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

贪狼星君留在了这，自他来了，墨栖寒就像终于找到了玩伴的少年，日日天不亮就去后山与他对打。栀子每每醒来，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有时甚至一天都难见到他。时日一长，栀子也有些无聊了。偏偏云冽近来不知怎么了，乖巧得很，她想找些事与她吵个嘴都吵不起来。

那日墨栖寒正在一处山顶与贪狼星君较量，栀子忽然来了，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过招。墨栖寒身手矫健，陌刀在他手里猎猎生风，栀子看得眼睛都移不开。

一场打完，墨栖寒这才来到栀子面前，他脸上挂了薄汗，栀子拿出帕子为他擦拭。

栀子望着他，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我也想来这和你们一起修炼。”

墨栖寒犯了难，刀剑无眼，万一伤了栀子…

栀子看出了他的为难，又继续说道：“你教我些法术，我自己去一旁练，不打扰你们。”

墨栖寒笑笑：“好。”

他将栀子带远了些，教了她致幻之术，而后便留她一人练习。这法术虽有趣可却有些难，何况身边又没有人让栀子练习，栀子练着练着，便打起了七憨的主意。她抱过七憨，举在面前，双眼与七憨对视，尝试着控制它的心神，将它眼前看到的事物变换成一只猛兽。

一声凄厉的猫叫传来，七憨从栀子手上挣脱逃走，爪子在栀子手上划出了几道血痕。墨栖寒推开贪狼星君的三叉戟，闪身来到栀子身边。她捂着受伤的手，原本还不觉有什么，可看到墨栖寒来，心里竟莫名委屈起来。

他自身后环住栀子，捧过她的手，用妖力为她治好手上的血痕。栀子似不大开心，嘟囔道：“累了，不练了。”

“好，累了便休息一会儿，稍后我来陪你练。”墨栖寒抬头看看山风吹来的方向，又叮嘱道，“这儿风大，去拿我的衣服披上。”

贪狼星君拄着戟看着两人，只觉眼前这女人娇气，练个法术还要人哄。

他大步走上前去，对着栀子说道：“墨栖寒把他千年修为都给了你对吧？我们两个过过招，我也想看看，人类有了妖力能运用多少。”

栀子与墨栖寒对视一眼，眼神跃跃欲试，墨栖寒转而对着贪狼星君叮嘱道：“星君莫伤了我夫人。”

贪狼星君瞥他一眼，将手中三叉戟插进了脚下石头。

“你用什么顺手便拿什么兵器，我空手与你打。”

墨栖寒手中化出清辉剑，递到了栀子手上。栀子接过剑，上前与他过起招来。可贪狼星君活了几千年，日日练功不曾懈怠。栀子不过二十来岁，在他面前如同一个笨手笨脚的孩童。他一面接着栀子的剑招，一面拨着她的剑刃，指导她剑该往何处刺，如何能使招式更稳。

栀子渐渐气恼起来，这哪里是过招？简直就是羞辱。她虚晃一招，随即向贪狼星君腹上刺去，他躲闪得匆忙，一脚踢开了栀子手上的剑。那剑被踢飞了出去，直刺进了石缝里，剑身震荡，嗡嗡作响，栀子只觉手掌被震得疼痛。

墨栖寒赶忙上前，从身后扶住她，拉起她的手查看。栀子神色有些不悦，她气自己这般笨拙，别人这样让着她，她还是不及人家的万分之一。她微微屈膝施礼：“让上仙见笑了！”说完，便拔了地上的清辉剑走了。

贪狼星君本以为栀子不会再来，可次日天一亮，她竟跟着墨栖寒一起来了。身手比不得别人，那便在法术上下功夫。她自己远远找了方石头，墨栖寒教她什么，她便苦练什么。贪狼星君时不时留意一下她，次次皆能发现她有所进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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