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古意（十五）

天已入夜，皓月当空。城中花灯四起，又到了夜市开始的时间，

城中的教坊司独受庄宗的青睐，生意日益红火起来。教坊司的男伶，戏若是唱得好，便会讨得庄宗的欢心，为庄宗所器重。若是哪天庄宗心情一好，自会赏他个一官半职。司中最受人追捧的，当属伶魁唐琳了，她是近日新来的伶女，本名小琳，据说唐姓为庄宗所赐，孰真孰假旁人也是不知。不过，她凭借着面貌的舞姿和傲人的身材，不足三日，便名扬全司。很快，她便入了庄宗的眼中，并且俘获了他的心。

“哟，袁公子来啦，稀客，稀客呀。”教坊司的总管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快快快，这边请。”

袁二公子袁瑁今夜难得有空，毕竟袁家军也不是那么好打理的。闲来无事，袁瑁听闻庄宗对这儿十分青睐，便打算游玩一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点了壶上好的桂花酒，浓郁的花香，顿时从壶口迸发出来。他饶有趣味地观赏着中厅戏伶们的表演，不过吗男伶女伶个个浓妆艳抹，他自然不感兴趣。反而是台边的那位小姑娘，眉清目秀，衣装朴素，全无半丝世俗之气，这倒引起了他的注意。袁瑁先是小饮了一杯花酒，然后盯着她看了许久：

“总管。”

“袁公子，有何吩咐。”总管听罢，赶忙殷勤地跑了过来。

“你可知那位姑娘的芳名？”说罢，袁瑁朝着中厅的戏台边缘指了指。

“欸，公子，那是昨日新收的伶女，名为红莺，叫她莺儿就行。”

袁瑁一边听，一边饮下了一大口桂花酒。他嘴角微扬了一下，随手从身上摸出了两枚金锭，递给了总管：

“这是小费，一金赠你，一金予她。”

“多谢袁公子。”

“去吧。”

“欸。”

见总管离去，袁瑁便又饮起了桂花美酒。突然，红帐一开，伶魁登台。刹那间，教坊司便热闹了起来。场上的豪门子弟尽数叫喊着：

“琳儿姑娘！”

此时，袁瑁的注意自然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位妙龄女子“飞”入戏台中央。一袭红裙，穿在她的身上是那样的楚楚动人。柳眉杏眼，红唇似骄阳烈焰。而相貌竟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伶魁固然美若天仙，但袁瑁却不以为然。他在饮尽花酒之后，便拨开沸腾的人群，悄悄离开了，只留下桌上的几两白银……

……

晋州城，袁府，亥时二刻。

一男一女坐于府中的槐花树下，借着月光，和着虫鸣，谈笑着。

“话说，这过去的三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袁瑨转头看向了她。

杨婳听后，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又抬头望向夜空中的那轮皎月：“这…可就说来话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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