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乌拉那拉夫人的说法,应当先确定了胎儿的性别,若是个男孩儿,再给胤禛下药。
但柔则等不及了。她已经再也无法忍受胤禛和其他女人有孩子这件事了。
那些孤枕难眠的夜晚,凭什么只有我我辗转反侧,心如刀割,你却能和别的女人恩爱缠绵,享受她们的年轻娇嫩,还能得子孙满堂呢?
这不公平。
柔则看着这巴掌大的小罐子,表情似喜似悲伤。
四郎,自此以后,你不会再有孩子,我也不会再有孩子。这才叫公平。
几日后,柔则养的几盆昙花要开了,于是治了一桌酒席,请胤禛赏花饮酒。又以同乐为由,给住在正院的两个通房也送了酒菜。
是夜,正院庭内的芭蕉树下,柔则命人在地上铺了竹席,摆上凉榻和食案,榻旁的小几上设炉瓶三事,燃着甜美的馥梦香,夜风阵阵,香气弥漫开来,只余些微余韵,更显悠长。
胤禛半倚在凉榻上,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切。柔则是极有情调的,平日的衣食住行之中,总有优雅精巧的安排,这是后院其他女人远不及的才情。
然而这一切,只怕是再也无缘了。他看着捏在指间的酒杯,长叹了一声。
“四郎为何叹气?”柔则靠了过来,“良辰美景如斯,四郎就别想旁的了吧。昙花转瞬即逝,何不怜取眼前月良宵夕月?”
说着,她轻笑一声,也端起自己的酒杯:“宛宛以茶代酒,敬此间风清月明。四郎也共饮此杯吧!”
胤禛勾起嘴角笑了笑,反而放下了酒杯,伸手抚摸着柔则光滑细腻的脸庞,最后捏住她的下巴:“宛宛,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他的力气有些大了,惊到了柔则:“四郎,你、你这是怎么了……”
胤禛呵了一声,甩开她的脸,扬声道:“苏培盛,叫张方矩过来。”
柔则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不妨碍她心中升出不好的预感,顿时浑身冷汗淋淋了。
张方矩是胤禛手下的密医,于治病救人上毫无建树,却很善于分辨各种害人的阴毒之物。他今日早已候着了,因此很快便赶了过来。
胤禛免了他的礼,点了点桌上的酒壶:“你过来看看,这里头加了什么?”
柔则只觉得脑子一晕,差点从凉榻上摔倒下来。她勉强维持着理智,轻声道:“四郎,既是前院的门客到了,妾身乃后院女子,还是回避一下吧……”说着,起身就要走。
胤禛却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回到凉榻上:“不急,此事与你有关,你自不必回避。”
这一刻,柔则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不多时,张方矩验查完毕,拱了拱手,略有些兴奋道:“若小的没认错,此乃古书所载秘药‘朝露’。此药十分巧妙,单独服用,对人并无妨碍,只是若搭配上催情之物,服用者便会欲.火.焚.身,与女子交和,彻夜不息,随后大病一场,以至肾水亏虚,极难调养,即是与子嗣再无缘分了。”
说着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如今这燃着的香料里,正加了催情香。”
这时,苏培盛带着人拿了个很大的盒子上来,里面装着两壶酒和两个香炉:“张先生也看看。”
胤禛垂眼看着柔则:“这些你可眼熟?这是你今日赏给那两个通房的酒水和熏香。”
话音刚落,就听张方矩道:“这酒里也加了‘朝露’,熏香里则加了依兰香。”
胤禛轻笑一声,挥了挥手,苏培盛立刻带着张方矩和其他仆婢退下了。
柔则这时才回过神来,顿时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扑向胤禛道:“四郎,什么‘朝露’、什么催情香,宛宛都不知道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要害四郎、还要栽赃宛宛?”
胤禛抬手挡住柔则,反手捏住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你不知道?酒水里加的,乃是你亲手藏在床头暗格的秘药,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他竟然知道!
柔则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她想质问胤禛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不是这些日子,在她煎熬和犹豫着要不要下手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她挣扎、看着她痛苦?
但她明白此时不是计较这些问题的时候,她只能尽可能地做出委屈和疑惑的神情来:“四郎,你在说什么?什么藏在床头的秘药?我真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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