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四:鹤唳华亭28

晏安宫，

萧睿鉴展开证物卷轴，跪在地上的萧定棠惶惶不安

萧定棠.：陛下，这是三郎伪造的。

萧睿鉴风轻云淡地将卷轴摊在桌案——空无一字

萧定棠目瞪口呆。

萧睿鉴.：还有呢？

萧睿鉴.：那个宫人伤得很重，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你知道吗？

萧睿鉴.：朕已经把她交给太女去处置了。

萧定棠.：爹，太女一定会留着她的！这样对儿……

萧睿鉴.：对你什么！？这回是太女放了你一马，出京之前你最好放老实一点。朕跟你说这些都记住了？！

某密室内，

萧定鸾缓步而入，吴内人正两眼空空地痴靠在墙边。

萧定鸾.你知道吗，被你推下去的那个人，是你的亲生母亲。

吴内人大惊，抬头看向萧定鸾，

萧定鸾.就算你不知道真相，她也是把你从小养到大的老师。

萧定鸾.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在你下手的那一刻，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定鸾.你的母亲为了庇护你，自己全盘揽下了罪名。

萧定鸾.今天，她就要被车裂于市了……该被车裂的人应该是你！！

萧定鸾闭上眼睛，微微摇头，

萧定鸾.弑母之罪，我不会容赦，也不会宽恕。

萧定鸾.但是……我不会杀你，因为我知道，在我告诉你真相的那一刻起，你这颗心就变成了一座无间地狱，每跳动一下，都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萧定鸾来开暗室，对仆侍吩咐道：

萧定鸾.照顾好她，我要她无妄无病，得享天年。

屋内传来吴内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她一把扯下左耳上剩的那一只耳环，耳垂血肉模糊，终抵不过心如刀绞之痛。

皇宫内，

萧定鸾接出被解除封禁的顾逢恩，与他并行于宫道上，

顾逢恩.：殿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定鸾.有时候，不要看别人说了什么，而是要看别人不肯说什么？

萧定鸾.昨晚御审，她宁可被寸磔，也没有说出真凶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吴内人了。

萧定鸾.在这个世上，除了娘，还会有谁能做出这样的牺牲呢？

顾逢恩.：所以，殿下才会让那个内臣赶在姜尚宫之前动手。

顾逢恩.：臣问的是，殿下是什么时候知道吴内人和张尚服的关系的？

萧定鸾.很久以前，应该比那些人更早。毕竟，我是她的故人之女嘛~

多年前，懿德宫内，

张尚服为皇后顾思卿梳妆，

张尚服.：娘娘，好看吗？

先皇后顾思卿.：好看，你手最巧了。

先皇后顾思卿.：三娘。

顾思卿伸手，将小定鸾招到身边，为她贴上薄金的花钿

小定鸾.阿娘，我好看吗？

先皇后顾思卿.：好看！

顾思卿将小定鸾抱到腿上，让她照镜子，

先皇后顾思卿.：来，自己来看看。好看吧？

镜子里，锦绣簇拥之间，一个冰雪可爱的双丫髻女孩，笑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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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逢恩与萧定鸾走着，遥遥地就瞅见那些被释放了的尚服局宫人，因笑道：

顾逢恩.：殿下还真是言出必行啊。为了她们，可把陛下被得罪坏了吧？

萧定鸾微笑摇头，

萧定鸾.于我只是几句申斥，于她们，是人命啊……

顾逢恩知他的皇太女殿下最是慈悲，教她明哲保身是万万不肯的，只得宠溺地一笑，萧定鸾却伸出手来牵了牵他的，道：

萧定鸾.不陪你走了，我还有事。

顾逢恩.：去哪儿？

萧定鸾拖长音，叹了口气，

萧定鸾.请罪。

顾逢恩讶异，

顾逢恩.：现在上赶着去讨骂？！

萧定鸾无奈地耸了耸肩，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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