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丘希也在。巫禾擦汗的时候,她一脸兴奋的凑上来:“哎,要去抓鬼吗?”
“就那玩意儿?你不怕了?”
她一拍手:“怕啊,这不来找你?你熟悉地形啊。”
巫禾把毛巾叠了叠放在桌子上:“其他人呢?这儿的人同意了吗?”
“我问了,他们说要是你要来就同意。”
?
巫禾冷笑:“我离开这儿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征求我的意见?”
法乙坐在一边发呆,被他留意到了:“祂呢?”
祂的思绪被拉回来,回答道:“这个……其实我也想看看。”
脑壳又被敲了一下。
“祂去的话那我也去了。”
柏丘希老早就觉得这俩同居了这么长时间关系肯定不一般。
起码感情是不一般了。
现在愈发肯定了。
“那个姐姐说鬼存在了很多年了,只在走廊里活动,我们不用进实验室。但她说不要去地下室,那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巫禾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说的隐晦一些:“那里有一些……不太好的传闻。”
他的眼神又好像在说:懂得都懂。
实验所什么奇怪的传闻都有,真假参半。巫禾在这里待过,还是听他的比较好。
法乙其实有点好奇,但什么都没问。
“小乙,你头还晕吗?”柏丘希关切地问。
祂说没事,柏丘希就开始安排。
柏丘希岁数很小,刚成年,十八岁,跳级读完法学博士,典型的天才少女。
她自带一种领导气息,可能是遗传自她父亲,但因为她是跳脱的性格,所以也不会让人觉得高高在上难以接触。
“除掉地下室,五层楼。小乙就在一楼吧,不用坐电梯,免得头再晕了。巫禾二三层,我四五层。没问题吧。”
没有疑义,柏丘希和巫禾一起上楼,法乙一个人留下。
墙上贴着疏散地图,祂静静看着。
柏丘希絮叨着一定要抓到那个“鬼”。
巫禾离开的时候回了一下头。在他的视角里,法乙白色的长发、衣服几乎要融在一起,像个畸形的怪物。
他皱眉,劝自己别乱想,回过头走了。
等那二人上了电梯,法乙又看周围没有人,就按照地图,来到了楼梯口。
向上的一条开着明晃晃的白炽灯,向下的则漆黑一片。
祂想起来了很多事情,但也很碎片。
白。
羽翼。
海鸟。
铁笼。
疼痛。
被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
被自己称作哥哥的怪物。
白色的怪物。
羽翼贴在身上。
像只海鸟。
关在铁笼里。
父亲用刀割开他的皮肤。
好疼。
祂打开通讯器上的光源,走进地下室。
这些碎片把祂带到这里。
地下室里陈列着十几个空的铁笼。铁杆上沾着血,干涸的血把几片羽毛黏在铁杆上。
就是这里。
祂继续往里面走。
角落里发出白色的磷光。
来自一个可怖的怪物,白色的,但和记忆里的不一样,没有羽翼,身上只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磷粉。
法乙不觉得害怕,甚至觉得它有些眼熟。
“哥哥?”祂试探地问。
怪物依旧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祂换了一种语言叫。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语。
怪物浑身一抖,扭过头来看祂。
身上的磷粉飞扬起来,照亮了周围。
他们对视了许久。
怪物慢慢走来。法乙感觉磷粉飞进了鼻子里,有点痒。
怪物的身形慢慢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照片。
四个人的合照,不过似乎只有一个算是真正的“人”。
从左到右,分别是一个高个的男人,穿着西装,和记忆里的一样。
一个比男人矮一头的少年,一对白色的小翅膀盖住眼睛。
一个小孩,眯着眼笑着。白色的卷发齐肩,背后有一对白色翅膀。
一个怪物,全身都是白色的羽毛,眼睛随意地长在各处。
“夏弥尔——”
“夏弥尔——”
一个声音用那种奇特的语言呼唤着。
祂循着声音走过去,像是呼唤的是祂一样。
祂好像听了塞壬的歌声,脑海一片空白,双脚缓缓地,向着上面的一点点光迈去。
清醒时,祂在一楼,一楼电梯口。
祂能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就是“鬼”吗?
那是祂的哥哥吗?
正在祂发愣的时候,电梯开了,柏丘希从里面出来。
“小乙!在这儿等我呢。转了一圈头晕吗?”她吧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奶茶递给法乙:“馋不馋?”
“已经没事啦。从哪里弄的奶茶?”
“我爸啊。”说起父亲,她一副很骄傲的样子:“他拿无人机送到天台上,两大杯,我已经喝了,给你留的。”
法乙喝奶茶的爱好就是柏丘希带的。
“巫禾还没回来吗?”法乙问。
“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老同学拉着叙旧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小乙,抓到鬼了吗?”
祂不想告诉任何人。那些东西祂自己也不愿意去相信。
祂怕自己是个怪物,更怕别人知道。
巫禾也好,柏丘希也好,这些对自己很好的人。祂怕他们知道以后,自己就会像旧神一样被扔在角落,而他们就会加入那些反抗者,呼喊祂是怪物这个残忍的真相。
“我都没看见。”
柏丘希一脸失落:“啊?好吧。我跟你讲我在五楼拐角那里看见了个白白的东西,结果我追上去,是玛蒂娜在抖外套,吓死我了,我都差点吼出来,最后她还说我冒失。”
“啊还有还有,我到后面都快魔怔了,拿奶茶的时候把天台晾衣架上的衣服看成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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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z:塞壬,海妖,歌声能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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