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济风堂的人已经散去,林飞羽骑着马来到济风堂门外。
林飞羽将马栓好,走进济风堂。
这会正是用膳时间,林飞羽进去,正好碰见他们在吃饭。
钟离陌见林飞羽来了,放下筷子起身相迎,元烁和他的夫人赶忙放下筷子行礼。
元烁,“草民参见秦王殿下。”
林飞羽怎么敢受他们夫妻二人的大礼。
林飞羽上前把人扶起来,“你们是离陌的师傅师娘,以后不用行如此大礼。”
元烁低头回道,“草民不敢。”
林飞羽很苦恼,这换是旁人行礼就行礼了,可这元烁是钟离陌的师傅,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搞不好,眼前的两人是以后的岳父岳母,林飞羽怎么好意思呢。
本来就不擅言词,加上气氛有些尴尬,林飞羽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对钟离陌使了个眼色求助。
钟离陌立刻秒懂,替林飞羽解围,“师傅,你们先吃,我和殿下出去说点事情。”
林飞羽和钟离陌两个人走到门外,夕阳照落在两个人的身上,钟离陌此时才注意到林飞羽的手上缠着纱布。
钟离陌抓过林飞羽的手,神情紧张的同时也满是心疼,“你怎么又受伤了?”
林飞羽把手收回来藏在了身后,“我没事,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可能要离开两天,所以不能来看你了。”
钟离陌看着林飞羽问道:“有危险吗?”
林飞羽避开钟离陌的眼睛,他不想说出很危险这三个字,但是也不想骗钟离陌,所以选择了暂时沉默。
钟离陌一脸担忧地说道,“很危险,对不对?”
林飞羽拉起钟离陌的手,“没关系的,我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钟离陌甩开手背对着林飞羽,她的眼泪忍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以前我还不认识你,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你不是只有一个人,我不想你再受到一点点伤害。”
林飞羽走到钟离陌眼前,将手轻抚在钟离陌的头上,“等我回来吧,我一定平安回来,那些希望我死的人笑我侥幸心生愤怒,他们不会理解,因为有你的等待,才让我又一次将死神挫败。”
说完林飞羽便转身走下台阶,钟离陌抓着林飞羽的手迟迟不松手。
林飞羽不再回头看钟离陌,他怕这一眼看了,便再也走不了了,他狠下心来抽出手,大步向前迈去。
钟离陌的手悬在半空抓了个空,手心还遗留着他的一丝温度,她看着林飞羽离去的背影,久久难以平复,直到她再也看不见他一丁点影子,离陌的手这才慢慢缩回,垂了下来。她缓缓低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裙,身子微微颤抖,再抬头,微含着泪水的双眸发出坚毅的光芒。
钟离陌在心里默念:“我一定,一定等着你回来。”
第二天早上,林飞羽带人来到森林外围,一同而来的不止还有羽之部,更有三千飞羽军,和墨家人。
高鹤为了不泄露墨家的存在,所以命墨家的人换上了羽之部的服装。
飞羽军此次并不参与入林抓捕,而是负责森林周围的警戒,不让任何人进出这里。
林飞羽腰后别着乌晶剑,双手环抱于胸前,“传令,飞羽军按照原计划,封锁周围,羽之部全员呈战斗阵型进入森林内。”
羽之部拔出别在腰后的刀,提起手上的圆形盾牌,由林飞羽和高鹤领路,走入这一片危机四伏的森林。
刚进去没半个时辰,林飞羽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让队伍停下,环顾四周。
高鹤走过来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下?”
林飞羽捡起地上的一根羽毛,“你没发现吗,从我们进来到现在,别说是鸟了,就连鸟叫也未曾听见,这么大一片森林你觉得正常吗?”
高鹤也开始环顾四周,一路上确实除了自己人发出的声音以外,真的没听见鸟叫声。
林飞羽继续说道,“鸟不落林,要么是迁徙,要么就是有埋伏。”
箭羽突然拨出箭,对准了正前方的一颗树上,一箭射出,一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
两名羽之部的人赶紧跑过去查看,是一个黑衣人,他们把黑衣人拖到林飞羽和高鹤的面前。
高鹤双指搭在了黑衣人的大动脉上,但已然没有了脉搏,“死了。”
林飞羽发现,黑衣人的中指上套着一个和戒指一样的木环,环上连着一根线,林飞羽卷起黑衣人的袖口,线的另一头连接着袖箭。
林飞羽从袖箭上取下一只短箭,然后起身继续往里走去,一路上,林飞羽用短箭在树上刻下了秦王府的记号。
果然,在走过一棵大树时,林飞羽又退了回去,他看见了自己留下的记号,他们一直是往前走的,怎么又绕回来了……
停顿一会儿后,他们继续往前走去,但是又停下了。这回,他眼前是一条岔路,第一次从那棵树走过时,这里只能左拐。
林飞羽再一次掉头,走回刚刚那棵树下,奇怪的是,树上的记号已经不见了。
高鹤走到树下,掏出匕首,在树上刻了一个圆圈,“我就不信了,还能被困死在这。”
林飞羽退后一步,他一个箭步踩着高鹤的肩膀爬上一颗树,放眼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塔尖。
林飞羽从树上跳下来,“所有人朝东南方向出发。”
高鹤揉着肩膀看着林飞羽,“你还真下的去脚啊,拿我当梯子使吗?”
林飞羽替高鹤拍掉肩膀上的灰,憋着笑回道,“谁让你离我近,下次,下次你踩我。”
天渐渐黑了下来,飞羽军在森林外面,生起篝火,扎上帐篷。
肖傲站在入口处望着森林,一脸担忧地说道,“这都快一天了,怎么还没出来,难道遇到麻烦了吗?”
此时,另一边的济风堂内,钟离陌双手托着脸,在柜台前一直望着门口,她并不知道,林飞羽此刻正身处险境。
元烁走过来对钟离陌说道,“时候不早了,该关门了,今天他可能不会来了。”
钟离陌问道,“殿下昨天神情异常,好像有什么事想说又说不出口。”
元烁背对着钟离陌,一边把门关上一边回道,“他是秦王,有很多事要做,等他闲暇之余,自会来找你。”
钟离陌有些失落,她知道林飞羽有很多事要做,不能一直在自己身边,可还是忍不住希望可以天天见到林飞羽。
森林内,所有人神色慌张,背靠背围成一个圈,将林飞羽和高鹤护在了圈内,他们闯入了蜈蚣的领域,成百上千的蜈蚣正爬向他们,众人手持火把驱赶,尽量不让蜈蚣靠近。
眼看蜈蚣越来越多,林飞羽拨出匕首,在自己的手掌心上划了一道口子,他攥紧拳头,又一次踩着高鹤的肩膀跃起,翻出人圈。
林飞羽把自己的血撒在了四周地上,蜈蚣不敢从他的血上爬过去,因为穷奇之血比蜈蚣还毒,所有蜈蚣嗅到血味后又钻到地下去了。
林飞羽的手还在滴着血,“在血干之前,赶紧离开这。”
来不及处理手上的伤口,林飞羽就带人奔向了那座塔,奇怪的是,跑了半个时辰,他们与塔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林飞羽再一次爬上树,从腰间掏出了一枚号箭,只见左手举号箭,右手一拉,一颗蓝色的火球飞上天,火球在空中爆炸,散出淡蓝色星光。
号箭一发,肖傲便立即命飞羽军集合,准备进入森林。
高鹤抬头看着火球问道,“你这是干嘛?”
林飞羽从树上跳下来,把用过的号箭扔在一边,“差不多了,再绕下去天就亮了。”
高鹤充满疑惑,问道,“你是说你故意在这里面绕路的?”
林飞羽拿出了之前画的地势图交给高鹤。
高鹤接过图,并让一名墨家人为自己打光,好看得更清楚些。
高鹤把两张图合二为一后,一脸诧异,“这居然是八卦图。”
林飞羽走过来,“别高兴太早了,现在只知道是八卦图,这只能让我们不迷路乱转,塔里有多少人,或者这一路有没有伏击,这些情况我们都一无所知。”
高鹤立起剑,一脸自信说道,“我们两个联手就没有摆不平的事。”
林飞羽看着一脸自信的高鹤,自己却自信不起来,反而更加压力山大,因为他得把所有人都带出森林。
不一会儿,林飞羽就摸到了塔下,而且这一路十分顺利,没有任何的阻拦,林飞羽抬头仰望,最上面一屋居然亮着光。
林飞羽从腰后拔出乌晶剑,然后看向高鹤,两人相互点了一下头。
这个塔直径居然有半个高府那么大,并且高达十层,塔内很可能机关秘布,甚至是有毒人带来的致命威胁。
林飞羽后退几步,两个羽之部的人手持着盾牌对准门口,两人同步一个猛冲,门直接被撞开,但因为惯性刹不住脚,冲进了塔内。
其中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触发箭阵的机关。
几十只箭从四周朝着撞门的羽之部乱射,好在他们反应迅速,背靠背靠用盾护着,只其中一人手上中了一箭。
箭射完后,他们二人退了出来。
高鹤拿过火把,走了进去,身为墨家少主,破解机关是他最擅长的,林飞羽也跟在他身后。
高鹤举着火把站在门口,背对着林飞羽,“像这种机关,弩机应该都藏在墙体,触发机关的可能是地上的任何一块地砖。”
林飞羽把乌晶剑收回腰后的剑鞘,“既然如此,你靠后面去。”
说完林飞羽从腰前取出乾坤扇,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将高鹤的火把夺过,只见林飞羽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他踩到了机关,箭如雨点般朝他射来。
林飞羽用乾坤扇一一挡开,一只箭朝他头部直飞而来,只见他单手撑地,身体往后一仰,高鹤拿着盾牌冲进来挡在林飞羽身前,林飞羽手一发力,从地上弹起。
一轮箭射完后,机关停了下来。
两人左右分开。
高鹤把耳朵贴在墙上,用指关节敲打着墙面,根据敲打的不同响声,判断墙上是否有问题。
突然一阵石头掉落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高鹤回头就见到林飞羽把乌晶剑收回剑鞘中。
林飞羽先找到了,高鹤赶忙过去。
只见地上是一些只有不到一指厚的石块,墙体里是几个木质的齿轮,两个小齿轮辅助大齿轮转动带动机关。
高鹤掏出短刀,刺向轴承,几刀之后轴承被高鹤破坏,整根被他抽了出来。
林飞羽走到了刚刚触发机关的地方,用力踩了下去,箭没有射出来。
还没来得及高兴,林飞羽就听到了熟悉的箫声,紧接着,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只听见箭羽大声高喊,“不要乱,保持阵型!”
高鹤和林飞羽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跑了出去,只见几十个毒人和羽之部交手,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个墨家人直接一刀砍在了毒人身上,虽然对毒人造成一些伤害,但是他和行尸走肉一般,并没有因为一刀而倒下。
高鹤想冲过去帮忙,但是被林飞羽拦住,“你去抓人,别让他跑了。”
高鹤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说完高鹤又退入了塔内。
林飞羽拔剑而出,加入战斗。
毒人倒下后又再一次被箫声催动,重新站起,这让羽之部的人体力消耗巨大。
许多人体力不支,开始呼吸急促。
一名羽之部的人被两个毒人按在地上,手脚被生扯下来,现场满是他悲惨的嘶吼声。
林飞羽和箭羽靠在一起。
林飞羽一边将精力全集中在面前的毒人,一边对箭羽问道,“赛先生不是给了我们一些药粉吗?”
箭羽高声呼喊着:“撒药粉!”
所有人闻声后,他们将剑插在地上,从胸口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布袋,众人将手伸进袋中,抓出一把药粉朝毒人脸上撒去。
白色药粉在空中飘散形成粉墙,将所有人包围,这严重影响了所有人的视线。
林飞羽耳朵动了一下,发现毒人已经停止活动了,即使箫声还在林间环绕着,他们依然躺在了地上。
等粉墙散去后,林飞羽走上前去蹲下查看。他认出,这个脖子上的伤口是乾坤扇所造成的。没错,他就是一个月前,和林飞羽在街上交手的毒人。
片刻后,箫声停止了。一只玉箫从塔上被扔下来,就掉在了林飞羽的身后,这意味着,高鹤得手了。
林飞羽起身把乌晶剑收回剑鞘,走入塔内,往上走的每一层机关都被高鹤一一破解,墨家少主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林飞羽爬到顶层,只见吹箫的人被高鹤五花大绑的扔在地板上。
高鹤见林飞羽来了,把玩着一个上等的博山炉(熏香炉)说道,“不愧是开赌坊的,就是有钱,就连这博山炉都与众不同。”
林飞羽过去摘下了吹箫人的面具,确认是赌坊老板后,向高鹤走去,观赏一下他手上的博山炉。
林飞羽低下头,一股烟飘起正好熏到了双眼。
赌坊老板见到这一幕后,露出了一个狡黠而又诡异的笑容。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高鹤拍了拍林飞羽的左上臂。
林飞羽瞬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高鹤感觉手上有点黏乎,抬手一看竟然是血,“我去,你受伤了!”
林飞羽捂着伤口,“无碍,只是让箭划了一下。”
高鹤关心问道,“真没事?”
林飞羽看着高鹤,嘴角微微上扬,“好了,下去吧,天亮前走出森林。”
两名墨家人从楼梯上来,将赌坊老板抬了下去。
话音刚落,林飞羽咳嗽了几声,他并没有在意,转身走下楼梯,高鹤也紧跟着下楼。
另一边,肖傲带着人马一边严密搜索,一边向林飞羽靠拢。
一个黑衣人看见不远处肖傲带人走来,他赶紧爬上树,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被发现。
片刻后,肖傲经过,连头也没有抬起,就这么从树下走过了。
林飞羽走在林间小路上,他用手捂住嘴不停地咳嗽,眼睛也有些刺痛。
高鹤在林飞羽身旁一脸担心地问道,“都咳成这样了,你真的没事吗?”
没等林飞羽回答,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随后仰头倒下,高鹤一把将林飞羽抱住,林飞羽倒在高鹤怀里。
箭羽见状拿着火把,从队伍中间跑到林飞羽身边,“殿下怎么了!”
高鹤将林飞羽靠在树下,并扯开了林飞羽手臂的袖子,箭伤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
高鹤眉头紧皱,“中毒了。”
得知林飞羽中毒了,箭羽一脸自责道,“是我没保护好殿下。”
高鹤替林飞羽擦拭掉嘴角上的血迹,“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说完,他将手中的剑交给箭羽,然后转身把林飞羽了背起来。
高鹤背着林飞羽疾跑在路上,“撑住,马上就出森林了。”
此时的林飞羽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就连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你这样背着我,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放?”
天微微亮起,半路上正好迎面碰见了肖傲。
肖傲看见高鹤背着林飞羽,赶紧上前,看见林飞羽嘴唇发紫并且已经陷入昏迷,再看箭羽慌张的神情,便知晓林飞羽情怳危急。
肖傲上前并肩在高鹤左右与其一同护送,他的神情比箭羽还慌张。
高鹤看了看左右两边,他发现了林飞羽刻下的记号,而且这颗树也很眼熟。
高鹤停下步伐,满头大汗地看着肖傲说道,“我们好像在绕圈。”
箭羽走到树前,并用手抚摸了一下树上的记号,确认是林飞羽之前留下的,走了半天,原来一直在转圈。
林飞羽开始头冒冷汗,嘴唇发白双眼无神,现在他还在强撑着,不让自己昏死过去。
高鹤朝一颗树走去,将林飞羽轻轻放下,“我去探探路,在这等我。”
林飞羽坐靠在树杆上,抓住高鹤的手,虚弱的说道,“西北方向是生门,他把整个八卦阵颠倒过来了。”
话音刚落,林飞羽再也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肖傲知道,西北方向是唯一可出去的路,那么必定有埋伏或设有机关,往前一步必定会付出血的代价,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在这儿多待一刻,林飞羽就更危险一分。
肖傲决定带着人去西北方向,为林飞羽蹚出一条血路,他把箭羽叫到一边,“殿下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西北方肯定埋伏,我带人先去把路打通,半个时辰后你和高公子再跟上。”
在这完全陌生的森林内,还不知道潜藏着多少危险。
箭羽听后下意识瞟了一眼西北方向,对肖傲说道,“不行,要去一起去,万一你出了事我怎么和殿下交代?”
肖傲回道,“你得带羽之部保护殿下和高公子,再说了,人数上我占优势不会有事的。就这么决定,无需多言。”
箭羽指着西北方向,“敌暗,我明,这么大一片林子又是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听,所以还是我去。”
这时,一直在林飞羽身边的高鹤看向二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可以明显得知他们正在争议着什么。
高鹤走向二人,质问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功夫在这争吵?”
箭羽回道,“我们只是有些意见不合。”
肖傲没过多的解释,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剑,直接走向了林飞羽。
肖傲下定了决心,他向昏睡的林飞羽行了一个礼,“殿下,保重。”
高鹤从箭羽口中得知后,并没有加以阻拦,因为他心里清楚,这是能够让他们最快出去的方法。
肖傲一声令下,飞羽军手持火把向西北方向走去,没有人抱怒,没有人退缩。因为他们全是九安山上幸存下来的老兵,他们愿意为了林飞羽牺牲,也准备随时为林飞羽而牺牲。
高鹤和箭羽目送着他们离开。
不久后,高鹤和箭羽看见西北方向火光四起,一颗枯树燃起熊熊烈火,周围的灌木丛也着起了火,随之而来的是飞羽军将士的阵阵哀嚎声……
“小心背后!”
“和他们拼了!”
一名飞羽军的士兵,用手中的刀刺进了黑衣人的肩,黑衣人反手也还了他一剑,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
鲜血从士兵的口中流出,“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说完,士兵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抱住黑衣人的腰,一同冲进火海之中。
肖傲被两个黑衣人前后围住,黑衣人以为二对一可以占到便宜,他们相互使了个眼色一起攻向肖傲,身后的黑衣人持刀砍了过去,肖傲余光一扫用左手拔出了腰间的短剑抵挡,刀剑碰撞在一起,擦出了火花。
眨眼间肖傲连惯性用右手出剑,一下刺入黑衣人的脖子,另一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靠近,自己的同伴就已经死在了眼前。
黑衣人愣了一下,又继续冲向肖傲。
肖傲直接将短剑飞出,黑衣人的头往左一偏,短剑从黑衣人耳边划过。
黑衣人使诈,他的袖子里暗藏着袖箭。
肖傲并没有查觉,见黑衣人冲了过来立既举起剑准备还击,但是黑衣人突然一个急刹,射出藏在袖口中的袖箭。
因为距离太近,肖傲来不及躲闪,被一箭射中肩膀。
飞羽军中一名百夫长看见肖傲受伤,立即对部下命令道,“保护将军!”
十几名正在和敌纠缠的飞羽军立刻脱离战斗,他们手持盾牌把肖傲团团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只防不攻的军阵。
箭头从肩膀后穿出,肖傲手握袖箭,咬牙忍着剧痛将箭拔出来。
肖傲把袖箭扔在地上,再次举起手中的剑,“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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