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往事

“她母亲死后不久，如今南家的大奶奶便嫁了过来，她心思玲珑，先前便听说了些南家不好的传闻，嫁过来的时候只将嫁妆露了一半，另一半以备不时之需。”程凤台说的时候是又敬佩又有些惋惜，南知意本来可以好好成长的。

范涟听明白了，不过这南家的大奶奶跟南知意有什么关系，他不打算打断姐夫，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听程凤台道：“她母亲死的那年她七岁，大夫人嫁过来的时候她八岁，那时候她便与我认识了，求着我说让她做一些程家极小的生意，报酬一分不要，想来是在练手，我去她房子里看过，堆满了经商的书，每一本都有批注。”

听完之后程凤台看了看范涟，心道他要是有南知意一半能干就好了，范涟听得入迷，见程凤台停了下来，便催促道：“然后呢然后呢。”

程凤台整理了一下语言，道：“然后啊，她就帮着我做小生意，程老爷子喜欢她那股机灵劲儿，也愿意多多指导，一来二去的南知意也就成了经商之道的行家，不过她那群亲人无能的很，纵使她有本事，也只能看着没了她母亲的南家日益衰败，这时候她便想起了那个一声不吭，却不让自己吃亏的大奶奶。”

“这……她们做了什么？”

“南家大奶奶的嫁妆可是不少，南知意将自己的本事展现给她看，二人也实在是受够了这一家子，一合计，做起了自己的买卖，用南家的名义经商，那时候她十二岁，我十四，去国外留学了。”

范涟一下就急了，道：“那这么说，后面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了？”

程凤台清了清嗓子，道：“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她将后来的事告诉了我，她找了南家大公子做明面上的人，他大哥虽然无能，却很爱大夫人，也愿意帮助她们，就这样生意越做越大，南家也都以为是大公子的手笔，非但没阻止她，反而鼎力相助。”

“那，南知意是怎么从幕后转到台前来的？”范涟是彻底入迷了，他姐夫这水平去当个说书的都行，就这卡人的劲儿。

“后来有一笔极大的生意，大公子向来都只是听南知意的命令行事，但这次非同小可，只能由南知意亲自出面，那年她十六， 所有人都不信女人能做好事，南知意做到了，完美的解决了土匪扰人的问题，南家几乎是一夜回到了鼎盛时期，你知道她第一件事干了什么吗？”范涟注意到自己姐夫的脸色有些不对，像是心有余悸，他也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问道：“她干了什么？”

程凤台轻轻的皱起眉头，道：“她买了军火，整个南家的下人来了一次大换血，确保这些人只听她的话。”

“这是要干什么？”

程凤台说到这连声音都冷了：“立威，南家不知道出了多少吃里扒外的东西，她留了几个头子下来，新来的下人待了一个月，便被南知意召集到大厅之中，南家所有的人都在，她让那几个人跪在前厅，每天让南家的下人看着这几个人被抽打，上刑，谁敢移开目光，同等待遇伺候。”

范涟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不过若是如此，倒也不像程凤台说的那么毒辣，果然，事情还没有结束。

“这才哪儿到哪儿，后来南知意让人将那几个叛徒活活打死了，南家紧闭大门，那几个人的尸体就悬挂在大厅里，挂的臭了，烂了，长虫了，南知意只是轻轻说了一句。”程凤台听了下来，发现范涟的脸色已经泛白了。

“当垃圾扔了吧。”

范涟身子猛地一颤，心神受到了冲击。

“后来她嫌宅子不吉利，换了王府，这事儿普通老百姓是不知道，但地位不低的生意人是都知晓的，那时候家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她爱上了唱戏，自己过的舒服之后便去拜了商细蕊为师。”程凤台说完之后瞥了一眼范涟，瞧他一副吓坏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道：“怎么，现在不觉得南角儿是个小姑娘了？”

南知意回去的路上一直打喷嚏，到了水云楼之后发现大家都已经开饭了，她搓着手走了过去，商细蕊笑着朝她招手，道：“快来，给你留的排骨，一口没让他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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