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过去种种孰是孰非，已经都不重要了。少绾瞧着他这幅沉浸过往不愿醒来的模样，心中只觉莫名悲凉，“墨渊，你莫非忘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过往的记忆纷至沓来，巨大的痛楚蚀骨灼心，墨渊神情惨白，蓦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数日来他高热不退，郁结于心，而今这口淤血吐出来，人反而还清醒了些。

少女以灵力化刃，在掌心划了一道，艳红的血滴落在那玉碗中，很快便盛了一小碗。

墨渊掀开被子下了床榻，一把扔掉少女手中刀刃，他从怀中掏出锦帕，替少女包扎好掌心的伤口，面容紧绷，“我很好，不需要你如此”。

少女将玉碗递到他跟前，“你自己喝还是我给你灌下去？”

见少女转身欲走，墨渊心中一慌，他立时端着那碗凤凰神血一饮而尽，“阿绾，我已经喝了，你...”你能不能别走，这句话在他喉间滚动，最终墨渊到底未曾说出口。

然而少女却并不是如他以为的离开，而是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他，“漱漱口”。

其实这凤凰神血非但没有什么异味，反倒还有一股奇香，墨渊接过茶杯，却并未饮下去，此情此景，教他心中酸涩不已。曾经他和少绾一同斩杀上古凶兽，受了伤，她也是这般，逼自己饮下她的神血。

少女凝视着那跳动的烛火，缓缓道“也许真如谢冥所说，上天对我当真偏爱，魂魄都碎成那样了，还能复生”。

少女闭了闭眼，自嘲一笑，“那时我想着若有谁能彻底令我神魂陨灭，我就能解脱了。数万年间，我的神魂不断破碎重组，在虚无之渊因东华之故，借助三毒浊息化形”，想到东华，少女眉眼温柔了一瞬，“我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东华，他教我功法，将我引入正途，助我凝聚元神，若没有他，我又岂能复生的这么容易。”

能教她毫无求生之心只想解脱，那该是何等的痛楚？墨渊眼中已然落下泪来，他只觉心痛欲裂，恨不能以身替之，代她承受这份痛楚。

“阿渊，你知道的，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少女解开掌心的锦帕，放在寒玉桌上，“相见莫如不见，有些事你实在不必一直记得”，少女说完，再无留恋转身离去。

那一方带血的锦帕生生刺痛了墨渊的眼，他似哭似笑，如今连这一块锦帕，她都不肯要了么。

......

少绾出了殿门，便见叠风眼巴巴的瞅着她，她轻叹“你师父已经醒了，他...你这几日还是小心看顾着他些，没事就带他出去散散心，总是闷在这昆仑虚，没病也要闷出病来了”。

叠风应声称是，目送着少女驾云离去的身影。

寿华野旁的碧海中，一座巍峨绵延的学宫矗立在硕大的龟背上，四周仙雾缭绕，远远望着，倒像是一处海外仙岛。

少绾漫步在这水沼泽学宫，不知不觉便晃荡到了那枝繁叶茂的梧桐林，她似想起什么，来到那株最大的梧桐树下，幻出一把铲子，蹲下来便开始挖土。

东华和折颜一路跟随而来，眼见着少女逛着逛着便跑到那梧桐树下，挖土。

折颜忽然就福至心灵，他兴冲冲的幻出一把铲子，“少绾，我帮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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