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陶从附体的茶案中滚落出来,猫妖刚才顾忌着她身上古怪,便没对她下手。不过她现在的模样也委实称不上好,衣衫不整,长发散乱。方才玿白整治猫妖全然没避着她,那种窒息的感觉仿佛现在还停在身上。
若不是体内有玿白留下的护身法印,只怕现在的她自己是一堆灰烬。
才短短两刻,阿陶的心情便跌宕起伏了几个来回,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头皮发麻,害怕地连牙齿都打起架来。出来的瞬间便扑通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看玿白,只盯着面前的地方瑟瑟发抖。
玿白随意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酒,正待要喝,却又想起刚才那猫妖曾在此停留,便连空气都觉得有几分污浊,她嫌弃不已,推开小窗,抬手将酒液慢慢倒入水中。
玿白:“你怕什么?”
阿陶抖得更加厉害,“我……我……”
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酒杯是空了,但里头残存的酒液还附在杯壁上,是如何也不能清理完全,玿白索性把杯子都扔进河里。
噗通听了个响,玿白才侧过身来。
玿白:“我既说了会保你平安,便不会食言。可你这样表现,不就显得我很没信誉?”
阿陶哭丧着一张脸将身子伏得更低,“仙子饶命!那猫妖实在敏锐,一来就识破了阿陶的伪装……都是阿陶没用,只求仙子看在那猫妖已然伏法的份上,网开一面,放过阿陶……”
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反倒叫玿白心烦不已,她不是卸磨杀驴的人,自问没有要杀阿陶的念头,只是事儿临前,却出了差错的感觉叫人难受,免不了要复盘一番。
大概就是阿陶样样都符合猫妖心意,反倒叫他起疑。
况且,半步多里不说高手如云,但像阿陶这样灵力低微的艳鬼那是少之又少,若是没有人庇护,她怎么可能进到这里来?
大概将过程都听了个明白,玿白将三百个灵力珠装进阿陶曾栖身过的湎铃,一并扔至她怀里。
玿白:“行了,虽然你事情没办好,不过也不全是你的责任。”
是她思虑不全,凡事都想当然了些,还以为事事都能像话本子里的剧情一样。她运筹帷幄,草蛇灰线,然后敌人便能按照自己定下的路线,一步步落入陷阱中。
岂知世界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按照她的心意转的。虽然玿白自幼时就明白这个道理,但此刻仍不免惆怅。
阿陶抱着湎铃不可置信。她只在这里头呆了短短几天,便收益颇丰,自然知道这是个了不得的法宝,可就是这样厉害的宝贝,玿白竟随手就丢给了她。
阿陶只觉得这湎铃分外烫手,诚惶诚恐的开口:“仙子,这是……”
玿白:“你的报酬。”
玿白对人一向大方,虽然事态发展没有如她所愿,但小艳鬼此番也算尽心尽力,赏她个湎铃也不算什么,更何况……
阿陶沉浸在喜悦中,便没注意玿白掌下有莹光浮现。
她捧着湎铃,端得一副忐忑不已的模样:“这湎铃实在贵重,阿陶何德何能……”
谦卑是传统美德,一件东西总要推让上好几次,才能勉为其难的收下,如此方可称得上得体。
然玿白显然没有这种美德。
玿白:“算了,你不想要就还给我。”
阿陶慌忙将湎铃拢进怀里:“即是仙子所赐,阿陶不敢推辞。”
玿白笑了一声,她不欲在这儿多待,起身准备离去。阿陶知道跟这外表恍若仙子,但实则是个煞神的少女的缘分到此为止,心中也长舒了口气,只是面上仍然十分恭敬。
玿白走过阿陶身边,衣袖不经意拂过阿陶面庞,星点莹光落入阿陶眉心。
阿陶仍然跪着,待玿白离去才敢起身,只是方要抬起头,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好容易稳住身形,却觉得意识里一片懵懂,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全然都记不起来。
阿陶扶着脑袋直起身,环顾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这里一切都很寻常,只有船板上怪异地插了把剑。
她走近,看见剑身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两个字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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