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妈顾不上前厅张夫人闹腾,同着几个小女使三番五次拦住了张夫人派来叫林湘见的丫头。
林湘见觉轻,闹腾了两次便清醒了,她坐到梳妆台前揉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沈妈妈这时来报,却发现林湘见已经坐到了梳妆台前,便前去。
“沈妈妈,来帮我梳洗打扮吧。”
“夫人,张夫人她……”
“我知道了,这就去了。”
“可您还挺着身孕啊……这……不妥啊。”
林湘见摇摇头,睁开了眼。
林湘见状态不好,头上饰的也都是素钗。
梳妆过后沈妈妈扶着林湘见去了前厅,林湘见好不容易撑出了个笑脸面着张夫人:“嫂嫂等急了吧?实属不好意思,奴家昨夜着实睡得不安,还望此番折腾没有打搅嫂嫂的好兴致。”
张夫人也是心大,赶忙摆摆手站了起来:“没有没有!二弟妹哪里话?!京里稀奇物件这么些个,我还没赶得及去瞧瞧呢!这不你是官眷熟人嘛,带你,没错的!”
这时一位女使进来传话道:“夫人,李家主母马夫人请您赴家宴。”
林湘见面色舒展开来,被沈妈妈扶起来,又挽起张夫人。
她先是吩咐了备马车,又对张初粤道:“大嫂嫂同奴家一起去赴宴,这正是好时候,我二人也可同诸些官眷夫人们道说一二。”
张初粤二话没说急忙点头便争着一步跨出门槛。
转眼李家后宅院里,各官眷夫人有携儿女的、携弟妹的、携媳嫂的……
林湘见和张初粤坐的位置离马夫人,马夫人同林湘见聊的投契,问其身边是何人时,只见林湘见还没张嘴张初粤便抢先道:“奴家是邵家大房的,今日同二弟妹来夫人这讨杯酒吃。”
得亏马夫人大肚心肠,端起酒杯竟要敬诸位。
宴席又办了许久,只见门外落了个大轿,里头下来的人正是邵楔。
“夫人,宥王妃也来了。”马夫人身边的女使汇报道。
只见马夫人神色一瞬间紧张了起来,林湘见和她的表情一模一样。
马夫人赶忙吩咐女使道:“快,找个理由把庾王妃请到那边小亭去,就说让她帮忙看看新马匹,改日好比马球;把宥王妃请到里面来就座。千万别让两波人碰面。”
宥王和庾王虽都是皇后之子,可庾王却从小多病不得不与亲生母亲分离,带到外面治病,近些年才回宫。
二人自从各娶了王妃后更是里外都不合了,这下马夫人家宴里二位王妃聚在一起,生怕了庾王妃会刁难邵楔。
邵楔一来,张初粤便瞧出了她,赶忙走向前兴奋道:“楔儿?!这是楔儿啊?诶呀可都长这么大了!呦……怪妇人我了,忘了你都……尊为王妃了。这……”
“大婶婶不必在意这些,一家人在一起,不必拘礼。”
可当邵楔刚坐下时,瞧见那边桌上某一副碗筷的摆放,便轻轻一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开始用餐。
林湘见和张初粤不得不早些时候离开,大房的车马已经备好了停在门口,就等着张初粤来了好上路。
林湘见和邵峥华送走大房一行人后便也回了邵家去。
眼瞅着已是二月,老来得子的林湘见和邵峥华马上就要见证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了。
这天天气寒凉,可林湘见执意要沈妈妈扶着她到园里看戏班子演出。
沈妈妈可是担心坏了,连声道:“夫人啊,宫里请来的太医把了脉,您这刚九个月的身子,别着凉了、磕碰着了,您还是回去吧!”
林湘见笑笑,说道:“妇人我自己的身体啊自己最清楚了,多谢沈妈妈费心了。我还记得……当年安夫人甚是喜爱这些的,同我在园子里赏梅、赏戏,就连她那宝贝儿子字里也有个‘梅’字。”
“夫人说的可是您那从小一起长大的安琮安夫人?”
“是啊……转眼间我们竟有那么多年没见了……”
林湘见正伤怀着,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小野猫来,将林湘见吓得不轻。
这一吓不要紧,肚子里却好似翻江倒海一般疼痛。沈妈妈见势是要早产,赶忙叫了几个女使和男丁将林湘见抬进屋里,又吩咐了人端水、点暖炉、传唤太医和稳婆。
稳婆接生着,沈妈妈在旁边帮衬着,时不时还替门外焦急的邵峥华问着:“我家夫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
“夫人收到惊吓,有些难产,再这样下去,大人和小孩都……”
“不管那有的没的!夫人啊,您一定要坚持住啊……”
沈妈妈在一旁看着林湘见受苦的模样忍不住掉泪。这时,一声洪亮的啼哭声划破天际。
稳婆子抱着新生儿,激动地说道:“生了!夫人生了!是个姑娘!”
邵峥华激动到直接冲了进去,接过新生儿眼泛泪光:“这是我邵家的恩赐,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恩赐。夫人您辛苦了。”
林湘见看了看怀里的孩子,留下了两行幸福泪。
邵峥华高兴了些许时日,并给这孩子取名:邵檄(xí)。
邵檄不同于她的姐姐邵楔般稳重,出生没多久便哭闹的厉害,平日里也爱抓些东西紧紧攥手里。
连邵峥华都觉得不可思议,便道:“我儿早产一月,竟也能有如此大的精气神,好啊!”
眼瞧着邵檄也日渐长大,该去个好的书塾念书去了。林湘见同韩夫人协商好,将邵檄和司钧壑送到韩夫人兄嫂那里上书塾。
韩夫人兄长故的早,家里就剩下两个女儿和妻子。大女儿远嫁他乡现如今已无音讯;二女儿同这遗孀一同生活在这宅院里。
一听有两个孩子要来院里,韩家遗孀韩路氏可是十分开心,家里马上就要添喜气了。
“少卿夫人,我同邵家妹妹在您这里念私塾,多有打搅您了。”司钧壑道。
韩路氏一听,十分高兴,顿时喜笑颜开道:“小少主哪里的话?您和檄丫头来了,妇人我别提多高兴。您二位以后唤我一声淳姨娘就行。”
司钧壑和邵檄向路九淳行礼,二人并道:“参见淳姨娘。”
临近夜晚,司钧壑和邵檄需得各回府邸里。二人站在桥头等着厢车来接,这时邵檄问道:“哥哥你怎么知道小女?”
只见司钧壑笑笑说道:“邵伯父府中行三千金,姓邵名檄。妹妹同我一起念私塾,不互相了解怎能学道相悦?”
邵檄有些不知所措。
司钧壑看到邵檄的表情,拱手向她行相见礼,邵檄回礼。起身后,他便说道:“瞧妹妹这表情,定是不解我了。在下司家大郎,姓司名钧壑,同妹妹此前这番有礼了。”
二人行礼别过。
第二天清晨,邵檄硬是要早起半个时辰早点到私塾里,她吵嚷着沈妈妈道:“沈妈妈,您同母亲讲是檄儿想请教淳姨娘一个遗问,这才早半个时辰前去。檄儿保证能静心学习学问、回来专心练习女红,还请沈妈妈勿拦我,我好早些时候前去。”
沈妈妈心一软,打开了大门允许了邵檄带着自己的小侍从上了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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