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惦记问他们愿不愿意去看看他们的工作过程的时候,白糖没想那么多便立刻答应了,连着剩下的五猫一起,都被某丸子任性地拉上。
那只名叫帅哥的鹦鹉,自己熟练地打开鸟笼,飞到老头的肩膀上,估计这爱凑热闹的小家伙也要吵着一块去。
七猫一鸟,便立刻瞬移至一座悬吊于空中的木桥边。
他们小心翼翼地扶着一旁支撑桥身的麻绳前行,木头做的桥板经过岁月的洗涤,已经变得破烂不堪。整座桥吱吱呀呀地发出噪音,走上去摇摇欲坠,不但心理承受着这座老桥如老人般沙哑的风箱声,还得把心提到节骨眼上,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的失足,便掉进这忘川水的深渊中,浸泡过千年再重新做猫。
实际上,它的年龄就像众猫所看见的那样,已经很老很老了。
走过传说中的奈何桥到了对岸,便看见那三生石旁,有一户人家,那里面,便住曾经哭倒长城的孟姜女,现在于阴阳交界处熬孟婆汤。
恩?难道这里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比如说,孟婆汤的创始人其实有两位?不仅有孟婆婆,还有惦公公不成?
八卦心爆棚的美少女小青开始满脑子的大胆猜测道。
当她看见屋里住的是位粉面红妆的仙气小姐姐时,顿时开始嫌弃惦记的人设:先不说那圆滚滚的啤酒肚,要钱没钱,要容貌没容貌,要智商没智商,还矮了人家孟婆……啊呸孟姐姐一大截呢!人凭什么会看上这个糟老头子?就她孟姐姐的容貌,追求她的猫从北极点排到南极点都不为过。
这位孟婆也没有像传说中的那般温柔贤惠,英姿飒爽一词倒显得淋漓尽致。见那长棍在铁锅中摇动一番,就那么潇洒地将勺一舀一挥,汤便满满当当地落入排列好的瓷碗中,滴水不漏,干净利落。
其中有个鬼魂不甘这么了解此生,欲作抵抗,却被她一手抓颚,硬生生灌了下去,剩下的小鬼们也不敢吭声做事罢,都纷纷喝完了孟汤去投胎。
“你们几个小猫崽,看够了么?”那孟婆就这么坐在藤椅上,撑着那精致的脸颊,斜撇过半束的目光,似乎觉得再多给一分都是多余的那样,高冷中夹着些慵懒。
“……”
还未等众猫想好做答复,她便自顾地拿起桌旁的刻刀来,见孟婆也没有说不允,好奇下的六猫便凑前来观看。
一个姑娘被木门半掩着身姿,若说孟婆是明眸皓齿国色天香,那姑娘便称得上冰肌玉骨倾国倾城,更胜得一筹。直男武松见了连心说,这阴间投个胎都是一个大型的选秀现场么?竟汇聚了各方的窈窕美人,也挂不得惦老头会选择在这个领域待着了,原来是另有所谋。
男人心理只有男人才知道,武松这一番猜测倒是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不过惦记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看看就好。
“呵,在如此肮脏的阴界之下还能显得如此的楚楚动人,怕天生就是副养眼的美人胚子。”孟婆玩弄着手中的刀具,毫不在意地出语。
“没……”姑娘立刻被羞得红了脸,穿着那素衣更显得好看。
“说吧,哪个部位?”
“啊?”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选择不喝孟婆汤,那么就得在身上留下印记,你莫非不知道?”孟婆还真怕那姑娘什么都不懂,便官方性解说道:“苦情痣,酒窝,胎记,选个吧。”
“可你这么好看,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呢。”孟婆哀哀叹息道。
“那就……”
“就刻在脸上吧。”孟婆直接替那摇动了心思的姑娘作了决定:“留个酒窝,可爱,就是过程有点疼。”
“我……”
“恩?想反悔?”
“不是。”看见孟婆那快要杀人的眼神,姑娘连把后悔不干的话吞了回去。
“恩。”孟婆很认真地在姑娘地脸上划过两道痕,然后便拿起一堆棉花把出的血按住,就叫那姑娘可以去忘川里等着了。
“说真的,想不懂这些年轻小女孩干嘛不乖乖喝了我的汤再投个好人家,非要这样折磨自己。”众猫听见孟婆在句尾端没哼出来的“啧”,似乎对此还有些不满。
众猫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如彼岸花般美丽而危险的女人。
“你们别多想,我可不会善用公职来报私仇,她生前都不曾见过我。”孟婆漫心道:“只是看她不爽罢了。”
惦记:习以为常
鹦鹉:司空见惯
六猫:惹不起,您开心就好
“对了,我给你们说说你们上一世是怎样的,如何?”孟婆笑眯眯地问道。
众猫以为查取记忆这种事是只有惦记才能做到的,没想到还可以另有其人。
“哈哈,那倒不是。占卜城的命运之书本就是书写命运,六日岛的则可以通过时间走廊来查看,失物招领处本就负责管理过去和相对应的记忆。”惦记倒能知晓他猫的小心思,便顺意解释道,但依旧同前两位死神般避讳了第三位的存在。
“至于我嘛。”孟婆开门见山:“本来这印记就是我刻的,自然多少有些印象。”
“比如说,那个摆张冷脸的明月姑娘,身上就没有一处痕迹。当时喝孟婆汤的时候也是显露出非同常人般地毅力,眉也没皱的便把这多放了几倍苦味的汤给喝下去了,可谓是对生活了一生的俗世没有半分的依恋,够绝意。”
小青一听这大冰块的前世竟是这样,便无需多释地摆明了今生总是摆着个高冷架子的臭模样了,便很欢喜地问道自己的。
“猫土墨家的女性大多会有一个蝴蝶印记,你的上一世只需用一字概括:忠。”孟婆这样答道:“性忠直,于主忠心,于友忠诚,于卿忠情,敢爱敢恨,是个好女孩。”
“那照这么讲,俺岂不是满身都是印记?”大飞挠了挠头,对于全身黑白相间的毛发有些为难。
“你这是天生的。”孟婆一句话打发,随后颇有趣味地瞧着一旁看热闹的青瞳少女。
苜蓿眨了眨眼睛,回了个微笑。
“你嘛……有是有,就是,时间过得太久,自己消失了。”孟婆眯着眼,故作思考:“啧,我看看得从哪年想起呢……”
“好像还有两只猫没问呢!孟姐姐,您先给他们看看?”苜蓿立刻把异常安静的白糖和武松当挡箭牌来使。
“既然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尘埃落定,已成过去,俺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武松靠着墙,双手抱着哨棒,满不在乎地说道。
“哼!本天才才不会感兴趣呢!这些都是女孩子才会关注的事情。”白糖也扛着个正义铃便直囔囔惦记快走。
几个小伙伴便这样不怎么愉快地离开了奈何桥畔。
再至老屋,已是黄昏过半,夜幕拉轴。
勿忘我还是照旧地解决完晚饭,便回了房间睡觉,六猫也没什么心情地草草结了晚餐时光。
半夜。
少年翻了个身,平躺着身子,睁着眼,望着顶上的天花板。
“怎么还不睡啊?”惦记突然从床头前冒出,吓了武松一身的冷汗。
“还在好奇自己的上一世是怎么样的?没问到多少有些遗憾吧。”
惦记这样讲道,叫武松心生不快,立刻把被子闷住头,不作理会。
“闷在被窝里睡不好呼吸。”惦记拉开被子,两指在少年眉间停留了半分。
“也不是所有猫在上一世的痕迹都是孟婆她自个儿刻上的。事实上,有些也是生前猫为,在死的最后一刻。”
“这么说会不会有些太过于直接了?”惦记反过来细心问候道。
“无聊之至。”武松拍开惦记的两根手指,便闭着眼故作要睡觉。
惦记见了,倒不生气,只是笑笑道。
“一个不愿问,一个问不得,你们两只小猫,倒是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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