是走了?”
男刺客道:“两个黄毛丫头,这么点屋子她要是出去了我们岂能看不见?继续搜!”
趁着好时机,邵檄悄悄打开柜门让乔玉先出去自己再出去。没想到乔玉前脚刚离开,下一秒邵檄就被男刺客发现了。
男刺客扬起手、眼神充满狠劲,正要对着邵檄刺去。邵檄眼没眨一下,淡定的接受一切。
一阵惨叫划破天际:女刺客突然将短刀刺进男刺客心脏,男刺客应声倒地。
前院的人听到了惨叫,又看到了慌忙逃窜的乔玉便意识到了大事不好,路九淳带着家丁便跑向内堂。
女刺客趁着时机溜之大吉了。而再看看邵檄,眉头紧锁、汗如雨下,眼神里的坚定令路九淳看了却难受至极。
路九淳抱着缓和些许的邵檄出去后,邵檄的余光竟瞟到了杨妈妈的身影,只是那身影一闪而过,她便昏了过去。
醒来后邵檄发现自己在自家宅里歇的安稳,林湘见还在枕边抱着自己。
“母亲……檄儿做了场梦……”
“我的檄儿可是清醒了?梦里可曾梦到母亲?你先躺着,母亲去看看给你煲的汤,再叫哥哥来照看你可好?”
邵檄点了点头,又继续躺下,眼睛看着房顶还在想那件事。
不一会邵斫便进了来,此时的邵斫已然十七岁,文武双全、健硕俊朗。他走到床边,看着发呆的邵檄,便问:“檄儿干什么呢?哥哥来看看你。”
邵檄转过头看着邵斫。
虽然相差九岁,可邵檄和邵斫聊的十分投机。
邵檄道:“二哥哥……杨妈妈为何要带人杀我?”
“你这小丫头许是外面惹了祸事。你怎么样,可有……伤着?”
“檄儿没事。不过檄儿在外面从未惹祸事,去淳姨娘宅里也一样,从未惹祸。杨妈妈为何还是要取我性命……?”
邵斫笑着抚摸邵檄的头道:“许是有些事情不好道说一二,你先多休息,我去告诉大姐姐你醒了。”
第二天邵檄照常去了路九淳家,司钧壑坐在她一旁的桌边,趁路九淳出去喝药时悄声问道:“邵妹妹听闻近日身体不适,现如今可有缓和?”
邵檄点点头。
这时,路九淳的小女儿站在门口唤邵檄道:“邵家小姐,宥王妃娘娘来见您了!”
听到有人唤自己名字的邵檄开心至极的跑了出去,此时邵楔正和路九淳对谈:“娘娘请那边屋子坐,三小姐马上就来了。”
“多谢路夫人,有劳您了。”
邵檄对着进屋了的邵楔唤道:“大姐姐!大姐姐!”
说着便跑了进去。
邵楔起身看到邵檄立刻前去抱住她:“檄儿妹妹可算恢复了身子,你是不知道大姐姐有多想你!对了,姐姐在王府做了些糕点吃食带了来,你同那司家公子分些去。”
但邵檄张望四周,似乎什么都没找到。她便开玩笑道:“今日怎么不见小王爷伴姐姐身边?莫不是王爷又舍不得他那宝贝儿子出来受了风凉?”
邵楔撇了嘴,笑笑刮着邵檄的小鼻子:“行了,继续去吧,改日姐姐再回去看你们。”
好巧不巧,邵峥华才从宫中回来便听闻了发生在路九淳那的事情,本在前厅与林湘见告知邵斫以事情的他很是发了一通脾气。
“韩兄弟的遗物被家里人视为珍贵之物,岂是你这种下辈动得起的?为父讲的话你还有听进去吗?!胡闹!”
邵檄却是很不明白家父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便道:“父亲好不懂檄儿内心。檄儿见那宝剑便觉得缘分,只是想去瞧瞧,怎料突发不测。檄儿本倒没什么事,您若这么责备女儿,与其在家循规蹈矩的倒不如跟二哥哥参军。”
“好啊你……好啊!”邵峥华气的怒目圆睁:“你走啊!你就跟你哥哥走,若非战死沙场别回来!”
邵檄转身便出了门回到后院闺房内。林湘见在前厅慰抚邵峥华,但却又不知怎的说起好,便谓邵峥华道:“官人怎火得甚烈,檄儿虽是有过,可她毕竟年纪尚小不懂些许也是常理。战场凶险,斫儿已然抱着必死之心将要赴去,官人何必要将檄儿也撵了出去?”
“夫人以为我是真的要将这丫头抛到那不毛啊?只是这丫头脾性倔强,不肯听进去半些赖话,我若不制止她,将来成了性子那可是入圣上之耳啊!”
夜晚邵檄想了一宿,翻来覆去就是闭不上眼,她寻思着邵斫明日便会启程往行伍处行去,便已认定了性子,爬起身来偷着烛光留下一封信放于桌案便离了去。
谁料想邵斫早就知道邵檄要做甚,便提早两个时辰加派守卫在后院周围盯着邵檄的一举一动。
邵檄才刚跑出门没几步便被一名壮肉大汉扛回了房内关了起来。
“二哥哥,你关我做甚?!”
邵斫趴在窗边笑笑:“我若纵了你出去,生死谁顾啊?你有报国之心是好事,等到什么时候你能力够了,我自然来接你去行伍,现如今你倒不如好好跟着路夫人,为兄就先代你看看军营风光了!”
邵斫这番话令邵檄气的在房里急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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