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聚（3）临风阁

临风阁

宣平帝负手站在蝠池之前，若有所思，

宣平帝：端端，你认为，这件事情，朕应该怎么处理？

槿妃心头一紧

槿妃：淳王爷是皇族贵胄，又是镇守南疆的封疆大吏，事涉朝政，臣妾怎么敢多话，再说，臣妾也不懂这些啊。

宣平帝呵呵一笑，

宣平帝：端端你不要过谦了，将门虎女，朝政上的事，你还是能说上几句的。再者，说到镇守南疆，你的母家镇威将军府，也是朕的左膀右臂啊，所以说，这事虽是朝政，却也算家事。朕来你这里，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

槿妃略略思忖，

槿妃：淳王爷猝然离世，这件事情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臣妾虽然身在后宫，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现在桩桩件件都指向淳王爷的二公子，臣妾以为，这事大有可疑。

宣平帝：哦，疑问何在啊？

槿妃：大家都知道淳王爷最喜欢这个儿子，二公子大半时间都生活在京城，回到南诏，正是父慈子孝，得享天伦的时候，他究竟有什么理由在从京城回到南诏的不到一月时间中犯下如此的弑君大罪呢？

宣平帝：嗯，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相信这是李清和所为？

槿妃：臣妾不敢欺瞒皇上，臣妾觉得很难让人相信。

宣平帝：皇后不让朕彻查此事，你觉得原因何在？

槿妃：皇后娘娘为天下之母，思虑周全，非臣妾所能及。皇上非要让臣妾说，那……臣妾觉得，清和公子小时候曾在皇后娘娘身边扶养过一段时间，皇后娘娘对公子一定是有深厚感情的，发生了这样的事，连臣妾都觉得难以相信，皇后娘娘肯定更不会相信了。

宣平帝：其实朕也觉得很难相信，但是现在是人证物证都在……

槿妃：圣上也说了人证物证都在，敢问陛下，人证和物证都可靠么？据臣妾听说，满京城十停人中有八成都在议论，是嘉禾郡主指认自己的二哥杀害了淳王爷。可是陛下，这样的事情，哪怕是放在普通官宦之家，都会是桩丑闻，为什么事涉皇亲，还没有弄清缘由的情况下，倒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呢？是谁在宣扬此事，是郡主自己吗？或者其他的什么人？

宣平帝：你这番说辞，倒是和皇后如出一辙。

宣平帝面露韫色，

宣平帝：是清和干的也好，不是也好，总要查一查，不然，朕的弟弟无缘无故地被害了，朕连个真凶都查不出来，叫天下人如何看朕，如何看皇室！

宣平帝有点激动，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槿妃：圣上英明，我想，皇后娘娘的意思，大概也不是不查，而是不好大张旗鼓的查，淳王爷一直驻守东南边境，如果他的死牵涉到二公子，那么二公子就不能承袭王位，圣上就必然要再另行册封世子，这个过程中如果出现什么差错，可能会让南诏那些本来就有二心的部族首领蠢蠢欲动……

宣平帝：对，没错，你们所有人都用这个借口来说服朕。皇后如此，你是如此，朝中大臣也是如此。你们想过朕的感受吗？

宣平帝的额角冒起了青筋。

宣平帝：奉安是得罪了谁，还是碍了谁的事了。朕的弟弟都敢害，他们还有什么事不敢干。下次是不是就该轮到朕了？

奉安死了，南诏就会乱了，是吗？

宣平帝盯着一直跪在眼前的槿妃。

宣平帝：南诏怎么会乱，南诏还有你们大将军府呢，将军府在南诏可是赫赫威名啊，号称虎幕，和朕的虎贲军不相上下了。

槿妃感觉自己的后背上开始冒出冷汗。她强行保持着应有的仪态，却不敢说一个字。

宣平帝俯身到她面前，盯着她头上一只光华熠熠的步摇，

宣平帝：端端，你告诉朕，奉安的事，你们南家参与了多少，

宣平帝的声音放得很低，可是根本遮不住这声音中的杀气。

槿妃感觉到宣平帝的气息拂在自己发梢，那温热的气息，吹到她身上时，她却泛起了不可抑制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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