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四:鹤唳华亭18

晏安宫内，皇帝萧睿鉴的随侍陈谨自殿外领着顾逢恩进来，禀报道：

内侍省都知陈谨：“陛下，搜查尚服局的人回来了。”

一直低埋着头，不肯分给皇帝和齐王一个眼神的太女殿下闻声抬头，目光殷切寻找她的小表哥嘉义伯顾逢恩，

萧定鸾.“逢恩……”

她的声音低落下去，没有，殿内没有顾逢恩的身影，来人根本不是顾逢恩！

姜尚宫恭谨地跪拜在皇帝脚下，禀报道：

姜尚宫.：“陛下，尚服局上下全部八十七人，都已拘系。尚服局内已经搜遍，殿下说的人和东西，都没有找到。”

萧定鸾不可置信地看向高坐堂上的君父，目光中竟然少有的露出些埋怨的意味——三年前先皇后仙逝之后，太女便自认与皇帝无甚亲情可讲了。

萧定鸾.“陛下……陛下命她去，陛下明知道她是……”

皇帝不语，姜尚宫默默退出殿外。

萧定鸾.“臣刚才说的话，陛下不会相信了，是吗？”

她的眼睛直视着君父，小兽一般的倔强。

萧睿鉴反问道：

萧睿鉴.：“没有人证物证，凭几句话就让朕相信，让天下人相信，要三法司何用？”

萧定鸾.“陛下刚才问臣，为什么不事先告诉陛下，臣就是害怕会变成这样。”

不过是意料之中的态度罢了，本不该对父女亲情生出妄念的。想到这里，萧定鸾怨恨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就消散了，她淡淡地问：

萧定鸾.“如果张氏醒不过来，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臣？”

萧睿鉴明白她的意思，只觉得这种淡然是最为傲慢的挑衅，不由怒火中烧，起身拂袖而去，

萧定鸾的目光幽幽地随着他的身影，继续追问，

萧定鸾.“就算陛下不处置臣，朝廷也不会放过臣。陛下那个时候，会像保全大哥一样，来保全臣吗？”

萧睿鉴停住了脚步。

萧定鸾.“背母不孝，危君不臣。”

萧定鸾.“那道讨伐臣的檄文，如果臣没有事先声明，就当着天下人的面抛了下去，千夫所指，群起攻讦的时候，陛下还会认为有罪的是臣吗？！”

萧睿鉴宽袍大袖下的手攥得死紧，深吸一口气，又欲离开，

皇太女那步步紧逼的指责竟然突然慢了下来，

萧定鸾.“爹爹……三年前，为什么不给阿宝开门？”

一字一顿，幽怨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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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宫门外

大雪夜，

萧定鸾.“陈常侍，皇后殿下还好吗？”

陈谨低眉，看不清脸上神色，

内侍省都知陈谨：“是。”

萧定鸾凑近，语气近乎哀恳，

萧定鸾.“陈翁，听说，我娘病重了。陛下在哪儿？”

内侍省都知陈谨：“陛下已经安寝，小人不敢打扰。”

萧定鸾顿了一顿，登时明白了，

萧定鸾.“他——陛下在登华宫！是不是！”

母后病危，床前无人侍疾，而君父竟然在赵贵妃的登华宫中安寝吗？！

内侍省都知陈谨：“小人退下了。”

陈谨退入宫门之中，守门侍卫立马关上厚重的朱红木门，

萧定鸾.“陈翁！陈常侍！你别走啊！你回来开门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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