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蓂儿是谁

阿娇退出去后，屋内一片寂静，刘荣忍住心中的悲伤，抬头问他最崇拜的父皇：“父皇，今日之事是您设计的吗？”也许从阿娇的分析中，他就感受到事情没这么简单，再看刚才父皇的反应，他便已知，今日怕是他母妃和他的死期。

刘启看了看这个大儿子，心中也百般不忍：“如今，朝廷内忧外患，你生性仁慈，难以担大任，朕时日不多，朕难以交给你一个锦绣江山，唯有彘儿才能担次大任，对内权衡你祖母与姑姑，对外抗击匈奴。”

刘荣惨笑：“那父皇直接罢儿之位，夺儿之命就是了，为何要赐死母妃？”

刘启看了看刘荣，别过脸去：“自古子凭母贵，你母妃理应为国牺牲。”

“父皇，求你饶了母妃，赐死儿臣吧！”

“退下吧！”

“父皇…父皇…”刘荣早已痛苦不止，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他的母妃，虽然跋扈，但是爱子之心是真的。

刘启抬头走出宫殿，他晃了晃神，又有一个女子离他而去了，他感觉自己很累，从未如此累过，还好，快了，他马上就要解脱了…

这时，旁边的刘公公来到他旁边：“陛下，栗姬娘娘仍不肯上路，她说临走前想见您一面…”刘公公不敢说下去了，帝王之心难以摸透，前不久栗姬还风光无限，今日便沦为阶下囚。谁知道帝王如何想的。

只见帝王动动嘴唇：“是吗？”

刘公公马上会意，陛下这是同意了，马上吩咐下面的人将栗姬带上来。

宣室殿：

一声红色华衣的女子看着面前的男子，久久不能回神，当日正是由于他的容貌自己便一见倾心了，自己便费劲千辛万苦从宫女一步一步嫁于他。

刘启看着栗姬，神色不明：“你想见朕，有何事？”

栗姬看着刘启，心一横，缓缓道出：“臣妾想死个明白。”接着问到：“陛下，蓂儿是谁？臣妾一直不明白，为何陛下每每看臣妾的眼神都包含了无尽的痛苦。”

终于，无动于衷的君王终于怒了：“你知道什么？”

栗姬惨笑一声：“臣妾能知道什么？记得当日第一次见您，您唤臣妾蓂儿，臣妾当日并未在意，可是为何每每午夜梦回，为何都是蓂儿呢……”

刘启看着红衣的女子，记忆恍惚，好似回到了初见她那日，她活泼灵动，唤他：“太子哥哥。”也是一袭红衣，天真烂漫。

刘启回过神来，冷笑：“能成为她的替身，你该知足。”

栗姬痴狂一笑：“原来臣妾这一生，便是为她人而活！ …陛下，您可曾真心待过臣妾？”她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不曾。”笑话，他这一生爱惨了她，又怎会爱上面前的这女人，想他后宫佳丽三千，却全是他的替身罢了，眼睛像她，他纳为妃，神情像她，他纳为妃，栗姬便是性子像极了初见的她 ，刁蛮却灵动，只是确无半点跋扈。而自己确为这点性情，宠了栗姬半辈子……

栗姬看着绝情的男子，眼光微闪，强逼自己忍住眼泪：“如此，也好。”她转身喝下鹤顶红，那杯毒药早已摆在了旁边。

她很快毒发，心似乎很痛，但是很快就不在有疼痛了，只是他还有一个儿子，她的儿子，温润如玉，那是他和她的结晶，是她在世间唯一的牵挂，她实在不舍，只是在她倒下的片刻，好像瞧见了书桌上的画像，红衣少女，灵动无双，秋千树上，言笑晏晏，那笑美极了，待她看清她的模样，她一惊，怎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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