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四:鹤唳华亭27

萧睿鉴起身，

萧睿鉴.：太女，是你的事情，朕准你，全权处置。

萧定棠.：陛下！

萧定鸾.陛下，臣真的可以全权处置？

萧睿鉴复又坐回御座，理了理自己的宽袍大袖，道：

萧睿鉴.：当然。

萧定鸾.诸位食国家俸禄，束带立身于此处，此刻不妨扪心自问，为何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辅政的当代？

萧定鸾.在诘难他人之前，先问问自己有否恪尽职守，再问问自己是否真正做到了上不愧于君父、下不愧于小民。

萧定鸾.此事昭告天下，是天家丑闻。流传万世，是万代笑柄，有损天子圣名。

##萧定鸾.本宫和诸位同罪，谁也不要妄图脱掉干系。

众臣埋首向皇帝：

“陛下，臣等惶恐。”

萧定鸾静了一息，方才道：

萧定鸾.但是按照国法，真正有不赦之罪，该去宗正寺禁足反省，等候发落的人是你——齐王。

她说完，转向萧睿鉴行礼，

萧定鸾.陛下以为呢？

萧睿鉴.：朕说过，全权交给太女处置。

萧定鸾.殿帅，亲自送齐王去宗正寺。

殿帅李重夔.：臣遵旨。

殿帅李重夔.：控鹤卫，带走齐王。

两名控鹤卫上前架起萧定棠的胳膊，

萧定棠.：陛下，陛下！爹，爹！陛下！爹，爹，爹！

萧定鸾眉眼一垂，抬手拦住控鹤卫：

萧定鸾.等等。

控鹤卫放手，退守在萧定棠身后。

萧定鸾.只是……刚刚那个宫人的供述，未加以司法查证。

萧定鸾.昨夜陛下和本宫亲审了堕楼之人，她却声称没有人指使，是她自己一人所为。

萧定鸾.本宫反复推敲，觉得这件事情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萧定鸾.那就是，尚服张氏心怀奸宄，狭恨报复，在我兄弟之间挑拨滋事，方滋昨日之变。萧定鸾.中书令，你以为……哪一个才是实情？

她就这样垂着眉目，将这些身为妹妹、身为太女该说的话一句句说出来，宽、慈、谨、孝，侵蚀着她的血肉之躯……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滴落，撞进萧定棠的心湖，无风起涟漪，幽深潭底汹涌波涛……

中书令李柏舟.：殿下英明，此事实情一定如殿下刚刚所言，小人作乱，大逆不道、丧心病狂亦不足形容，应当……寸磔于天下。

这便是李柏舟的保命符了，成则赶尽杀绝，败则留有余地。

萧定鸾.但，就算是小人破坏，本宫和齐王也有立身不端的嫌疑，本宫自会自省。

萧定鸾.也请齐王，能够修身养性、谨言慎行，不要再给宵小有可乘之机。

萧定鸾缓步走向萧定棠，仰起雪一般玲珑的面孔逼视他的眼睛，

萧定鸾.本宫问话，好好回复，这是最起码的人臣之礼。

萧定棠眸光不闪，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这委屈又倔强的面孔，她拼尽全力扭转局面，却无论如何都是输。

萧定鸾.齐王，本宫问你，记住什么叫作人臣之礼了吗？

萧定棠.：臣，谢殿下教诲。

萧定鸾这才向萧睿鉴行礼，

萧定鸾.陛下，臣的话问完了。

萧睿鉴.：太女处理得当。

卢世瑜乘机再进言，

卢世瑜.：陛下，齐王婚冠已过，久不之藩，这才给了小人可乘之机，险酿大祸呀！

萧睿鉴.：马上就要春闱了，开榜之后，礼部着手预备齐王之藩一事。

齐王虽有宠于陛下，如今被当朝抓住了把柄，也不得不将之藩提上日程了。

刑部侍郎杜蘅：陛下圣明。

忠臣跟着表态：

“陛下圣明。”

萧睿鉴这就准备起身下朝了，萧定鸾却快步向前，

萧定鸾.陛下，陛下！

萧睿鉴顿住脚步，回首看她，

萧定鸾.臣还有一事。既然罪人已经伏法，尚服局的宫人并不知情，陛下能否开恩……

萧睿鉴一挥衣袖，抬步离开，

萧睿鉴.：准了。

萧定鸾脸上终于露出些喜色，行礼恭送圣驾：

萧定鸾.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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