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
是巳御的声音。
她睁开双眼,缓缓回身:“巳小叔。”
“在想什么?这样惆怅。”
栀子硬挤出了一丝微笑:“在想我爹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类女子。”
“你是说…你生母?”
栀子点点头,眼里透出的悲凉之色着实叫人心疼。墨栖寒就在旁边的山坡上,二丫头定是看到他与女妖厮混,这才问起自己娘亲的事。他这爹怎么当的?
“栀子,你爹…他当初也是真心待你娘。我听他说起过,你娘生下你不久,便被蛟楚荀杀了…”
“蛟楚荀?”栀子的神色忽变了,巳御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是,他们就是那时结下的梁子,这些年,二人都虎视眈眈想除掉对方。你多少也知晓些吧?”
“我知道。”栀子笑了,只是笑里多是苦涩,“我爹把我许给炎山生,条件就是要炎山生助他除掉蛟楚荀。”
巳御怔了一下,他从未听墨栖寒说过这事。蛟楚荀是对他威胁极大,好几次都险些被他算计了,可他也不该拿自己女儿去做交易。
巳御正气愤着,身后传来了墨栖寒的声音。
“我一闻到风里那股味道,便知你来了。”
巳御侧过头,狠狠瞥他一眼。墨栖寒衣衫松落,锁骨下一枚未消退的吻痕露了出来。
“我来看望栀子。”巳御语气冷冷的。
“不是来看望我的吗?”
“你一把年纪,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哪里需要人探望?”巳御说着,走到栀子身旁,“栀子,我们走!”
墨栖寒望着两人走远,理了理衣服。栀子方才低着头,未看他一眼,他这吻痕想是白露了。
墨栖寒回了洞里等巳御,他心里憋闷,想叫巳御给他解解忧。两人果然很快回来了,不过巳御却不是来与他说话的,而是向他要东西的。
“我听栀子说,你那有个法器,能穿行时空,去栀子长大的地方。借我!”
墨栖寒脸色忽变,看向栀子。巳御不知真相,不会防她,若是被她逃走了…
“我这是有这样一件法器。”墨栖寒望向栀子,“你若是想从前的家了,我带你回去便可,何必劳烦你巳小叔。”
“废话少说,你每次去我那总要顺些东西走,我只是向你借法器来用用,又不是不还你了。”
巳御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墨栖寒再不拿出来,他怕是要生疑了。
“在我房里,你去拿吧!”
巳御一走,墨栖寒立刻换了副表情,将栀子一把拉到面前。
“你休想逃掉,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能追着你的气息找到你。”墨栖寒语气变了变,“何况青蛰还在我手里,你今晚若是回不来,我定让他魂飞魄散!”
栀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未答一字。墨栖寒松开她,不过片刻,巳御回来了,手里拿着块血红色的石头。
墨栖寒刚刚得到这块血月石时,它丑陋不堪,还没河边随意捡来的石头漂亮。可时间一长,它的颜色渐渐加深,形态也越来越像是月亮,如同会生长一般。
巳御用妖力催动法器,带着栀子去了千年后,自他们两人走后,墨栖寒便坐立难安。他担心栀子逃掉,可他却不知自己怕得究竟是什么。是怕栀子打乱他的计划?还是怕再也见不到她?
他去了矮崖,山风呼啸,帐亭的纱幔被高高吹起。墨栖寒一人静立其中,身边清净,心却静不下来。
日头西落,天色渐暗,栀子还未回来。墨栖寒回到洞中,差人将青蛰叫到了身边。青蛰以为他有事吩咐,可墨栖寒一言不发,只静盯着洞口的方向。
戌时刚过,远远地响起了谈笑声。两人手中提着各式袋子,进了洞来,他们身上衣服怪异,只是巳御穿不惯那什么牛仔裤,一进入洞中就变换回了之前的衣服。
栀子穿着件黑色吊带短裙,裙摆微微蓬起,更显腰身纤细。只是这裙子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露出来了。手臂、双腿、肩膀、锁骨,坐立之间甚至还能露出隐隐约约的臀线。
墨栖寒上下打量,越看越气,她就穿着这个在外呆了整日。
“你这小叔给侄女变的什么衣服?”说罢手一挥,栀子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平日所穿的那样。墨栖寒回头看了青蛰一眼,他低低地垂着头,还算规矩。栀子既已回来,他的命便能留着了。
墨栖寒吩咐青蛰退下,又叫人拿了些酒水、糕点上来。可这两人根本不吃他备的东西。巳御从一个花里胡哨的盒子里拿出一块白色点心塞进嘴里,见墨栖寒盯着他,炫耀似的对他说:“这是厚切酸奶,暴风雪味道的。清凉可口,好吃得很!”
栀子在旁纠正道:“芋泥暴风雪。”
巳御又拿起手边的纸杯:“这是卡飞。”
栀子已被他逗笑了:“咖啡。”
巳御不再看墨栖寒,干脆与栀子聊起来:“你今日说,我这种人叫什么来着?”
“中央空调。”
巳御大笑起来:“哈哈!你爹这样的人呢?叫什么王?”
“海王,哈哈哈!”栀子也掩着嘴大笑起来。
“他这样的人容易生什么?情爱病?”
“艾滋病!”
这两人一唱一和,笑得开怀,全然把墨栖寒晾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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