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弓:师兄,难道不怕江南士子言诛笔伐吗?
李照:怕什么,怕你吗?
一时之间,气氛僵硬得几乎像是凝滞住了一般。
李照却忽然笑了一下,跟着他就拿着筷子夹菜,仿佛在和魏良弓说笑一般。
李照:那师弟的意思是说……
魏良弓注视着李照,心道,师兄从前也是个风光霁月的少年郎,只是师兄进了官场之后,似乎变了。
魏良弓:师兄和我不一样,师兄求的是生前身后的名声,是荣华富贵,是光宗耀祖。
魏良弓:我孑然一身,无亲无故,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不过只是贱命一条而已。
李照心道,他这个师弟性子直,像青竹一样,宁折不屈,固执起来,谁也拦不住他,还是和当初一模一样的脾性。
李照问。
李照:你这么做就是为了一个沈翠喜吗?
魏良弓答道。
魏良弓:不,我为的是这世间的公道人心。
李照:好一个公道人心,你知道跟我作对的后果吗?
魏良弓:我做人做事从来不看结果好坏,只求无愧于心。
李照端着酒杯,自顾自饮,道。
李照:好,我答应你。
魏良弓站了起身,行了一个礼,嘴上叫的已经不是师兄了。
魏良弓:多谢李大人。
*
从织造府官署出来,魏良弓便是回了任府。
这从织造府出来到任家的路,不算得长,也不算短。
他刚刚回来,就有一个丫鬟在大门口等着他了。
丫鬟欠身道:“魏先生,大奶奶在书房等着你了。”
魏良弓:好。
他应了一声,便朝着书房去了。
等在屋内的是沈翠喜和舒芳。看起来沈翠喜已经等了许久。
魏良弓:大奶奶。
沈翠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紧绷,第一回对面前的这个人产生了怀疑。
巨大且严重的怀疑。
沈翠喜魏先生,我能信任你吗?
沈翠喜我可以放心地把秀山交给你吗?
魏良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大奶奶。
沈翠喜众人皆知,李大人看我们人家不顺眼,为了自保,我不得不在织造府门口派人盯着。
沈翠喜不想今天一大早却看到先生和李大人一起进了织造衙门。
魏良弓:我和李大人确实早就相识,我们承于同一个恩师。我应该称他一句师兄。
沈翠喜既然先生有一个这么显赫的师兄,怎么会在我们家屈居,做一个小小幼童的教书先生呢?
沈翠喜语气里的质问再显然不过了。
魏良弓面色未改,道。
魏良弓:我和李大人虽然早就认识,但是性情不同。
魏良弓:他有上进之心,而我胸无大志,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如非必要,甚少往来。
沈翠喜那么这一次呢?
魏良弓:为了苏家织户关门一事。
和李照对峙时的艰难,魏良弓一概都不提了,只说。
魏良弓:任二爷领四十板子,朝廷颜面规矩得到保存,李大人答应不追究了,请大奶奶安心。
魏良弓:秀山聪明可爱,和李大人又有师徒的名分,李大人很喜欢。
舒芳疑惑地问。
舒芳:所以说,李大人放过了大奶奶,是看在秀山的面子上?
魏良弓:是。
沈翠喜心有疑虑,可是看他说的话又不似作伪。
她端端正正地对魏良弓行了一个礼节,魏良弓连忙说道。
魏良弓:这可不敢当。
沈翠喜这么多年来,我任府在李大人的关照下举步维艰。
沈翠喜李大人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很清楚。这一礼,先生受得起。
魏良弓:大奶奶,我……我还要看书,先告辞了。
沈翠喜魏先生,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书房,要走也是我们走啊,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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