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庆帝在祭祀途中遇刺归来后,京城就经历了一场血洗,前朝,后宫,皆是如此,检察院自然也比往日忙些,言冰云忙的都没踏足后院一步,更无所谓发现自己换了人。
不过听说之前从北齐回来开医馆的范若若,似乎被请诏入宫为庆帝医治,沈青羽想了想庆帝的伤势,觉得这人命还长,实在是没有必要惦记,还不如继续看戏。
同时也猜出庆帝无意现在出兵,不说南庆看似一扫外患,实则自己也损失惨重,最重要的是内忧并未完全解除,否则庆帝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如何还会窝在宫中,早就御驾亲征,鼓舞士气去了。
尤其是这次检察院略显滞后的消息,很难说是谁刻意为之,不过在任何时候,增强自己的实力总是没有错的,更不用说富国强兵本就是铸牢国本的大计。
而此刻其他人的视线,只怕都被东夷城的权利交接给吸引了过去,肖恩前辈无愧北魏栋梁之称,也没有辜负昔日对手的忌惮,让小小的东夷城之变,牵动了天下的经济命脉。
而范闲也在京城没呆多久,便再次南下,旁人觉得他范闲是看透了皇室内斗的残酷与可悲,萌生倦意,可沈青羽清楚范闲的身份,在查到消息他曾见过陈院长之后,心中明了,残酷又如何,他终究还是要回来的。
随着庆帝恢复,开始拿周边小国试探北齐,同时培养补充南庆损失的将才之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可以说是毫无预兆,陈萍萍告老返乡却被庆帝召回,不过一日,便被下令,凌迟处死。
那是沈青羽第一次见言冰云失控,不是那种气急败坏,而是在沉默中隐忍不发,但眼神仿佛是要杀了谁泄愤似的,但更多的确实动摇和怀疑,他在怀疑他所守护的庆国,怀疑自己的信仰,最后竟然抱着沈青羽,说了一宿的我有愧,我不悔之类的话。
侧躺在床上的沈青羽听着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心下想着的却是,原来言冰云也会难过,会痛苦,但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固,可这又如何,再怎么不愿面对的事,一觉醒来不还要面对,你的悲欢爱恨,我其实很难共情的。
素有医仙美名的范若若再次入宫为质,范闲回来的风尘仆仆,也没救下陈萍萍,更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仿佛是被抽去了一身傲骨,看淡红尘,在面见过庆帝后,退守江南,不再争什么公平,对错。
但了解范闲的都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他迟早会报复回来,次年正月,范闲入京,京都染血,虽不及凌迟残酷,却足够让所有人震撼,剑指天子,两败俱伤。
而沈青羽通过反复排查,也确认了射伤庆帝之人,正是医仙范若若,这应该就是叶轻眉留给范闲的东西,也是让庆帝这位大宗师忌惮三分的武器,难怪范闲敢将这丫头留在京城。
可刚刚听闻小范大人的丰功伟绩,半夜就在自家见到,沈青羽也是佩服言冰云还真是胆大心细,在庆帝眼皮子底下藏人,想让言府步了沈家的后尘?
如今范闲应该在皇城地牢之中,一看他他这明显重伤不及诊治的样子,就知道是他那徒弟三皇子私自放人,就是不知这是不是庆帝是故意为之,但看到逼得哥哥假死脱身的人,如今这般狼狈,沈青羽真的很解气。
青羽:小范大人?你这命可真够硬的。
不过,身后一道冷冰冰的身音很快响起,话里的防备让沈青羽思之发笑,自己这个言府名义上的女主人,在自己家里何处去不得?这般提防,当初又何必成婚?最后相敬如冰。
言冰云你来这里做什么?回去。
现下还是正月,湿冷之气还挺重的,吊着一口气的范闲明显不宜受冻,但沈青羽就站在去偏院的路上不上道,还凑近瞧了瞧范闲的惨样,恨恨的威胁言冰云。
青羽:你就不怕我告密?
言冰云感觉的出沈青羽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还是扶着范闲饶过她离开了,耳边响起一句同样威胁意味十足的警告。
言冰云你大可试试。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虽然不欢而散,但沈青羽并没有去做什么告密的蠢事,要说这普天之下能杀了庆帝的,除了范闲还真的很难找到第二人,毕竟只有他能调动五竹。
不过五竹现在还在神庙,那范闲逃出南庆之后会去哪里显而易见,范闲若是能活着回来,庆帝便是大限将至,若是范闲不幸折在了冰原之上,那她只能麻烦些,自己亲自送庆帝上路。
青羽:哼。
这是她待在南庆的第十一个年头了,就连哥哥在西凉都有了继承人,战豆豆有意让自己那大侄子给战昭昭做童养夫,沈青羽听了也没什么感触。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站到了那个位置上,就注定了要接受随之而来的馈赠,愿或不愿并不能改变什么,要是不喜欢就等长大了自己想办法,她也不会反对,毕竟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他们这些老人家是可以遮风挡雨帮上一时,但也不能帮他们把路都铺好,那就没意思了,就算是娇养出来的花朵,也要修剪枝叶,不想被前辈的阴影笼罩,就要有本事自己闯出一片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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