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十七:鬓边不是鬓边不是30（民国，京剧，异国情缘）

——说再见之前，要抱一下——

小来帮程凤台穿着褂子。

商细蕊对程凤台说：

商细蕊：“程二爷，您以后别再提一个谢字儿了，您那么痛快就答应我重修戏服，今儿还受了我的连累，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程凤台穿不惯大褂，领口的扣子扣得高，勒得脖子难受，他一边伸手调整着扣子，一边说：

程凤台：“商老板这话可说错了，货运行是我的不假。但……你重修戏服这事儿，还没来得及到我这儿瑞希就已经给答应了！”

商细蕊有些惊讶，没想到在他和瑞希初识之前，瑞希就已经帮他办过一件事了。

瑞希扬起下巴，说：

Reese瑞希“我也只是按章程办事，既然戏服有瑕疵，货运行就该给顾客退换。我可不是以权谋私的人！”

十九凭着常年八卦的经验，从这句话里听出别的味儿来，说：

十九：“哦~原来瑞瑞把帮我们班主这事儿叫‘谋私’啊！”

“谋私”两个字，咬着重音。

听懂了的人，都神色暧昧地点头。

商细蕊抿了抿嘴，回头又轻斥了十九一句：

商细蕊：“十九！”

十九调皮地摇了摇脑袋，她是商细蕊的师姐，自然是一点也不怕他的。

瑞希装傻，说：

Reese瑞希“十九姐姐说得没错呀！我跟小Siri是朋友嘛，当然是自己人啦！怎么不算谋私呀？”

程凤台整理好了大褂，实在看不下去瑞希一个劲地撩拨调戏商细蕊，于是开口道：

程凤台：“商老板，我们就先告辞了。您下次在唱戏，我还来听！”

商细蕊拱手抱拳，做了一个江湖人的礼，道：

商细蕊：“您捧了！二爷慢走。”

瑞希凑到商细蕊身前说：

Reese瑞希“那·…·我也走咯？”

商细蕊微微低头笑了，点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瑞希不满，张开手臂，一双水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眼里盈满期待的光芒。

商细蕊不解，程凤台却看明白了瑞希的意图，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掩住难忍的笑意。

Reese瑞希“抱抱~”

瑞希说。

商细蕊：“啊？”

商细蕊没反应过来，一时愣住。

瑞希直接扑向他，环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将他抱住，侧脸靠在商细蕊胸前，又说了一遍：

Reese瑞希“说再见之前要抱一下，不然，我会很想你。”

她说的那样自然坦荡，好像“说再见之前要抱一下”是西方的传统礼仪似的。

瑞希松开他，灿灿的笑了，说：

Reese瑞希“小Siri，下次见。”

然后，把屋子里她认识的人都说过一遍再见，才心满意足地和程凤台，察察儿一起走出了汇宾楼的大门。

老曹把停在街边的车开过来，拉开车内请他们坐进去。

瑞希正要上车，看见腊月红匆匆地从汇宾楼里跑出来，怀里抱着一件棉衣裳。

她停下脚步，站在车边等腊月红走过来。

Reese瑞希“你专门来追我的吗？有什么事情？”

腊月红：“我……”

腊月红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夜色里，面前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金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夜风吹起她的发丝，她漂亮得几近梦幻。

时髦的穿着，精致的妆容，完美得像摄像馆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

腊月红越喜欢她，越觉得她好，就越是心虚自卑，这样的美好与高贵，不该是他这样贫贱的人能够企及的。

他的指节不自觉地抓紧怀里抱着的衣服，有点后悔追出来。

粗布的，灰色的，廉价的棉衣，他怎么拿的出手呢？

可是啊，这件棉服，已经是他最体面的一件了，今冬新做的，里面用的都是上好的新棉花，他一次也没舍得穿过。

Reese瑞希“你不会是来给我送衣服的吧？”

瑞希说着，

手已经摸上那布料。

Reese瑞希“我的衣服有没弄脏，你怎么想着也给我拿了一件？”

腊月红慌忙的把衣服往身后藏：

腊月红：“你不想要，我就拿回去。”

Reese瑞希“谁说我不想要？”

瑞希伸手把衣服从腊月红手中硬拽过来，直接披在了身上，

Reese瑞希“都拿出来了，怎么还不舍得给我呀？”

腊月红见自己的棉衣披在瑞希单薄美丽的肩头，觉得惊喜又意外，说：

腊月红：“没，没有不舍的！”

他低下头，手掌不好意思地摸了一把头顶发青的板寸，说：

腊月红：“夜里凉，我见你穿的单薄，怕你路上冻着。”

瑞希紧了紧肩上的衣服，说：

Reese瑞希“这衣服很暖和，谢谢你。腊月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我们才认识第一天，你就这么关心我。”

腊月红：“这也没什么，而且你很好，我……”

他想说，我很喜欢你。但说不出来，话又憋在嘴边，生生顿住。

瑞希看住腊月红的眼睛，说：

Reese瑞希“腊月，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刚刚我在里面说话时，看见你笑了，其实你笑起来特别好看。我希望你每天都能过得开心，这样就能经常笑了！以后，我多去水云楼，多说点让你开心的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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