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齐芳坐在询问室里，惨白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她有一些无助，“认识杨凯?”负责询问的是阮林。

“认识但不熟。”齐芳用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5月19日的时候你是不是到沿河南路的世纪家园小区给杨凯和他的同事送过饭？”

“是的，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据杨凯的同事交代你自称是雇主的亲戚，你认识雇主吗？”阮林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语速也在加快。

齐芳的手指绞在了一起，可以感觉到她有些不安，但脸上一片镇静“我不认识他的雇主，”齐芳顿了顿“是我的雇主让我这么说的，”

“你的雇主？”阮林和曹媛对视一眼。

“对，我的雇主”齐芳点点头“不然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他，”说话间齐芳向阮林抛了一个媚眼“警察弟弟不会认为我的眼光这么差吧？”

阮林没接她的话“严肃点，说说你雇主是怎么回事？”

“是这么个事，大概5月16日的时候有一个陌生号给我打电话说让我18日的时候到那里勾引一个搬家工人，和他发生关系然后拍几张照片，事成之后给我五万。说实话我当时没信，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直接就把电话挂了，然后他就加了我的微信给我转账5000，”

“你就这么信了？不担心他是骗子？”

齐芳噗的一声笑了，“警察弟弟，你没去过洗浴城吧？你知道不？年轻的本科学历的女生一夜1800，像我这种不算年轻的陪客人一夜也就800多，那五千我是扎扎实实的拿到手里的，就算后续尾款他不给我我也不亏。我为什么不信呢？”

阮林到还好，一旁的曹媛听起来心里有些别扭，这种话无论听多少次都不会适应，就感觉现在谈论一件商品一样。

“他没告诉你他为什么要股你去勾引杨凯？你见没见过你雇主长什么样子？”阮林心里咯噔一下，又多出来一个人，而且雇佣齐芳的人还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她说她是杨凯的老婆，想跟杨凯离婚让杨凯净身出户，要照片就是要上法庭作证据的，我没见过我的雇主，她一直跟我用微信联系。”

“18日的时候你跟杨凯发生了什么？”

“这个不好说吧？”齐芳好像害羞似的看了阮林一眼“毕竟男女之间那档子事儿不好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说吧。”

曹媛愣了一下意识到小姑娘指的是自己，讲真的曹媛有一段时间没听人这么叫自己了，毕竟天天加班加的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了，。

“别东扯西扯的，你老老实实的说了。”曹媛莫名被cue到，就插了句嘴。

齐芳见曹媛这么说就对她笑了一下便开口“那天我点了一些外卖给杨凯他们送过去，在他们吃饭的过程中多跟杨凯聊了几句，临走的时候我要了杨凯的电话，还给他留了张房卡。后来我就安心到宾馆里等着啦，杨凯在天快黑的时候过去找了我，我拍了些照片就走了。”

“你走的时候杨凯醒着吗？”

齐芳撇了撇嘴“睡着了啊，不然我怎么拍照片啊。”齐芳看阮林的眼神里透露着：看着挺精明一小伙怎么是个傻子。

“你还能联系上你的雇主吗？”阮林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雇主绝对有问题，杨凯压根儿没结婚哪来的老婆。

“联系不上了，他给我把尾款结清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齐芳摇了摇头。

阮林又问了些别的问题但总的来说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高队，尸检报告出来了。”法医莫乐乐拎着尸检报告就坐在高靖南对面的椅子上，“你看看吧。”

高靖南丢开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开始翻报告。

“死者的死亡时间在5月19日晚上，也就是说我们在死者死亡不超过24小时就发现了死者。死亡原因是气体栓塞造成的心脏骤停。”莫乐乐顿了顿“从杀人手法上可以看出凶手是讨厌血腥的，但有一点很奇怪，死者背上的一片皮肤被剥离了，而且尸体上有超生反应，很显然皮肤剥离是生前伤。从背部的伤口看来凶手使用的的刀是很锋利的，而且凶手使用刀是极为熟练地。”

讨厌血腥却还是剥离了死者背部的皮肤，这个举动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高靖南在桌上的纸上画下了一个问号“那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应该是，死者死后没有被移动过的迹象。尸体上没有任何属于凶手的组织。”

高靖南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个案子很棘手，现场留存证据极少，从社会关系上也没有办法确定凶手是谁。而且按照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凶手极度自信，自投罗网的可能性极小。

“乐乐，你回去再看一看还能找到什么线索不能，麻烦你了。”

送走莫乐乐，高靖南继续翻看着现场的照片。

长满杂草的墙根，墙角的灰，满是车轮印的地面，巷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拍得清清楚楚的。

指节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一定有线索的，只是还没有找到，高靖南想着，不可能存在完美犯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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