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最后赢家（上）

帝祖失败的根源，是他大大低估了吴防与苏成章的深厚情谊。这份情谊，是谁也阻挡不了的。帝祖本想让吴防、苏成章二人反目成仇，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两人搞定后，就没有了后患，也不会有人计较“无名”的身份了，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练夺来的《剑道》与《益战》。练个一两年，自己肯定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有长生不老与绝世武功，简直无人能敌。到时候，再杀韩冬也不迟。

可这看似完美的计划，被吴防设的反间计击垮了。本以为苏成章不会和吴防重归于好，没想到没出两日，二人又重新合作。现在瘫倒在地上的帝祖既无助又不知所措，脑中没有了任何办法，彻底失败于吴防手下。

他双眸狠恶地盯着韩冬与苏成章，露出了一副狰狞的邪笑：“反正你们也不知道《剑道》与《益战》在哪里，你们休想得到！”帝祖认定，自己虽然失败了，但也不会让他们复仇成功。

韩冬见帝祖一脸得意，实在压不住火，拿起拳头就要打过去，苏成章连忙阻止：“你别看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其实他心中慌得很。只要咱们忍住了，他的最终目的不会实现。”

“他有什么目的？”韩冬回头。

“帝祖这个人很狡诈，他输了还想拉我们下水。”苏成章一字一顿，“我们如果忍不住，不经百姓的许可，擅自杀了他，别人会怎么想？我们会遭到百姓的反抗，到时候真相也被他毁了。”

“所以说，决定胜败的因素是百姓如何审判这场棋局。”韩冬灵光一闪。

“是的。人心在哪边，成功就在哪边。最终的审判，必定要有有力的证据，人证物证皆在，还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与地点，来正式审判帝祖。毕竟审判对象是帝祖，是全国的王，到时候一定要召集每个地区有代表性而且有权利的人参加。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苏成章说道。

帝祖见自己最后一条计谋也被识破，不禁心灰意冷，想到了一个更损的招术。如果还失败，那他将永世不得翻身，国史上也会记录下这个杀人犯的罪行。帝祖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似笑却像在恐吓：“你们来审判我，是不是要有一项能说服百姓的证据啊。你们说我偷书，可拿不出书藏在哪里，别人怎么相信你？”

“你不是不告诉我们吗？”韩冬手上的剑更加逼近帝祖的胸口，扎一点儿就会刺进去。

帝祖害怕，只好畏畏缩缩轻声细语道：“这样，把你的剑先松开，扔到地上，扶我起来，我就说。”

听完后，韩冬看了苏成章一眼，苏成章点了点头。韩冬转过身，对帝祖冷笑道：“没问题，但我要把禁军叫来围住你。”

“为什么啊？”帝祖装不懂，表情委屈得像个小白兔。

“万一你跑了怎么办？”还没等帝祖辩解，韩冬朝外面大喊一声，“禁军六列，随我进来！”

苏成章在旁边偷笑，低声一句：“做人要讲信用，现在韩冬松手了，你要说啊。”

看见几排黑甲禁军整齐而入，帝祖咽了口唾沫。韩冬松手并拽起帝祖，朝帝祖示意：“说吧。”

帝祖倒吸一口凉气，低下头磨蹭着。突然，他双脚往上发力，共同抬起，不一会儿功夫，人就从地上腾空而起，飞跃过了禁军的围堵。

韩冬一脸冷漠，身子丝毫不为所动:“我早知道是这样，雕虫小技！”

苏成成走上前，把帝祖笑话了一番：“没事，就当练手了。”

说罢，二人也各拿起武器，快速追击帝祖。

刚刚的这一招术，是帝祖得《剑道》后偷偷学学的第一招，也是整本书中的第一部分。书中写道：“两腿贯通双脚气流，以肚为传气口，向脚底发内功传气。传气中双脚也依次发力，最后猛力跳上即可。”他苦练几日，终于练成这一招。但时间有限，还没来得及学第二招。光凭这招“逃跑解围术”，怎能敌得过练武多年的韩冬与苏成章。所以，不会武功成了帝祖最大短板，也是阴谋败露的主要原因。韩冬、苏成章毫不费力，三两下就将帝祖抓获。

苏成章上前围堵，韩冬背后冲刺。二人连续夹击，帝祖也一直使用往上跳这一招躲闪，不一会儿体力不支。韩冬见帝祖软倒在一个红柱子上，两手撑地，喘气声不绝于耳，竟发自内心大笑了几声，像是在嘲笑。

“给你机会跑，你还跑不掉，成什么样子。”韩冬早就有些看不惯帝祖高高在上的样子了，如今被自己当猴耍，必定心中解气。

苏成章走来，对着韩冬耳边悄悄道：“我已经派人搜查帝祖的大殿与寝宫这些熟悉之地，估计很快就能找到这两本书。”

“到时候，这么多禁军与今天亲眼看见事情真相的人都会为我们说话，我看帝祖还怎么狡辩。”韩冬补了一句。

苏成章点头称是：“人证有了，就差物证了。”

“等两本书找出来，不也有了？”韩冬右眼轻眨，像是对苏成章耍帅。

苏成章低调保守，没有理会他，只迷人一笑，“对了，你难道不好奇‘无名’这个犯人吗？”

“‘无名’？我有什么好奇的，不就是不露脸吗？”韩冬眉头放低。

“‘无名’这个人不简单，帝祖很重视。今天我要带你去看看，头盔之下的他长什么样子？”苏成章学会了吴防的故弄玄虚。

“我有钥匙，可以打开。”韩冬脱口而出。

“帝祖把钥匙给你了？”

“对。”

“他为什么给你？”

“可能是信任我，认为我不会有意去看。”

“你为什么不去看？”

“因为，哎，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曾经，我认为帝祖是个适可而止的人。结果，凉薄得很。”

二人沉默了一阵，韩冬默默走开，回府中取钥匙。苏成章依然低头沉思。不一会儿，韩冬拿着两把黑色大钥匙回来了：一把开牢门，一把开头盔。

韩冬吩咐禁军看好帝祖，就与苏成章奔向帝狱。到了那里，韩冬打开门，用锁解开多年未换的肮脏头盔，里面的一幕，使韩冬惊呆了。

整个人头被上面长满虱子的杂乱头发裹在一起，拨开后，是一张浑浊这泥渍与不明飞虫的苍老脸颊。双眼闭在一起，牙齿全部烂掉，不是黄得发黑就是长满虫子。鼻孔沾满了鼻屎，多年都没清理。红肿的双唇，快腐烂掉的双耳。除了帝祖没这么脏乱，其它都与帝祖一模一样。

韩冬大惊，不敢相信，声音都得厉害：“谁 ...谁是真帝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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