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晚膳都快用完了,星河才回来复命。
自星河出门后,柔则便一直心中惴惴,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了,当即挥退众人,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许久?”
星河道:“奴婢太害怕了,找地方偷偷哭来着,眼睛红肿,怕这样去见侧福晋,会让人看出端倪来,所以一直等眼睛消了肿才去了沁雪院,这才耽搁了。”
柔则又问道:“簪子她可有戴上?”
星河摇摇头道:“奴婢送去簪子的时候,正巧遇上王爷找侧福晋有事,听说这金簪是德妃娘娘的,王爷就拿走了。”
“什么?”柔则失声惊呼,脸上血色全无,“四郎怎么会……难不成他……”
星河快速地抬起头,瞥了眼柔则的表情,又迅速低下,藏好眼底的怜悯和快意。
方才在前院,她从柔则如何偷偷探望乌拉那拉夫人开始讲起,将一切向王爷和盘托出,只求庇佑自己和家人。
然而胤禛竟没有当机发作,反倒有些执拗的想要知道,柔则是否真的给他用那绝育的秘药。
为此胤禛特与她做了一出戏,这样既不会让脏东西伤到宜修的胎,也不会惊动柔则;又让她如往常一般伺候柔则。
星河如今有了靠山,心中安定了许多,开口安抚道:“王爷和德妃娘娘母子情深,知道这簪子与自己颇有缘分,想拿去珍藏,也是人之常情。”
听了这番解释,柔则心中稍定,注意力又转到了宜修的肚子上去了:“倒让她逃过去了,当真可惜。”
虽有星河安抚,但这么大个把柄了落在了胤禛手上,不知何时会曝光出来,这让柔则还是难免惴惴。
不过接下来的几个月,胤禛待她又如过去一般亲热甜蜜,也终于抚去了她最后一丝焦虑,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又开始为情心伤了起来。
原来胤禛虽不再与她冷战,可待其他女人也一如既往的热切,若只这样倒也罢了,最让柔则痛苦的是,胤禛居然收用了正院的两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做通房,还安排她们就在正院继续住着。
而他每次来正院,这两个通房都会到近前伺候,时不时与胤禛眉目传情,看得柔则几欲呕血。
还有几次,胤禛在正院与柔则一同饮酒闲聊,却叫了刘氏和杨氏来跳舞助兴。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柔则不知到底是现在更痛苦些,还是和胤禛冷战更痛苦些了。她只能趁胤禛没来的夜晚,躲在被子里哭泣。
额娘说的总是对的。她想。男人,永远都靠不住。
年尾寒冬,宜修生下了雍亲王的第二个女儿姮姝。这让柔则松了口气,她这几个月也不是没试过别的法子,但宜修防得实在严实,她也是有心无力了。
好在只是个女儿。
姮姝与苗氏所生的大格格姮妍相差两岁不到,两个孩子将来正好可以玩到一起来,苗氏本就乐意亲近宜修,因此更常带着孩子来探望了。
翻年开春,李静言诞下了三阿哥,满月后取名为弘时。
胤禛将李静言的待遇提升到了侧福晋的等级,待宜修也更加上心,沁雪院平日所用以及所得赏赐,与正院相平,甚至还会压过正院。
柔则冷眼瞧着,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
到了这年春末,柔则忽然接连几日肠胃不适,精神倦怠,胤禛忙请了太医来看,原来竟是有了身孕。
再得嫡嗣,胤禛喜不自禁,当即命人摆宴庆贺。正院仆婢欢天喜地,府中各处也忙亲来送礼祝贺。
然而热闹喜庆了一日,第二天,等胤禛去上朝后,柔则却挥退众人,独自一人在卧房内静坐了许久。最后她拿了钥匙,从床头把另一个小药罐子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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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齐妃百科,乾隆二年齐妃下官女子还有六人,而她那时候已经失宠很多年了。可想而知其他嫔妃名下还有宫殿会有多少官女子。
古时候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随便“享用”一个女人很轻易,特别是帝王。而官女子没有名分,还要继续伺候人,出不了宫,见不到家人,一辈子真的就这么完了。
小说里总写丫鬟宫女想爬床,但如果多看些史料就知道真的未必,其实除非她确实很美。大部分女性只不过是被玩弄而已,连地位、金钱的回报都不会有。
比如康熙其实很喜欢江南汉女,我看传教士的回忆录,说康熙会组织这些女孩子“比赛”,叫她们爬山去摘山顶的果子,谁第一个摘到就有赏赐。而这些女孩子都是小脚,跑步爬山非常困难,姿势就很扭曲,康熙看了就哈哈大笑。他还会故意把虫子蛇一类的扔到汉女中间,看她们大惊失色地用小脚逃命的样子来取乐。
而康熙本人还说过,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最忠心的战士被惊吓到,也会做出忤逆的举动来,所以不要用他恐惧的东西去考验他,可谓是非常懂得人性,也很有人情味儿了。但他却从不把这种关怀施舍给这些小脚的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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