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一眼中闪过暗芒,嘴角蓦然勾笑“都怪这几日太过繁忙,难得有时间,我们姐妹俩自然得好好聚聚”
独孤柔默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
马车驶过繁华热闹的锦绣华街,停在了沿街边。
锦夏伸出手,恭恭敬敬将自家主子迎了下来。
看着面前豪华奢靡的巍巍高楼,独孤柔心中隐隐生起一股骄傲。
春庭雪历史渊久远近闻名,最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喜爱之所。
王子皇孙,辇来于此,朝歌夜弦,为春庭雪之人!
如今,她终于又再次踏入这里了。
挽时顿足“小姐已经远了,柔女郎还是快些跟上要紧”
独孤柔回神
目光所致,那穿着织金交襟襦裙的娇娘已带着侍女踏过门扇,朝深处走去。
她低眉,理了理自己这身白纱襦裙,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
春庭雪内琴声铮铮,欢歌笑语,大厅中央高高筑起的圆台上,青衣女子应音而舞,水袖飘曳,一颦一笑,顾盼生姿!
圆台之下,妇人畏畏缩缩,佝偻着身子颠颠捡起那高阁雅室中抛落的纹银纸票……
三楼雅座,一览无余。
独孤一一欢快拍着小手,兴致冲冲地指着下面“堂姐你看,那贫妇人憨态可掬粗鲁笨拙,简直比那青衣女子还要精彩呢”
独孤柔嘴角轻勾,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低贱之人尔,不足挂齿!”
独孤一一轻挑小山眉,倾身斜倚在身后的软椅上。
春庭雪莺歌燕舞纸醉金迷,那圆台之上的人儿水袖飘飞起舞翩翩。
雕栏玉砌的扶栏前,独孤柔垂着眼帘,眼中噙着冷漠至极的光芒。
那台上卖弄姿色博君一笑的伶人,那台下拾着弃金卑微至极的妇人,当真令人作呕!
她仪态万千,端着世家贵女的风姿施施落座一侧。
三楼雅阁,本就是为富贵人家专设。
少年风光霁月般自翡绿玉屏而出,他生的姿容俊貌,轮廓分明漂亮,鼻梁高挺勾勒出极美的弧度,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大概就是如他这般的人吧!
“独孤小女郎,我们又见面了”
耳畔传来少年温润如玉的嗓音,独孤一一稍稍怔愣,回眸间却见那少年毫不客气顺理成章地撩袍落座。
她微微蹙眉“唐老板,这就不合适了吧,虽说你是这春庭雪的主人,但我也是花了银子的”
唐御失笑“有何不可,一个人多无聊,倒不如让唐某陪陪小女郎”
一侧神游的少女闻声冉冉升起一股不满。
什么叫一个人多无聊,她这么大一个活人杵在这儿他看不见吗?
再看这厮身着一袭玄衣墨袍,那绣着细密金线的宽袖贵气逼人奢华至极,那一柄山水折扇画工精细巧妙铁画银钩,没有个几万两是万万买不到的!
眼中划过一抹鄙视,商人重利,浑身散发着一股与这雅间格格不入的铜臭味,果真是不能同她们这些世家子弟相比的!
唐御微微挑眉,十三岁的少女媚眼如丝薄黛略施,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但——美人皮骨怎么也包不住那颗早已被利欲熏染的心!
暗了暗眸,他道“倒是在下疏忽大意,原来小女郎已经约了人啊!”
独孤一一暗暗鄙视,这厮言语淡淡,嘴里说着抱歉但面上却不显丝毫,怕是早就看到了独孤柔。
她也懒得多说“顺带的”
唐御不置可否,倒也没再多说。
少女眼含怒意,那白纱襦裙下紧紧相握。
什么叫顺带的,她可记得明明就是这草包非得带她来的。
绯唇轻勾,她淡淡道“家妹性情乖张不知轻重,还望唐公子不要介意”
唐御薄唇微扬“无事,本公子就喜欢小女郎这般真性情”
少女怔愣,多金商人哪个不是喜爱温柔娴良静若处子的女子,怎么到这儿……?
独孤一一冲她甜甜一笑“堂姐还真是为我着想呢”
独孤柔为之一震,心中缓缓升起一抹不安。
大厅喧嚣闹语歌台暖响,却随着一抹青瓷破碎的清脆声戛然而止。
那佝偻身子的妇人蓦然起身“是哪个龟儿子敢踩老娘?”
她正开开心心地捡着银子,突然蹿出只脚狠狠地踩了她一下。
楼下骚动自然也引起了三楼的注意。
独孤一一率先起身来到雕栏前,她嘴角勾笑,却在转身时化作懵懂模样“呀,堂姐,我怎么看着那妇人像是二叔母呢!”
独孤柔不以为意,母亲早就保证不再触碰赌博,前些日子她也赚了些银两,母亲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少女嘴角始终噙着笑,娇颜之下是呼之欲出的嘲讽。
她步若生莲,款款走到独孤一一身侧。
目之所及,那妇人发髻松乱荆钗横斜,一袭暗紫色妇人常服沾满酒渍与果汁儿……
少女美眸骤睁,精致小巧的脸庞染上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母亲……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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