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乱

教会的圣殿建在城中心，法庭的审判所建在城郊。

这是座港口城市，从审判所后面跳进海里扑腾两下就出了国了。

多伦多的人口很少，即使是首都也不过几千人，法庭平时也清闲。

今天不一样，今天要审判的是首个暗杀神的罪人。

来了很多人，巫禾大致看了一下，和之前典礼来差不多是同一批人。有那么几张脸在人群里非常突出——他们眼里除了大多数人的惊骇外，还有愤怒和狂热。

他心里一紧，把法乙从旁观席里面拉出来。

法乙没有那段自己被暗杀的记忆，没有任何防备就去和人们谈话。

巫禾有预感，今天没那么简单。

审判长的法槌敲响，场内安静下来。巫禾把法乙按到祂自己的位子上，自己从一个祭司手里接过旗子，站到审判长右侧。

其左侧站着的是主教，她手持一把金色长枪。

原告与被告相对而坐。被告席上的犯人低着头，看不出表情，浑身颤抖。

“证人”开始讲述整个犯罪过程。这个人证人那天并没有在现场。

犯罪过程也与那天完全不同，仿佛是为了贴合法乙的记忆。

巫禾瞟了眼门口。本来在那里站着的老刘不知道去了哪儿。

审判长扯扯巫禾的衣角，给他塞了张纸条。

“证人”的讲述结束，旁观席里突然有几个人站起来，其中一个人怒吼:“胡说！净编这些谎话！他干了什么我们自己清楚，你们想骗谁?这群人还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妖怪?”

场内突然躁动起来。审判长早已料到，不耐烦地敲着法槌。

趁着这个空档，巫禾打开纸条。

“上面的安排，往出钓鱼的。把法乙看好，带祂离开。

——柏丘希·白金汉”

玛蒂娜——也就是主教，已经把法乙带到了柏丘希的桌子下面，让祂打开里面的暗道。

旁观席上的人已经逃窜的只剩下那几个站着的。老刘只管安排人疏散群众，没制止他们的讲话。

暗道打开，法乙挥手示意巫禾。祂此时异常的冷静。

“你！就是你！巫禾！如果不是你，我们还会在神的庇佑下平静的生活！你今天别想活！”说罢，他抬起手，亮出一把十分老旧的枪。

其他的人像是得到了指令，踩着椅子，直直地冲上台。

柏丘希举起法槌，敲下桌子上了一个暗格，周围瞬间升起一道透明屏障。暴动的人们被挡在外面。

老刘已经把所有平民清了出去并锁上了大门。

“巫禾，”柏丘希说:“去找小乙，剩下的事情上面不让你管。”

“砰——”

子弹打在屏障上。

巫禾突然生气一股无名火:“主教留着祭司送走?论职位我们是同一层次吧，要论经验这个破制度还是我——”

“你他妈还有脸说！忘恩负义的畜生，我们都调查过的，你和神的那点事情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你们还真以为那个老头能活到现在?之前那点事情我放着不管他也早就老死了，他他妈是个人，人！脑子呢?”他向前走去，跟着屏障，把枪抵在那个头领的眉间。

外面安静了一瞬间。

柏丘希看不下去，站起来说:“行了巫禾，控制控制你的脾气。就是怕这种场面闹大了不好控制才让你走的。玛蒂娜要留下来帮我镇压这点人。”

拿着长枪的主教只是看着外面躁动的人。

巫禾还是能分清是非的，转身准备离开，然后发现那个“证人”还在。

“你怎么没走?”巫禾上下打量他，看见他胸口多出来一个徽章。

实验所的标志。

“证人”没回答，但巫禾基本上明白了。

他跳进密道，法乙没走，就在里面等他。

“没事吧，听你吼的挺厉害的。”祂小心翼翼地问。

巫禾顺了口气，告诉祂自己没事。

密道里没有灯，只能看见法乙的一对绿眼睛像猫一样发着微弱的光。

他们顺着密道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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