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寒回眸,那抹娇艳的血色身影悄然跃入眼帘。
少年放下酒壶,淡淡看向天边垂挂的那一轮圆月“一一怎么来了”
看着哥哥如此黯然,独孤一一心下愧疚不已,她怎能抛下哥哥去恭贺赵家小郎呢?
她将一盅桃花羹放在案桌上“喝酒伤身,哥哥不如尝尝妹妹亲自做的桃花羹”
独孤寒抬眸望去,青瓷小盅质韫珠光釉色如丝,内里盛着桃花瓣羽精心调制的羹汤,桃花艳艳,溢出沁人心脾的桃花香气。
心下一暖,他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挽袖剪花枝,洗手作羹汤’,妹妹这份情,哥哥承了”
独孤一一心下很不是滋味“哥哥切勿泯志,赵家小郎德薄才疏樗栎庸溃,而哥哥文采殊渥,笔落惊风,阿爹定会秉公执法,还天下诸子一个公道的”
三言两语寥寥数字,却如一点星星之火迅速点燃那颗被清酒浇灌的心。
狭长深邃的凤眼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天子明德,哥哥信一一”
见哥哥明了,独孤一一终于展颜“一一也信哥哥”
……
翌日黎明
庄严巍峨的朱漆大门前,少女身着一袭雪白襦裙,那似醉非醉的桃花眼浸蕴着艳羡与嫉妒。
同是独孤家的女儿,凭什么她就得住在那个喧嚣闹市中?
轻扣府门,侍人自内而出,神情淡漠地将人带进府中。
相府庭院北构西折廊腰缦回,精美华丽的天蓝细纱随风摇曳,那一方翘角上悬挂着的风铃清脆作响,轩榭楼阁宁静致远,还是一如既往的华丽贵气。
侍人领着独孤柔去到一方抱厦“到了,进去吧”
少女美眸怒睁“我是相府嫡女,你有几条命,怎敢如此对我?”
侍人轻笑出声“咱就这个条件,一个被赶出去的陌路人,也好意思称自己相府嫡女!”
独孤柔气得咬牙,狠狠道“独孤一一呢?我要见她”
侍人不屑一顾,轻飘飘甩了句话“我家小姐事务繁忙,哪儿有那么多时间搭理一个杂碎”
独孤柔脸颊涨红,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那侍人叼着根竹签,趾高气昂地朝大门而去。
他还得守门呢,真是浪费时间!
少女气愤不已,目之所及,她恶狠狠砸掉几个素瓷杯……
曲径幽长,独孤一一满意地拿出一锭雪白纹银“孺子可教也,做得不错”
侍人乖乖接过纹银“这段时日她隔三差五就到门前胡闹,小的也权当是出了口恶气”
独孤一一笑容甜甜,随意几句就将人打发下去。
侍人走远,那笑容便宛如昙花,一现便逝,她扯了扯嘴角,语气中透着淡漠“给些银两将人辞了吧”
这等捧高踩低,骨子里瞧不起旁人的侍从,她相府——要不起!
锦夏微微一怔,随即也明白过来“是”
锦夏离去,挽时柔声道“小姐想要做什么?”
独孤一一挑眉“不愧是清哥哥的人”
不愧是未来的帝师夫人!
她笑得痞坏“进入夏府沦为妾室还多了个孩子,你说,这生意是不是很划算啊?”
小娇娘笑语嫣然,人畜无害。
挽时微怔,小心脏突突直跳。
她怎么感觉——独孤柔要倒霉呢?
她扯了扯嘴角“自是划算的”
……
流年似水,萤火染夏。
沐芙院中,少女怔怔看着那一张张白纸黑字。
那一方柔软小篆,字里行间透露着写信之人锦衣玉食游壁画舫,最后的最后,那股子炫耀终于结束,只落下一句“新科状元与严太傅之女严岫烟才子佳人缔结良缘,于下月初三完婚”
少女怔愣,严岫烟不是喜欢哥哥吗?怎么会嫁给赵阳卿?
花枝轻颤,小娇娘甩着串铃铛,闲情逸致地朝抱厦而来“呀,堂姐这是在和谁飞鸽传情呢?”
独孤柔咯噔一下,连忙将字条握在手中“一一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身为女儿家,万不可做出此等蝇营狗苟之事”
独孤一一撇撇嘴儿,目光却触及那遗落在桌角的白纸。
“——柔儿,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独孤一一暗暗鄙视,八面玲珑的独孤柔,居然也会如此纯情!
移开视线,她淡淡说起“听说春庭雪请了伶人戏班驻台,堂姐可有兴趣啊?”
少女抬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说……带我去春庭雪?”
天可怜见的,自从进了相府,她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这次,独孤一一居然带她去春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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