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决明就是一个从最底层一点点爬上来的人,他发奋图强,想要出人头地,尽管成了被关永山驱使的一条狗。
别人晚上都下班了,他仍然呆在第二处,甚至于别人早上还没到第二处,他就已经在这里,也更可能他昨晚就是睡在处里的。
他用很长的时间、用极大的精力疯狂地对付陈山,就是要跟蓝浅风证明一件事——他的直觉没错,陈山就是地下党。
唯独他看不清一点,蓝浅风和陈山是一边的。
*
一个废弃工厂。寇决明和蓝浅风面对面对峙着,还有余小晚在寇决明手里。
这时候的寇决明已经不再是第二处的副科长,他带着一身东躲西藏的狼狈样,活像是乞丐似的,又回到从前那个一无所有的样子。
与一开始就在低处不同的是,他好不容易爬上去,又跌了下来。
明明他只差那么一点就能证明陈山是地下党了,但……
局是蓝浅风做的,而关永山一发现他没了利用价值直接一脚把他踹开,根本没考虑过要保他。
寇决明:科长啊,你看看我这样子,都是拜你所赐。整个第二处,我怀疑过张离,怀疑过陈山,唯独没怀疑过你。
寇决明:但是事实摆在我眼前,你是个该死的叛徒!难怪你处处帮陈山,原来不仅仅是陈山是你的妹夫,更因为你们都是地下党!
余之瑾我很惋惜,你是一个有能力又争气的人,本来应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寇决明: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和地下党有牵连的?
余之瑾或许你应该听说我的父亲余顺年也是国民党军官。
余之瑾只是他被查出真实身份是地下党,所以被秘密杀害了。
寇决明:竟然是这样,你父亲死了,你还要走他的老路?!
寇决明:我在想,你呆在处里这么多年,有的时候会不会恍惚,你自己到底是国军,还是地下党?
余之瑾不会。我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国民党什么样子,你这些年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个个勾心斗角,排除异己,大肆敛财。
余之瑾夜色虽黑凉,但借着凿壁借光、囊萤映雪的劲头,我知道前行的尽头一定有曙光,又怎么会觉得恍惚呢?
寇决明:好吧,我们到底真正成了敌人!
寇决明用余小晚的命威胁蓝浅风,要她放下枪,用她自己的命换余小晚的命。
蓝浅风答应了。
寇决明:余之瑾,你看着吧,今天在这个地方,我和你两个人里一定是死一个人的。
蓝浅风按照着他的话,把手枪丢在地上,一步一步走过去。
正是寇决明对着蓝浅风要开枪的时候,忽然,一颗子弹破空,穿进了寇决明的胸膛。是突然出现的黛浓开的枪。
同一时间,蓝浅风从兜里摸出了一把手枪,正是放在办公室暗格里备用的那一把,这时就放在她身上。
跟着,还有第三道枪声。是陈山发的。
寇决明彻彻底底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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