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十七:鬓边不是鬓边不是23（民国，京剧，异国情缘）

——他像腊月一样——

大圣逃去卸妆，十九去台上唱戏了，后台就没什么瑞希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小来贴心地过来问瑞希要不要去前面听商细蕊唱戏。

瑞希想到包厢里仅有的三把椅子，又想到郑原木精明的商人嘴脸，说：

Reese瑞希“额…·我在前面没找着位置，那个……在后台听着也挺好的。”

小来听了说：

小来：“嗐，这有什么的？我叫人带你去前面找一个好位置，就在我们舞台正前面那种！”

小来说完就从后台拽出一个人来，把他推到瑞希面前。

那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留着简单利落的寸头，面庞清把，线条凌厉，眼睛黑白分明，气质有些阴冷，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小来向两人引荐介绍，她对瑞希道：

小来：“瑞希，他叫腊月红。”

又转向腊月红道：

小来：“腊月，这是瑞希，咱们班主的朋友。”

腊月红比瑞希长得高，却一直是低着头的，

听完了小来的介绍，他才抬起脸看了一下瑞希，说了一声：

腊月红：“瑞小姐。”

又飞快地把头埋下去，一副恭谨又疏离的态度。

瑞希愣了一下，说：

Reese瑞希“我还没开口说话呢，你就不喜欢我啊？”

腊月红：“不是的，我没有不喜欢你·····…”

腊月红急忙不知所措地解释，抬头的瞬间看见了瑞希那双带着浓浓笑意的蓝眼睛，才知道，原来瑞希是故意逗他的。

瑞希问：

Reese瑞希“以后我会经常来水云楼的，为了今后能好好相处，我能跟他们一起叫你腊月吗？”

腊月红：“啊？可以。”

腊月红点了点头，然后又是生分的沉默。

Reese瑞希“我的名字，你也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只是不能用敬称。”

腊月红又是点头，点完之后，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疑惑地看瑞希，仿佛在问“为什么？”

瑞希发现腊月红的眼睛很大，带着一点小动物似的警惕、单纯、怯弱和好奇，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

Reese瑞希“朋友之间用什么敬称啊？”

瑞希笑了一下，伸手想要去牵腊月红，

Reese瑞希“带我去找位子吧？”

腊月红垂在身侧的手却下意识地躲开了瑞希。

瑞希察觉了他的小动作，于是把自己的手收回去，说

Reese瑞希“哎？你不习惯别人碰你呀？对不起冒犯你了，我下次不会了。”

腊月红：“不是！”

腊月红匆忙地摇了摇头，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主动向瑞希伸出手，说：

腊月红：“瑞瑞？”

瑞希果断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虎口紧紧相贴，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

腊月红的手是清瘦修长的，既不宽厚，也不温暖，而是透着一种清薄的凉意。

像他整个人一样，既让人觉得难以靠近，又让人忍不住想要碰接近。

腊月红牵着瑞希的手，带她到第一排找到一个位子。

他是后台的人，班主在上面唱戏，他是没有资格在台下的座儿上听的，于是很快回了后台。

瑞希刚坐下，看到戏台上光彩招人的杨贵妃正将折放于脸侧，柔情似水地唱出那一句：

商细蕊：“海岛冰轮初转腾……”

忽然一个什么东西略过瑞希的头顶直飞向台上，正正砸在商细蕊的脑门上。

坐在第一排的瑞希甚至能清晰地听见那硬物砸在商细蕊头骨上的声音，

商细蕊只是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神情姿态丝毫未乱，

再抬眼时依旧是端庄淑丽地杨贵妃。

砸他的那东西滚落在戏服的裙边，瑞希定睛一看，发现是个镶着宝石的大戒指。

她顺着刚刚戒指飞来的轨迹扭身往上看，却见察察儿满脸懊悔地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注意着商细蕊的动静。

程凤台也看见了瑞希，冲瑞希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小幅度地摆了摆手掌。

大致意思是：是我们扔的，我们不是故意的。很抱歉。

瑞希明白了，大概是察察儿跟着戏迷们扔彩头，不小心砸中了商细蕊。

商细蕊被砸的地方被贴片的额妆挡着，看不出伤势，但是那么大一颗戒指从二楼直直地飞下来，再加上察察儿的手劲儿加持，砸出一片青紫是肯定避免不了得了。

幸好有发片挡着，不至于破皮流血。

瑞希一边替商细蕊安慰庆幸，又一边在心里埋怨程凤台，实在没可扔的东西就不要扔嘛！

非要凑这个趣儿，偏捡出一个戒指来，还叫察察儿没分寸地照着戏台从二楼瞄准了扔下来，真是一点儿也不怕砸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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