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站在队尾,到她时,嬷嬷从旁边拿过给她留出的黑面馒头和一碗青菜,她默默的端到一旁,蹲坐在墙根儿,正欲吃时,旁边的一个小宫女哭了起来。
这个小宫女大概十二、三岁的年纪,她身材矮小,向来抢不到前排,每日都只能吃腐坏了的食物。
夏花不忍,走过去将自己的馒头掰下一半给她,又拨给她一半的青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快吃吧。
小宫女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回给夏花一个灿烂的笑容,使得夏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时,嬷嬷高声叫道:“大拿,过来,有贵人来寻你。”
贵人?这些年来,从无人来探望过自己,又怎会有贵人?
夏花拖着跛了腿,慢慢的挪步到门口,看见龙伯时微微扬着下巴冲自己笑着,狭长上挑的眼睛若星河璀璨。在这初春时节,他身着银红色外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玉兰花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仰头浅笑,明媚的似要与这春天争奇斗艳。
许是好久没见过故人了,夏花异常的惊喜,向他福了福:“王爷安。”
龙伯时用折扇轻托住欲下拜的夏花,粲然一笑。他的笑就如同下蛊一般,每多看一眼,就多一分沦陷的危险。
“我这里的条件,王爷也看到了,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在这墙根坐会儿吧。”夏花淡淡笑着,走到一旁,拉过来两个小板凳,递给龙伯时一个,自己坐下一个。
龙伯时皱眉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着,问道:“你的腿……”
夏花涩然一笑:“五年了,眼下已立春,慢慢的好过了,难熬的是冬天,会隐隐作痛。”
龙伯时和夏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姑娘眼中已没有了当年的锐气,更多的是对这不公命运的无奈。
龙伯时看着夏花心疼的说道:“你怎么如此执拗,你就不能向他服个软吗?”
夏花笑笑:“并非我执拗,我服软了又如何?入宫去做妃嫔吗?去和那些人争宠吗?我没有那些心计,也做不到和他人共侍一夫。或者我对龙九凌说我爱他?然后让他带我离开这里私奔?将皇位传与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以这天下的名义压我,让我放弃的。”
龙伯时无言以对,看着她坚毅的脸庞,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刻在他心底却终不能在一起的人。他倏地抓住夏花手腕说:“那你随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夏花芜尔一笑:“王爷,您觉得我是一个靠依附于男人过活的女人吗?无论是对容予,抑或是对龙九凌,我爱他们,仅仅只是因为我爱他们,无关于金钱,地位,名利,我无所求,唯求一颗真心。谢谢你来看我,但是也仅此而已了,我不会同你走的。”
龙伯时那不羁轻浮的目光逐渐柔软下来,想起了那个女子曾经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他知道,她们这样的女子是他一生也不可企及的,他苦笑道:“是伯时唐突姑娘了,你今日这遭遇于伯时也并非全无干系,伯时会想办法,至少,不会再让姑娘如此辛苦凄凉。”
夏花不语,只是默默垂首。
不多时龙伯时告辞离去。
夏花知道,这些年来她的身子愈发的不好了,这一日日的只是在熬时间,如果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可以陪在龙九凌身边,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然而龙九凌对自己的爱意还剩几分?而自己如今这幅模样又是否会破坏曾经在龙九凌心中的那份美好,她心里没底。
算了,听天由命吧,死在这浣衣局,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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