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潘牧正在院子中归置兵器架子,就看到乔志鸿带着潘龙潘虎二人进了院子,潘牧气一下就上来了,冲着潘龙潘虎大吼:“两个小崽子,翅膀硬了,都敢一宿不回家了?”潘龙潘虎没敢说话,乔志鸿现过来,稳定住潘牧的心气,说二人昨晚在自己那过夜,并把从昨晚到刚才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跟潘牧讲出,潘牧听完,先是惊讶,再陷入沉思。
乔志鸿不解,便问:“师父为何现如此愁容?”
“你可将那双锏带了回来?”
“在我这。”乔志鸿把双锏抽出,潘牧拿在手里细细端详,随后大吃一惊。“志鸿啊志鸿,你让咱们摊上大事了!”
“这是为何啊,徒儿战那几人,完全不吃力,他们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绝不应该,这锏,应该是关外的兵器样式,极有可能是绝命太古手栾暴的武器,上面刺纹密布,又极富规律性,栾暴专门练就这些毒辣兵器。”
乔志鸿有些慌了,但还是不相信。“师父,那些人若是栾暴的徒弟,又怎么可能被我一刀一个斩掉呢?”
“这样,志鸿,你带着潘龙潘虎,还有我夫人还有弟夫人先在你家暂住,过几天栾暴很有可能回拍门找我来复仇,我们哥俩盯着他。”
收拾整齐利落后,乔志鸿带着自己的师娘和师弟,还有很多丫鬟伙计,回到了自己家中。潘牧目送他们走后,深深出了一口气,随后,翻箱倒柜,从一个封满尘土的箱子中,拿出了一把刀。看刀鞘的样子已经很古老了,但是当潘牧把刀抽出一瞬间,顿时屋里霞光万丈,四壁回响龙吟,明晃晃的刀尖,映射出潘牧坚决的眼神。
“龙儿虎儿,你们今天可是惹上大麻烦了。师父,再助我一臂之力吧。”潘牧收起刀,危坐在正厅的椅子上。
等到潘佐回家,看到哥哥这副模样,手中还拿着传世的名刀,乃是潘牧的师父庞谆传下来的。
“哥哥,你这是为何?”潘佐不解。
“龙儿虎儿,惹上麻烦了。”潘牧把事情跟潘佐讲过,又告诉他已经将家里人全部转住在乔志鸿家里,潘佐面色也变得凝重。只见潘佐也从兵器架上,拿出两只钢叉,紧攥手里,一言未发,坐在兄弟旁边。
果不其然,大约三四个时辰之后,潘家的大门被一脚踹断,一人进屋高声骂道:“好一个潘家,出了三个混账,伤我徒儿性命,打了小的出来老的,今天我就要找他们的爹算算这个账!”
此人生的又高又壮,大光头在阳光照射下异常显眼,右脸有一道深深的刀疤,正是当时被高柔的银背砍山刀留下的,栾暴也是唯一一个在高柔刀下活下来的人。
潘牧潘佐先把武器放下,二人一同起身,来到门前,潘牧先开口:“栾老英雄,我们知道犬子无德,伤了您徒儿性命,但是我想这是一个误会,不如我们坐下来,沏杯茶慢慢谈一谈如何?”
“现在谈?我踹开你们门了,你们要谈?晚了!”栾暴已经怒火攻心,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咱们就把这事平一平!”说完,狂奔向潘牧潘佐二人,举拳就要打。
潘牧反手抓起自己的宝刀,甩开刀鞘,一刀迎上栾暴的拳。潘佐也提起钢叉,朝着栾暴的腰间刺去。
就算是栾暴这么大能耐,赤手空拳斗这两位还是非常吃力的,更何况潘牧潘佐二位老侠武艺都不是泛泛之辈。
只见栾暴双手合十,来了个空手夺白刃,再伸出右腿,一脚蹬在钢叉上,潘佐看到栾暴只剩一只脚独立在地,撤回双叉,打算用扫堂腿放倒栾暴。但是谁能知道,潘佐一腿扫到栾暴小腿上,就感觉仿佛踢在一根钢柱之上,栾暴左腿是纹丝不动,就像埋在地里,生根发芽了一般。
潘牧想要把刀从栾暴手中抽离,可这刀就像卡在坚石之中,任凭潘牧如何用力,就是纹丝不动。
待潘牧再次用力之时,栾暴突然松手,潘牧被巨大的反馈冲到,脚下不稳,活活被栾暴甩出去好几米,噗通就倒在石阶之上,刚想要起身,却被栾暴一把抓住咽喉。
潘佐一看大事不妙,用钢叉就要刺栾暴的后背,可是栾暴满身的硬气功,钢叉落在后背却像落在钢板之上,潘佐已然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可就是不见栾暴有一丝伤痛。
“你也给我死吧!”栾暴大喝一声,拎起潘牧,直接砸向潘佐,两个人就想假人一般,潘佐被潘牧砸出去很远。
潘佐一推身上压的潘牧,发现已经僵硬无比,潘牧已经气绝身亡。潘佐此时悲愤交加,但奈何自己的能耐不如人家。
“无耻的栾暴,泥竟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活活掐死我大哥,我今日就跟你拼命了!”
潘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但是都无济于事。
撕打声停止了,栾暴大步流星出了潘家,留下潘牧潘佐的尸体横躺在大院之中。
第二天,乔志鸿带着二潘和两位师娘回到家中,看到自己的师父已经遭到那栾暴的毒手了,顿时这一群人都傻了眼两位师娘一下子泣不成声。
乔志鸿痛哭着跪在了潘牧潘佐面前,发誓道:“师父,我乔志鸿若不能为你们报仇,我就在此地自裁而去!”说罢,捡起潘牧那口宝刀,那是自己的师爷庞谆穿下来的,潘家不能没有人接替。拿着刀,乔志鸿就要冲出家门找栾暴拼命,但是被潘龙潘虎拦住。
“师哥,连我爹和我叔父都不是那狗贼的对手,你现在去又能怎样呢?难道就弃自己的妻儿而去,白白送死吗?”潘龙一番话,叫醒了怒火攻心的乔志鸿,乔志鸿只好擦了擦泪水,跟自己的妻子说:“夫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今年二十七岁,跟随师父学艺十余载,师父教我一身的武艺,我若不能给师父报仇我有怎称得上人?奈何我现在功力相差悬殊,我现在只得浪迹江湖追随有能为的人修炼本事,待到时机成熟时,我必要了他的命!”乔志鸿说完,安顿好师娘和潘龙潘虎,带着自己的妻子回到自己家中,整顿好家里的各项事宜,自己决心要浪迹江湖。
潘龙潘虎两个人,毕竟是小孩,失去自己的父亲,如此悲痛又怎能一时走出呢,二人每日跪在父亲墓前,同样发誓要好好学艺去为爹爹报仇。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五年,二人已然十八了,从小孩长成了大小伙子,并且这五年来每日在师娘的教导下,认真学武,从不懈怠。到如今,功夫远比当年强大。
二人一天正在外面一家铁器铺要锻造自己的兵器,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可把二人惊到。
这人长的虽平平无奇,扔在人堆中完全发现不了,但是他的右手可不一般:只见这人右手,竟有一个大洞!潘龙潘虎想到当年与栾暴徒弟在南城一战时,大师哥乔志鸿一枪戳开滚地龙赵统的右手,正是留下一个血洞!
潘龙潘虎相视一眼,随后潘龙偷偷走到这人身后,喊了句:“赵统啊!”那人正在看兵器,并没有发觉是何人唤名字,下意识回了个头,突然又意识到不对,赶忙又把转了一半的头拧回来,拔腿就要跑。
潘龙潘虎怎么可能让他逃走,潘龙飞身一肘击在了赵统的后心,潘虎过来擒住他的胳膊,一脚放倒在地。
“说,栾暴在何处?说的出来饶你狗命,说不出来我拿你命祭父!”潘龙恶狠狠的说道。
“就在此地开了个把式场,现在正开门收徒呢!”赵统把所有事一一讲给二人。原来栾暴出逃天水时,身边只有赵统李冲,陈朝陈逯四个徒弟,再加上两个下人姚玄和安三。来到西安,听说了西安城里有名的习武之人,最强也强不过潘家。当自己为徒弟报仇,打死了潘牧潘佐,才知道这西安城内并无高人,再加上自己身边已经没有有能耐的徒弟,于是准备在西安广招门徒。
潘龙潘虎听完,押着赵统就来到栾暴把式场。潘龙潘虎指门破口大骂,不一会儿,出来了四五个青壮年。
“拿来的野孩子,敢在我们这骂街,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吗?”
潘龙先说:“少废话,我过来就是找栾暴那个老贼的!”
开口的那个青年火一下就上来了:“嗬,还有这么嚣张的,我师父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我师父名字阎王听了都得抖三抖,你们两个野孩子也配?”
潘虎说:“少废话,我先拿你们出口气!”说完,潘龙潘虎上去,与那五个青壮年打在一起。可不一会儿,五个人全部负伤倒地。潘龙潘虎踹开大门,继续往里走。接连的打趴下十几个徒弟,眼瞧着就来到了门前。
“栾暴,五年前泥闯进我家门,打死我爹和我叔父,杀父之仇,岂可待戴天?今日我可就要为父报仇!”
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蹬开,出了门的正是栾暴。
“你可是栾老贼?”
“栾暴正是我。”
“别废话,你看招吧!”
潘龙潘虎一同上前,与栾暴打在一起。
几个回合,栾暴就感觉到这两个人的确武艺不凡,但与自己比还是差了太多。自己一边打,一边可就想:我在这传授我的武艺已经两年多了,来的这些徒弟,要么不学无术,要么痴傻呆苶,没有一个配学我这绝技的,但是这二人天赋异禀,不愧是潘牧潘佐的儿子,若是我能将他二人收在门下,何愁绝艺传承呢?
想到这,自己手下可就留了情了,洋佯装抵抗的接了潘龙潘虎几招,随后伸腿一脚一个踹到在地,然后说:“二为,当年之事,是个小小的误会,我只是一时失手,菜伤了令尊的性命,更何况,你二人现在武艺还差的远,想要报仇可也得把自己练得稍微有点模样啊。”
潘龙潘虎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我看你二人天赋异禀,不如拜在我的门下,一消仇恨,我交给你们二人绝艺,之后你们再用我的绝艺将我打死为父报仇,如此你们意下如何啊?”
“放屁,杀我爹爹还要收我为徒?你想的可有点太美了!”潘虎破口大骂,但是潘龙却拦住了他。“弟弟,先别急,他说的也并非不无道理,当年越王勾践为报深仇,数十年卧薪尝胆,咱们不如先假拜与他门下,随后找机会把他杀了祭父,这不是更好了吗?”
潘虎被潘龙地言语劝动,二人起身,憋着涨红了的脸,要拜栾暴为师。
再往后十年,潘龙潘虎一直苦练栾暴,栾暴也毫无隐藏的将绝艺交给他们二人,潘龙潘虎的武功可已经到了罕有敌手的地步。数十年的栽培,潘龙潘虎已经对栾暴没有极大的怨恨,但杀父之仇的确不能够释怀,所以到栾暴临终之后,二人为其带孝出殡,随后又砍下他的头颅,回到家中放在自己父亲的灵龛之上。十年未归家,母子相见是抱头痛哭。潘龙潘虎父仇已报,打算外出闯荡,开一片新天地。一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师哥乔志鸿,二是想要跟随闯王造反,推翻王朝。
而这十几年内,乔志鸿也是一直苦心学艺,到如今武艺已然高超无比,下回书中,乔志鸿要出世,救陈识胡琛等人于天大的危机之中。
侠义风云图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