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佑并不意外润玉的选择。
看着润玉,彦佑饮下了一口酒,而后,便缓缓说道了起来。
“大殿既然已经想起了年少之事,便应该已经知晓,您的生母乃是笠泽簌离,是当年太湖龙鱼一族的公主。也是我的干娘,如今的洞庭君。”彦佑淡然点出了自己与簌离的关系以及簌离如今的身份。
润玉愣了愣。洞庭君?
难怪,彦佑会称呼阿宁为少主。阿宁是洛湘府的少主,替水神仙上执掌洛湘府已有时日,洞庭君自然也是洛湘府的下属。
“想当年,天帝太微忌惮洛湘府的权势,想要借助太湖龙鱼一族的势力制衡一二。干娘又与先花神梓芬生得有三分相似,太微便以北辰君之名将干娘哄骗了去。”
“干娘未婚生子,遭族人唾弃,孤立无援。为了不让大殿泄露身份,干娘不得不亲手剜去了大殿的龙角,刮下大殿的龙鳞。”
“只是,即便如此,大殿的身份终究没能被瞒住。”彦佑缓缓道,“后来,天后荼姚知晓了此事,便匆匆杀来,几乎屠尽了龙鱼一族,偌大一个太湖,都被鲜血染红,腥气漫天。干娘也被天后的琉璃净火烧的毁了容貌,几乎身死。”
“后来呢?”润玉的手心有些微微发颤。
“后来,是水神仙上赶来,偷偷将干娘藏了起来,也是水神仙上,偷偷保下了那些残余的水族。”彦佑道,“自那之后,干娘就成为了洞庭湖的洞庭君。世间再无笠泽簌离。”
“在这之后呢?”润玉继续问道。
彦佑看了润玉一眼,继续说道,“干娘背负灭族之痛,夺子之恨,成为了洞庭君之后,一心想要找天帝天后复仇,想要扶你上位,执念甚深,几乎魔障。”
提及此处,彦佑也叹息了一声。
“所以,当初旭凤涅槃失败,乃是我生母派人所为?鼠仙也是我生母的人?”
润玉心思细密,敏慧异常,心中的猜测也在此刻彻底落了地。
“对啊。”彦佑也没有要瞒着润玉的意思,“去天宫刺杀旭凤的那个黑衣人便是我,只是,大哥为了保全我,替我顶了罪。”
“不仅是这些,”彦佑继续开口,将此前他们做的事情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在天后寿宴上揭穿少主的身份,也是干娘的谋划,后来旭凤去凡间历劫,干娘还派我去除掉旭凤。”
“那阿宁是如何知道我生母之事的?”
“具体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彦佑道,“我只知道在少主执掌洛湘府之后,有一日,少主突然派穷奇将我召了去,和我一起去洞庭湖见了干娘。”
“少主点出了干娘的身份,叫干娘收手,莫要再轻举妄动,免得害人害己。”
“起初,干娘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被少主痛斥了一番。那时候,少主将干娘的那些个算计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都未曾料到,少主竟是早已知晓了这一切。”
彦佑又道,“说起来,我还挺感谢少主的,那日若不是她如此强势,只怕也不能让干娘彻底清醒过来。干娘若是一意孤行,难免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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