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殊从断尘台坠落,无尽的黑暗看不到尽头,无数只带着血的手拉扯着他的魂灵,双眼紧紧盯着站在断尘台边缘的落恒,流下了两滴眼泪向上空飞去。
黑色的火焰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已经感觉不到撕裂的痛感了,他只知道他的师尊不信他,亲手把他推了下去,丝毫注意不到身体的变故。就在他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他双眼血红怒吼着:“我不甘心,哈哈哈,我不曾伤世人,世人皆不留我。”
他正打算往台底坠落离开这讨厌的世间的时候,他的灵魂和肉体重组了,就连衣服也全部回来了,一只手把他拉去了一个地方。
白子殊快晕过去的时候只看见,眼前有个黑影模模糊糊的站在旁边,拉着他正往什么地方带去。
(黑影):“哼,居然是他的徒弟,臭小子,能落到台底还完好无整的你是除我之外第二个。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他看了看白子殊额头魂印,又看了看颈后印记叹息道:“是魔?又有他的印记,这是被抛弃了?不可能吧,按照我的了解,他不会轻易伤人的。”
白子殊睁眼醒来看见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忽的瞟了一眼旁边站了个人,立马起来,警惕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人饶有兴致的斟茶倒了一杯递了过去说:“我救了你,不是吗?对自己的恩人抱有这般敌意,是为何?”
白子殊看了看身上衣服,和身体对他说到:“谢前辈相救之恩。敢问这里是哪里?”
那个人莞尔道:“不愧是他的徒弟,性子有几分相似,这里是断尘台底,但是这个地方我称它为虚境。”
白子殊:“我不应该被焚毁吗?为何我现在仍然完好无整?”
那人:“嗯,也奇怪,你是除了我之外第二个完好无整下来的。你下来的时候都感受到了什么?”
白子殊:“我感受到了四周冤魂的嘶吼,特别刺耳,那火烧在我身上特别痛。”
那人:“我问的是你感受到了什么,而不是你感受到四周的什么。”
白子殊:“那时候我感受到了恨,痛,怨,不甘,还有绝望。”
那人:“嗯,加上你的魔族印记,这些怨灵倒是放过了你。”
白子殊:“我真的是魔族吗?可我没伤害过任何人。可……”
那人:“罢了,你还是先休息吧。这些琐事今后与你无缘了,我先走了。”
白子殊也不好意思再问便说道:“好的,前辈,可是我还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那人:“熙。”
白子殊挠挠头喊了一声:“熙前辈?”
熙:“嗯。你好生休息,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再来,今日勿扰。”
白子殊看着熙走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师尊伤他的事情,好不容易闭上眼,在梦里又梦见了落恒,看见他一剑刺向自己,嘴里说着正义凛然的话,看着他向世人庆祝魔头已除了。一恍惚又梦见往日种种,教他练剑,一路同行,在他被欺负的时候出手护他等等一些事情。他时时刻刻在想这个人难道没有心吗?因为一个印记非要他死。白子殊从床上惊起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捂住心痛的不行,一口气要分几口才能呼出来。
白子殊心想:魔又怎么样?魔只有恶吗?我记得你说过,魔也分善恶。可你为何……
白子殊全是彻夜无眠了,走出房门,向外面走去看着一望无际的黑暗,就想到处走走。刚踏出房门,一个声音传来:“别急着出去,等天亮了再出去。”
白子殊听了,是熙前辈的声音也没再想出去了。继续回了房间躺下,看着手里从落恒身上拽下来的衣角,很不是滋味,心里暗暗发了一个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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