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站立在酒店房间中央,她想依着昨日的法子,越过机场安检,直接进入到候机大厅。
一切还算顺利,只是登机后出了岔子。乌鲁木齐到北京是比较冷门的航班,又是凌晨出发,故而乘客不算很多。可北京到上海的飞机,人却坐得满满当当。
栀子看着没有一个空位的机舱,有些不知所措。乘务人员慢慢朝她走来,她手指在登机牌上迅速地抹了一下。手指划过的地方,登机时间已改成了下一个时间段。
“不好意思,我好像…”栀子装作迷茫地拿着登机牌。乘务人员迅速地看了一眼,只当是栀子搞错了时间,却不知为何登机时工作人员没有拦下她。
栀子趁其他乘务人员还未反应过来,迅速下了飞机。机场拥挤的人群从她面前逆行而来,她不安地攥紧手机,逆着人流穿行。
飞机不行,栀子只能寄希望于火车。她站在候车厅里,看着墙上滚动出现的火车班次。幸好,上午十点就有一列去上海的火车。
栀子随意找了座位坐下,耳边聒噪喧哗,她的心却似屏蔽了一切声响,余光中不断有人走过,栀子此刻才觉身上已经虚透,可转念一想,自己明明有着妖力,几天几夜不吃不睡都是可以的,怎会奔走一夜就感觉疲累?
铃声响起,是程洋。昨日栀子一直没有回他的消息,他担心了一夜。今早看着时间,他估计栀子醒来了,才打了电话过来。
“程洋,对不起。”栀子的声音低低的,“我有些急事,昨天没有回你的消息。”
“急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程洋声音急切,手机另一边眉头已蹙成一团。
“我没有事,你不用担心。是我一个朋友,他失踪了。我…我在警局提供线索。”
程洋吐出一口气,不是栀子有事就好:“我还以为你遇上什么麻烦事了,担心了一夜。”
“对不起。”栀子脱口而出,语气中饱含愧疚。
程洋笑着:“干嘛一直道歉?我又没有生气,更何况你帮警察找失踪的人,又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栀子沉默着,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一直道歉。
电话挂断,栀子打开微信,她与墨栖寒的聊天记录里,满满都是他的声音。墨栖寒不懂拼音,只能发图片和语音。栀子知道,他看现代的简体字看得吃力,所以她也多是用语音回他的消息。
点开一条语音,墨栖寒低低的声音传来,像温柔的浪潮浸润细沙。在喧闹的候车厅里,瞬间安抚了她的心。栀子突然惊觉自己心里的变化,惊觉自己的举动,惊觉自己在此刻渴望听到他的声音。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为何会对程洋感到歉意。
半睡半醒间,墨栖寒感到有人在搬动自己的身体,他努力抬起眼帘。强光从他头顶打下来,眼前是昏暗的房间,一明一暗,使他看不清房间里的情况。眼睛沉沉垂下,他重又昏沉睡去。
下午三点钟,火车放缓了速度,栀子站在车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滑进视线的车站,她悬了一天一夜的心,此刻终于落下了几分。
等等我。
墨栖寒,再等等我。
栀子根据魏亮手机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夜店。午后四点,灯光还未亮起,华丽气派的楼厦寂静如枯海。栀子看看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她需要想个办法混进去,套到墨栖寒被关在哪!
九点钟,天已黑透,星光仿若火星,瞬间点燃了这座城市。车流、人群、音乐、啤酒,外滩的日与夜像是双面美人的两个人格,一面冷静,一面妖娆。
墨栖寒低垂的头抬了抬,喧嚣的音乐声透过墙壁,传进耳朵。他睁开双眼,自己仿佛被人关在了一个大大的笼子里。他双手被手铐拷在笼子顶部,此刻已有些酸胀。
意识仍有些模糊,他眯着眼睛,极力朝房间看去。双目渐渐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他看到了房间里笔直站着的几个人和笼子正前方的沙发。
其中一人注意到了墨栖寒,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老板,人醒了。”
“是。”
几分钟后,门被打开了,开门的人恭敬地退到一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进了房间。他身边围着四个同样装束的人,在他坐到沙发上后,皆退到了一旁。
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裤,衬衫袖子被卷到了手肘处,他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仔细端详着笼子里的墨栖寒。墨栖寒此刻也正玩味地打量着他,自他头顶看到双腿,看着他手上戴的手表,也看他指尖夹着的烟。仿佛他才是被买来的玩物。
替身次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