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
“所有人!立刻退开!”白笙箫迅速向后掠去,以手中的长形布袋横档攻击,借助莱茵的火焰攻击焚去外表的布袋,露出了里面的一杆长枪,用力一震,散去还留在枪杆上剩余布料的同时还震开了莱茵。
稳稳地落在地面上后,白笙箫压低身子,横臂且横枪,抬头瞪着莱茵,满腔战意,语气冰冷的说道:“倘若阁下还是如此蛮横不讲理,那就不要怪我了!”
“凭你?如果按照你们中原人的武学概念来评级的话,你的实力估计也才三四品武夫水准,怎么比得过准轩辕黄境的我?”莱茵摊开手,邪魅一笑,满脸的桀骜让人看着就火大,他现在就要将从白思尧那里丢掉的场子找回来,就拿白笙箫开刀了。
我赢不了你,但倘若你的弟弟,这个国家的皇子输在我手上,你又有什么脸面。
被莱茵说中了,两者之间的实力还是差了一大截,即便白笙箫实力不俗,但终归还是输在了年少,岁月的沉淀终归还是差了点,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莱茵作为爱尔兰卡的使节,也是数一数二排得上号的存在了,实力比他强也是理所当然,但越是面对这样的情况,白笙箫就越是没有退却的念头。
那个男人临死前说的一席话,白笙箫至今还记得,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被侍卫强行带走了,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白笙箫当时就会冲上前去与白行简一同战斗了,只不过那种级别的战斗又岂是他能参与的,动则飞沙走石、风云色变,凭他这身实力过去也不过是飞蛾扑火。
但哪怕白行简已经身死道消,他临死前那副顶天立地、浴血奋战的模样还是深深烙印在白笙箫脑海中,为了国家,白行简选择了最为刚烈的方式只为痛击来敌,为了国家,他宁愿不调遣最精锐的浮屠军回防,也是为了国家,哪怕战至终章,他也没有想过退走。
国家落后就要挨打,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会接受欺辱!况且大蜀并不弱,那为什么能容忍他人的欺辱!
他无法对抗那种恐怖强者,甚至连眼前这个随意便可叫嚣大蜀的人都战胜不了,但是既然他作为皇子殿下,他就会尽自己所能去守卫这个国家的尊严,这或许就是他的职责所在,只见白笙箫右手握紧手中的长枪,双脚发力,朝着莱茵冲了过去,一记上挑被莱茵躲过的同时,收回枪身,双手持枪。
紧接着,白笙箫挑起枪尖,朝着莱茵的头部连续刺出三次,皆被莱茵左右扭头躲过,毕竟七国中的武学者,还属魔法师的精神力更强一些,感知事物的能力要远在同等级的强者之上,所以白笙箫的攻击在莱茵眼里都如同蜗牛爬行一般缓慢,自然能以最小的幅度完美躲过对方的三连突刺。
左手燃起火焰,略微发力震开长枪,在白笙箫身体还没来得及调整回来之时,抄出右手,燃起火焰的同时朝着白笙箫的面门攻去。
白笙箫稳住下盘,身子向后倒去躲过攻击,随后抡了一圈长枪,以枪尾扫中莱茵腰部,莱茵向一侧退了几步,但这一招没有伤到他,莱茵冷哼一声,右手轻佻,只见数道水流从他衣袖里窜出,犹如一条条水蛇一般涌向白笙箫,后者也抡起长枪打转,将水流格挡在外。
莱茵右手虚握,坚冰从水流的源头处开始蔓延,横生出一个个冰刺,眼看着冰刺便要蔓延过来,白笙箫只得翻身后退,在坚冰还没完全覆盖过来之时躲过水流。莱茵左手一划,操纵着水流继续追随着白笙箫。
白笙箫侧身躲过水流之后,一记上挑,将冰锥截断后,随后左手持枪,朝着冰柱突刺过去,将延伸过来的冰柱从中破开。
看着散落一地咯嚓作响的冰块,白笙箫忍不住嘲讽道:“阁下这聚水成渊的本事,也不过如此!”说着,倒竖大拇指。
有胜算啊!对方是魔法师,而魔法师虽然精通法术攻击,有着无与伦比的元素掌控能力,但是体术上面还是相对于羸弱了一点。而且他们为了扩大使用魔法的优势,都会配备法杖来更容易更精确的去引导控制元素,如今莱茵一没法杖加持,无法催动攻击力巨大的魔法,二是白笙箫有着炎黄武术技巧,在体术上面就占了优势,一旦贴近攻击,胜算则大大增加,莱茵也很难招架得住。
“牙尖嘴利,看你怎么挡下我这一招。”莱茵举起双手,催动着地底那丰富的土元素,霎时间,地动山摇,脚下的土壤开始猛烈的震动起来。
白笙箫也不免打了个踉跄,稳住身形后,呈防御姿态,抵御着随时可能袭来的攻击。
就在这边还要开展下一轮攻击的时候,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闪身出现,而莱茵的精神力也是待到对方来到自己身后的时候才有所察觉,也是大吃一惊。扭头转身之际,正好迎上那道白色身影的大手,一下子就被来者按在地板里。
魔法师终止吟唱,魔法也跟着停了下来,一切重归平静,果然,魔法师最大的弱点还是魔法师本体。
“你来做什么?”待看清来者面容,白笙箫脸色更差了,但是又放心的将长枪背在身后,因为看到来人的时候,他便知道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了。而之前远远躲在远处生怕被波及的老百姓此时也跑了过来,齐刷刷的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不是么,来人便是身着五爪金龙袍,头顶束发嵌宝紫金冠,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以睥睨天下的姿态降临于此的白思尧,当今人皇!
“怕你打不过,特意从皇城内赶了过来,先不说这个了。前辈!费心了,思尧在这里先谢过前辈了。不过既然我已经来了,请前辈务须担心了”白思尧温和一笑,满脸春风,随后,扭头看向一旁,看着旁边阁楼上处于阴暗区的一个身影正举杯品茶。
那个人的面容被阴暗档住,白笙箫看不到他的脸,只觉得那人深不可测,但还不等他仔细观察,一个眨眼,对方便消失不见。
“别看了,那位前辈脾气古怪,行踪难测,我也很好奇他怎么有心思过来。倒是你,对面可是准轩辕黄境,你就这么没脑子的上去打?”白思尧扬了扬头,示意对方别看了,随即朝着对方走去。
“我可以应付的了。”白笙箫逞强的说道,虽然继续打下去,武学技巧或许能帮助他,但是实力的压制还是不容忽视的,只能说不会输的太难看,不能说稳赢。
“哎,笨小子,麻烦你看看你身后吧,亏我还放心她在你身边,要是我再晚点啊,在场所有人包括你的小命估计都不保了。”白思尧白了白笙箫一眼,径直从他身边掠去,走向了更后面。
只见人群之中有那么一道身影显得格格不入,如莲花盛开在淤泥之上。
不知火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臂,哪怕流出的鲜红血液已经染红了她身上精致的和服,她也没有松口的意思,白思尧看了后也皱起眉头,他能感受到不知火身上的能量波动很不稳定,那漂浮在她身旁的火蝶也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不是她咬住自己的手臂,以疼痛麻痹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力量,恐怕这里就会变成新一起未央事变,但瞧见她的时候,她却是双目无神,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看着不知火这般模样,白思尧又多了一份心疼,她就那么蜷缩着自己的身子,显得那么的娇小,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所以害怕自己的失控,她怕自己毁掉这个有好吃的冰糖葫芦、有好看的糖人的地方,害怕伤害到那些温柔对待她的人。
此时,白笙箫也才注意到原来一直在身后的不知火已经是这般模样了,攥着长枪的手都有些发抖。
“唉,傻丫头。”白思尧叹了口气,随即把手按在不知火头上,将自身内力输送给不知火,安抚她的情绪,因为她身上的火蝶,是最具有威慑力的存在,不及时将其控制好,恐有祸端,但在安抚过程中白思尧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知火仿佛多了一种面孔,一副暴虐、憎恶的面孔,身上也多了许多不知名的纹路,好像是什么印记亦或是图案。但随着她情绪缓和下来后,那些印记才慢慢淡去,直至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那股令人不安的气息才消散掉,不知火这时候才脱力松开了小嘴,神情恍惚地看了眼白思尧,虚弱的喊了一声:“阿...阿尧?你来了啊...”,便昏睡了过去,嘴边的血迹还未干,小脸也显得有些惨白,白皙的手臂上多了一排牙印清晰可见,真叫人心疼啊。见状白思尧用随身的冰丝绣帕轻轻抹去不知火嘴边的血迹,同时给她的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然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不知火轻轻抱起,为了让她好受些,便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随后回头看了一眼白笙箫:“善后吧。”
白笙箫没有接话,但从表情来说他也是挺自责的,因为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不知火的情况,关顾着去迎战莱茵了。想到这,白笙箫提起长枪走到了莱茵旁边,此时的莱茵脑袋也是嗡嗡作响,而且他破相了,独属于奥尔兰卡的那种雕塑般艺术的脸庞多了许多尘土以及数道伤痕。
艰难地爬起身来,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的莱茵还没做出反应,白笙箫便冷不丁的将枪尖比在他的脖子上,”来人,拷上禁石,押走!“随后,一直按捺在人群中的巡抚便冲了出来,手脚麻利的将禁石打造的手铐拷在了莱茵手上,再用数道木棍将其四肢架住,使其无法动弹,还有一人也是识相的跑进马车里,取出了莱茵的魔法杖,连人一并带走了。莱茵此时一脸狼狈,但还是叫嚣道:“你们中原人就只会依靠白思尧吗?你们这群懦夫!”
但随着莱茵逐渐被拉远,白笙箫也就没有理会莱茵的激将,瞥了一眼那个车夫:“至于你,虽然你被强迫在先,但这一路上也造出了不少事端,去领五十大板,此事就算了了。”
随即人群中又窜出几人将那个车夫还有马车拉走,做完这些,白笙箫才深呼一口气,如释重负。
不过对于那位老伯,白笙箫却是没有摆出一副皇子的架势,反倒帮着老伯一起收拾摊子,同时又掏出了一些银两给老伯做补偿,面对着皇子这般待遇,老伯也是一谢再谢,还欲下跪叩谢但都被白笙箫拦下了。
只可惜先前说好的道歉就没有实现了。不过人也不是我解决的,要是如今这般趁人之危,有伤中原节气,不妥。
想着这一事算是落下了尾,正准备离开的白笙箫看了眼原先不知火的位置,身形一顿,一种愧疚感涌上心头,随后又转过头对着老伯说了句:”老伯,能麻烦您再做个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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