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群人里被单独择出一个人来,那往往会形成旁观者效应。
这个落单的人,或是杉菜,或是三个欺负杉菜里的某个谁,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也不知道是不是三个女生运气分外不好,这扑克牌总是传到她们的手上,还偏偏抽中的总是一个惩字的纸团。
俄顷。
她们的脸都肿了起来,就好似猴屁股一般。她们施暴于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份暴力有一天照样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叮铃铃——”
蓝浅风下课了,好吧,这节课就到这里。
蓝浅风对了,这是哪个同学的扑克牌,记得拿回去。
蓝浅风拿了课上根本没翻过的书走了出去,杉菜追了上去,追到了走廊上。
杉菜:老师。
蓝浅风怎么了?
见蓝浅风停下了脚步,杉菜对着她鞠了一个躬。
杉菜:老师,谢谢你。
蓝浅风你不用轻易对我说谢谢。
蓝浅风因为我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否则,杉菜先入为主地以为她是一个好人,当发现她并不是的时候,如果又要责问她?蓝浅风会接受吗?当然不会。
或者,换言之,她本就不喜欢别人对她指手画脚呢。
蓝浅风今天就一节课,上完了就走,没有多加逗留,她到花店买了一捧向日葵的花束,去了医院。
向日向日,正是因为本不在日光普照的阴霾之处,所以才会渴望向着太阳所在的方向生长啊。
医院。病房。
这个地方常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息,叫人闻久了,也觉得生理不适似的。
蓝浅风穿过走廊,她推开一间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将向日葵的花束摆在了床头柜的位置。
接着,她走到窗边,一伸手就是拉开了白色的薄窗帘。
外头的阳光一瞬照了进来,照在了病床上,那儿躺着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身上盖着医院统一的白色被子。
他的脸还是一张很年轻的面孔,本该是带着青年人的朝气和蓬勃,但他脸上苍白得不可想象,白得比一张白纸还要过分。
他罩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管子,借着这种方式,他才得以勉强维持着生命,不知道还有没有能醒过来的希望。
“蓝小姐,你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有一个中年男人拿了热水瓶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工服,脊背微弯,手指多处皲裂,手指甲的缝隙里也是黑漆漆的。
更不必说,他脸上满是沧桑的生活留下来的痕迹。
他放下热水瓶,忙搬了椅子过来,又用袖子擦了擦椅子……
这中年男人对蓝浅风的态度是尊敬又充满感激的,同时他表现得有些局促不安,像是露出了穷人因为知识限制的小家子气。
可蓝浅风并没有丝毫的轻蔑,她不同于在学校里面对那些学生时的模样,她摆了摆手,是平易近人,丝毫没有什么距离感的。
蓝浅风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phupha,phupha怎么样了?
“哎,还是老样子,要不是有蓝小姐,我们可能连医院都住不起……”
病床上躺着的这个少年叫做phupha,一个家境贫寒的三好学生,是在杉菜之前上一个红牌游戏的受害者,他想向外界揭发F4霸凌的行径,然而被打成了一个植物人。
他的父亲是一个普通的工厂工人,出事之后,学校只知道压事,压根不愿意因为一个穷人开罪F4的家族。
他的父亲想要打官司,可申诉无门,无处喊冤,因为F4家族的势力太大了。
懂事勤劳又好学上进的儿子本是家庭的希望,可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拮据的家庭又为了给儿子治病而倾家荡产,负债累累……
真是奇了怪,怎么被霸凌的人落进了深渊里,一无所有,熬着苦难,施暴者凭什么却能那样高高在上?
这世道,以善未必能制恶,还不如以恶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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