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回

二人来到乔志鸿家中，已然到了二更时分，潘龙蹑手蹑脚过去，轻轻拍了拍门。俄而，由乔志鸿的夫人开了门。

“原来是二位弟弟，有什么事吗？”

“嫂嫂，我师哥乔志鸿可在家中？在下有要事相商。”

“在呢，不过已经就寝，二位先进来坐，我去叫他。”

不一会，乔志鸿从屋中睡眼惺忪走出，看到了潘龙潘虎二人。“你们大半夜来我这做什么？”

潘虎略有股子愣劲，不会像潘龙一样演戏，潘龙机灵的狠，看到乔志鸿的一瞬间，立马就挤出了眼泪，鼻子都被憋红，突然就开始哽咽。这一幕把潘虎都看傻了，俩人明明是带着一肚子慌张和怒火来的，可怎么就能想到潘龙这一出就跟娃娃一样，说哭就哭。

潘龙哽咽了两声，声情并茂地就冲着乔志鸿哭诉：“哥哥啊，我们俩人让人欺负了！”

乔志鸿一听，怎么着，这大过节的，还有人敢动潘家的人？赶紧坐到潘龙旁边，倒上一杯水，说：“别急，慢慢说。”

“大过节的，本来我们二人开开心心去赏灯，结果就碰到两个流氓调戏良家妇女，我们二人哪能看的惯这样的事，就过去跟他们讲理，我跟他说我是潘家的人，谁知道那两个无赖，一听说是潘家的，上来就要动手，把我们三下两下就把我俩给打了，我们武艺不如人家，跟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打完还不算，他们跟我们约到南城门，扬言要清理咱们潘家门户，说咱潘家都是些二五眼，您说，这咱们能忍吗！”

潘虎在旁边都听傻了，什么时候纂这么个事，不是咱们给人家打了吗，但是潘虎也不是傻子，直到潘龙要卖惨，开一番苦肉计，赶紧也跟着装成被打后的一脸委屈，在旁边点头附和着。

乔志鸿听完是勃然大怒，气的一拍桌子大骂：“好猖狂的人，还敢跟潘家叫板，问过我乔志鸿没有！”

这一下，把自己正熟睡的孩子都给吵醒了，乔志鸿赶紧压住自己的火，说：“二位兄弟暂且先在我这住着，明天一早我跟你们去，收拾了他们那一帮混账！”

第二天一大早，乔志鸿从自己的家中抻出一杆长枪，又拿了两把单刀交给潘龙潘虎，三个人气势汹汹就前往南城门。

出了南城门，几百米外一片树林子边上，正蹲坐着几个人，一帮人也看到潘龙潘虎乔志鸿三个人，其中的一个，病花蟒姚玄首先就站了出来。“几位哥哥，看到那俩小孩没有，就是他俩把我俩给打了，他们今天居然就叫了一个人过来，非得让他们有来无回！”

话说回昨晚，病花蟒姚玄和丧门犬安三这两个人跑了之后，去了何处呢？

这就要先提一人，叫绝命太古手栾暴。

栾暴本是关外人士，大约在今天甘肃天水一带，手上功夫了得，尤其一门毒掌绝学，专打命脉，只要让他近了你的身，挨了他的掌，当时仅仅是感觉到身虚力竭，过几天就会感觉浑身瘫软无力，武功渐废，不出一个月，必然会亏血身亡，这也就是栾暴绝命太古手这名号的由来。更何况栾暴生性残忍毒辣，死在他手上的人物不计其数。病花蟒姚玄和丧门犬安三都是他身边的奴才，栾暴这么大能耐，在加上乖张自负的性格，终有一天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就是前文提到的，闯王手下第一猛将，高柔高胜椿。

正碰上高柔在关外大肆屠杀，劫掠，栾暴自然不能忍，带着自己的徒弟和手下，与高柔在天水一绝雌雄。可全靠赤手空拳的栾暴，在加上整个栾门，不过百余人，怎能敌得过千人的大军，更何况高柔万夫莫当之勇，凭一己之力几近屠了大半个栾家。最后仅剩栾暴带着一些并不出众的小徒弟。

栾暴提出要和高柔单打独斗，同样自负自傲的高柔答应了。可谁知，高柔的武艺也是碾压栾暴的存在，走投无路的栾暴只得连夜带着几个小徒弟跑到西安，暂且避难。

时间过去一个月，栾暴一直在西安隐姓埋名，可谁知自己的奴才安三和姚玄竟又惹上了乱子。

姚玄和安三匆匆跑回家中，见到栾暴，二人声泪俱下，跪地不起。“老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栾暴正在屋中练武，就看到姚玄安三，一身的伤，跪在自己面前哭诉。便问：“是何人将你二人打伤？”那姚玄和安三又岂能说出真相，跟潘龙潘虎一样的话，都是因为对方调戏妇女，二人出头不成反被殴打，都是同样的一套词。栾暴又问：“那，伤你二人是什么模样，多大岁数？”两个人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两个孩子打成这样，只好模糊了一下：“就是两个青年，仗着自己有点把式，就出来张狂，您可得替我们做主！”

栾暴知道在西安里也有高柔的刃，自己断然不敢露面，又一想，把他二人打成这样，并没有看出多么有本事，也就交了自己那几个徒弟，去帮着姚玄安三出头。

就这样，病花蟒姚玄，丧门犬安三，跟着几个师哥，早晨也来到了南城门外。

看到姚玄起身一指，首先站起来的是滚地龙赵统。他顺着姚玄手指方向看过去，是又气又笑。“我说姚玄，莫非打了你二人的，就是那两个娃娃吗！”此话一出，引得几个师兄弟的哄堂大笑。姚玄辩解道：“我说各位哥哥，你呢几位都是栾老爷的弟子，武艺都是高超绝顶，可我们俩就是给栾老爷干杂物活的，偶尔学那么一招半式，肯定是不如你们几位啊。”

赵统听完，笑了笑说：“说的也是，那我先替几位师哥出头，看看这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有什么能耐！”

赵统往前迈步走，正好乔志鸿也来到面前。

没等赵统开口，乔志鸿现破口大骂：“好一帮不知死活的混账，西安城里哪家不惹，偏偏敢惹潘家！今天我就让你们这一帮人，有来无回！”

滚地龙赵统听完，也是气不打一出来，可来不及说话，乔志鸿的枪已经刺了过来。赵统练得是地躺拳的招式，看到枪来自然就是已蹲躺来躲，随后快速出手就要打乔志鸿下盘。

要论打斗的能耐，七八个赵统一起上，也未见得能跟乔志鸿相抗衡，乔志鸿看赵统躺下，撤出一个身形，直接朝着地上扎，奇快的枪速预判赵统出拳的位置，一枪正扎在赵统手腕。只听赵统哎呀一声，再想抽回手，已经太晚了。乔志鸿再发力，一枪竟把赵统右手刺穿。

铁长鼻陈逯一看自己的师弟挨了如此憋屈的打，当仁不让站了出来，没等乔志鸿收枪，一跃而起，伸掌就打乔志鸿面门。

乔志鸿一看对面又来了人，但是自己的枪在赵统手上扎着，来不及拔枪，眼看着陈逯掌风已到，赶紧扔枪后腿，潘龙见状，一把扔出自己手里的单刀，喊了声“师哥接刀！”乔志鸿伸手拉刀，用了个背后藏刀，转身用刀劈陈逯的掌。

那再结实地掌，也是肉做的，肯定是挨不住刀的威力。哗啦一下，陈逯的手就被劈成两半，可还没等陈逯哀嚎，乔志鸿回头就是一刀，直接砍到陈逯的脖颈，顿时血光四溅，铁长鼻陈逯死尸倒地。

姚玄带的这帮人里，只有大师哥乱世飞马陈朝带着兵器，眼看着两个赤手空拳的兄弟一死一伤，陈朝悲愤欲绝，持自己的双锏冲上来，与乔志鸿打斗一团。

乔志鸿接了两招，就已经看出这人能耐比刚才那两个大了不是一星半点，自己单刀难以招架双锏，更何况自己只是普通的练武的单刀，而陈朝的双锏可不是一般的双锏。

一番撕打，陈朝明显占了上风。看到这，潘龙潘虎心里可就急了，要是大师哥乔志鸿打不过对面，自己二人只能上去白给，情急之下，潘龙心生一计，从潘虎手里拿过第二把刀，从侧面跑到陈朝身边，随便一挥，但是嘴里可大喊一声：“贼人看刀！”陈朝以为身后被潘龙伏击，回头用自己左手的锏用力一挥。要是潘龙真再后面想要偷袭，陈朝这一锏就能直接抡开潘龙的脑壳，但是奈何潘龙并未在后面，再加上这锏份量太足，陈朝一锏挥了个空，身子被带向后面。这时候，陈朝正是双手大开自己胸膛，注意力也在自己身后的节骨眼，乔志鸿一看陈朝敞开自己胸脯，就好像等着自己去劈，只接手起刀落，劈开陈朝胸膛。

现在三个人已经倒地不起，老四陡崖摘花李冲刚想回头看姚玄和安三，可是身后哪有二人身影，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心中是又绝望又极怒，大骂姚玄：“忘恩负义的狗腿，竟然临阵脱逃卖我四人的命！”话未说完，就被潘龙一刀解决了性命。仅剩下滚地龙赵统，趴在地上哀嚎打滚。乔志鸿一脚蹬在赵统面门，对他说：“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乔志鸿随时奉陪！”说完，赵统匆匆爬起，跑回栾暴家中报信。随后，乔志鸿带着潘龙潘虎一起回到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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