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离别、归都（上）

吴防已经习惯了早起。天还是月上当空，他就起来了。他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放进行囊中；然后把随身的短剑佩在胸前，把昨日师傅赠送的秘制飞镖藏在衣服里。他环顾四周，穿上一身白衣，围上灰色的披风，悄然走出屋，关上门离开了。

他心里想的是，直接叫上苏成章，不打扰别人轻轻离去。虽然有些不尽人情，但他真的不想再让那些兄弟们心痛和悲伤，一走了之总比一直惦记和担心强吧。他这样想着，很快就来到苏成章的屋前。

“咚咚咚。”吴防轻轻敲了几声，苏成章就像知道他到了一样，门马上就开了。

“苏兄，咱们上路吧。”

苏成章脸色有些阴沉，两眼像有心事一样迷离不定。

“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吴防关心地问道。

苏成章似乎没有听见，低下头板着脸。

“你是不是不愿和我去帝都？”

苏成章摇摇头，终于开口了，“你知道吗？有件事我思考了一个晚上，都没理解其中奥秘。我是不是太笨了！”苏成章摇摇头，终于开口了。

“你不要这样责怪自己。”吴防劝道，“你呀！就是这样，一遇到自己不会的事就责怪自己。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你。”

苏成章稍微放松了片刻，讲述了昨晚在空幽谷发生的事情......

“苏成章！”吴防坚定地说，没有丝毫犹豫。众人皆叹息了一声，嘴里隐隐说道：“为什么不是我？”

苏成章脸色依然平淡，没有丝毫欣喜。

宋一鸣则在旁边起哄：“哟，苏师兄得了大便宜，还不高兴？”

他的这种表现苏成章见多了，也没理会。师傅宣布结束后，众弟子都走了。苏成章也准备走时，师傅叫住了他：“坡儿，过来。你先别走，我有话对你说。”

苏成章拱手道：“师傅有何事吩咐？”

冯益摸了摸自己的秃头，笑道：“坡儿啊，在众多弟子中，吴防与你相处得最好，当我问他带谁的时候，他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你。”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沉重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派人随他前往吗？要不是与《益战》利益相关，我哪里舍得呀，更不会同意你去。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会收吴防为徒吗？因为他所求的，正是我所要的！”

苏成章沉着脸，冷冰冰地问：“吴防要复仇，您也要派我替您复仇？”

“非也非也!”冯益用拐杖笃着地面，声音沉了下来：“我给你说八个字，自己回去琢磨，如一时琢磨不出，时间长了自然就理解了。”

“师傅请讲。”

“剑拿委日，道回鬼月!”冯益一字一顿道。

苏成章一时不解，刚要追问，冯益只是“哈哈”一笑，而后转身离开了......

“这么说，你回来一直都不知道这八个字是何意了？”吴防问道。

“不知，无解！”苏成章的脸依旧沉着。

吴防笑着安慰道：“师傅不是说了嘛，以后会慢慢明白，不要一下子把事情做到极致，这就是你的不足。你有时就是很倔强，觉得必须要做好。可是，不是所有事情你都能完成。无妨的，开心最重要！”

苏成章看着他，“就你乐观，行，我不想了。可有一点我不明白，师傅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吴防一望窗外，不禁大惊，“不好了，天快亮了。咱们快走吧，不然一会儿...”

吴防话还没说完，门就突然开了，只见冯轩拉着彭晓大喊道：“吴哥哥，我们来了，我们要为你们送行。”

“是啊!”身后的彭熙庄重地说道，“连酒宴都摆上了！”

“师傅和弟子们都来喽!”宋一鸣笑道。

彭晓彭旭异口同声：“对呀对呀，为你们二人饯行！

吴防也不知说什么，顿时哑口无言，因为把他所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苏成章对大家作揖道：“谢谢大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就不劳烦各位师兄师弟了。”

“无妨呀！”冯轩尖叫道，比谁都兴奋：“你们都要走了，大家很舍不得，正好借这次机会，表达一下嘛！”

“对！”吴防也笑了起来，“我三年没什么，你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益战》，你这要和大家分别，心中肯定不好受。”

苏成张抬起头，深情地看着大家，一时有感而发：“各位师兄师弟，只要心内存知己，海角若比邻！”说完，又低下了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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