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婚

天刚明，两人便已来到了昨夜的房子前。这一路两人皆静得出奇，栀子更是连看都不敢看他。她答不出墨栖寒的话，被他抵在墙上亲吻，直到他愿意放过她，栀子才得以喘息。

她总以为自己已够聪明，够冷静。可狐狸的天性在墨栖寒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时而撒娇服软，时而色厉逼迫，她全然捉摸不透，与他周旋不得。

栀子在身后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背影，他正推开庭院的木门，两人走进院子，可却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看去，左将正一手托住三月，一手去拿桌上的毛巾，三月巴在他身上，双腿盘住他的腰，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笑得灿烂开怀。

墨栖寒不忍打扰，他站在原地，心中渐渐泛起酸意。他与栀子，从未有过这样的甜蜜，两人最开心的日子，也不过是他与炎山生共谋杀蛟楚荀的那段时日。那段日子，他夜夜去与栀子做伴，带她看遍了山林美景。可纵然如此，他与栀子的亲密，也不及眼前这二人的十分之一。墨栖寒微微侧头看向栀子，不知她看在眼里，作何感想。自己心中是酸，想必栀子心中会是苦吧！

三月咯咯笑着，被左将抱进浴室，放在洗漱池上。

“墨栖寒来了。”左将抚着她的头发，“我出去见他，你洗个澡，自己吃些东西。”

三月嘴一撅：“今天不去赛里木湖了吗？”

“乖。”左将揉着她的头哄着。

左将打开门，两人端端立门前，已等了许久。

三月打着哈欠，从浴室走出来。墨栖寒坐在窗边，倒是栀子与左将在庭院里。香香的沐浴露味袭来，三月走过来，坐到了墨栖寒身边不远处，墨栖寒侧头看向她，昨日脸上的淡妆已被洗净，头发半干垂在身上。姿容不减，反而更美上了几分。出水芙蓉这词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栀子吃过早饭了没？”三月拿着手机懒懒地问，她正在网上订早饭，手指快速地点着手机屏幕。

“没有。”墨栖寒答道，“三月…”

“别叫我三月了，还是叫夫人吧！”三月打断他，缓缓侧过头看着他。

墨栖寒有些哑然，看来这小丫头对他意见不小。

“夫人。”他更正道，“栀子喜欢喝米粥。”

三月挑一挑眉，表示她知道了。墨栖寒忍着笑看着她，这便是让左将放弃整个世界，也要追随而来的女子？与想象中似乎不大一样。

窗外，栀子正在尝试以妖力与左将对打。三月饶有兴味地看着，墨栖寒不动声色地坐近了些，三月松开嘴里咬着的指甲，以极自然的动作，向左平移了些，又与墨栖寒拉开了距离。

“夫人，左将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你这样爱慕他？”墨栖寒凑过来问道。

三月瞥他一眼，明知故问：“你喜欢栀子？”

“爱她胜命！”墨栖寒答得坚定。

“可我听说栀子有个男朋友啊！”

墨栖寒一笑，似乎并未将程洋放在眼里，他是年轻，可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不足为惧。

三月像是看懂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道：“认清自己吧！你这条件在婚恋市场上并不算多好！”

“我听栀子说，你有两个女儿，那她一嫁过去就要做后妈了。”

“而且你虽然是个千年妖精，地位不低，可那到底不是什么正经工作，有点类似于我们这里的黑社会，随时有被天庭剿灭的危险，栀子以后很大可能会守寡。”

“况且你再结婚，都属于三婚了。啧啧啧！”三月摇着头。

墨栖寒已被她逗笑了。自己好歹也是有些名号的妖精，相貌武功皆不在话下，多少女妖挖空心思想伴他左右，怎的到她这自己便一无是处了？

院中的两人收了动作，想是早饭送到了。三月小跑出去拿，顺便还把栀子拉了进来。两个女孩坐在桌前，低头小口喝着米粥，乖巧地像两只小猫。两个男人坐在一旁耐心等着，左将眼中满是宠溺，时不时为三月递张纸巾。

两人在面前秀恩爱，栀子只能装作看不到，头也不敢抬。墨栖寒看出了她的不自然，拿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将盒里的烧麦掰成两半，递了过去。栀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接到手里，两人动作间，眼神皆躲闪着，这样一来反倒更显别扭。

两人再不敢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只能眼巴巴看着左将为三月擦净嘴角，临去庭院前，又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

“栀子运用妖力虽然自如，但仍有大部分使不出。”

墨栖寒出着神，忽被左将的话打断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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