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露锋芒（下）

时隔三年，对于吴防，苏成章现在已经十分了解了。

“吴防刚到这里时，我只觉得他言行收放自如。现在看来，他还不止如此。”

“坡儿，那你说说，他能担此大任吗？”冯益笑道。

“担...担什么大任？”苏成章心头一颤。

“啊...就是和你比怎么样？”冯益好像说漏了什么，转口问道。

“我？”苏成章坦诚地回答：“他要胜我一筹。”

冯益起身，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句一顿道：“坡儿，吴防在《益战》苦练三年，颇有成就。今日的比武，也算是初露锋芒。现在，他该走了。”

“什么？”

“吴防一心复仇，才会如此刻苦，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并不是《益战》之徒，他的心也不会永远放在《益战》里，而只是通过《益战》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你说呢？”

“师傅之言，句句在理。只是您为何明知他不可能成为《益战》真正的弟子，还要收留他呢？”

“有用呀！”冯益转身说道：“召集所有弟子，包括吴防，空幽谷集结！”

“现在？”苏成章一惊。

“就是现在！”

茫茫的夜，一座隐蔽山谷藏在树林之中。一条小河围绕在谷旁，小石子铺在旁边。泉水激石，冷冷作响，水声如鸣佩环。那座山谷在《益战》山庄可真是一大奇观，危峰兀立，右侧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两座夹岸高山，上面多生怪柏，不时有几只大雁从天空飞来。深深的壑沟压在山下，像一条巨大的长龙徘徊在幽静山谷中。

过来一会儿，弟子们聚齐到这里。大多人都没有睡醒，打着哈欠；有的像在梦中，走路摇摇晃晃。可刚受了伤的吴防却异常精神，他直盯着还没完全醒过来的彭熙。

“彭兄，快点儿醒来！”吴防拍了一下彭熙的后背。

彭熙眯着眼，指着吴防，像喝醉似得走路踉踉跄跄，“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这时，一阵冷风袭来，寒彻透骨。可彭熙还是在说着梦话，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架势。

“众位弟子！”冯益带着苏成章走来，站在众人面前，“这么晚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件事情。”

众人迫不及待，都醒了盹儿，纷纷追问：“有何重要之事？非要在大晚上说。”

彭氏兄妹彭旭彭晓又是异口同声道：“对呀，何事？”

冯益高声说道，声音传遍了整个山谷：“今日比武，最后突发意外，没有当场宣布最终的擂主。现在我来宣布，此次比武的擂主就是——吴防！”

冯益走向吴防，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十二支飞镖。冯益将盒子交给吴防。

吴防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赶紧跪谢师傅。

“此乃《益战》独家秘制的飞镖，绝无仅有！我把它奖给此次新晋的擂主。来，大家鼓掌！”

吴防激动地留下了眼泪，“谢谢师傅！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说罢，磕了三个响头。

冯益扶他起身，把飞镖盒子打开。吴防定神一看，瞬间惊呆了：在黑夜里，这些镖竟有一种天然亮光。上面刻着精细的图案，手摸上去，异常冰凉。镖尖儿锋利无比，透着杀气。

冯益说道：“防儿，这一晃就是三年，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武功练成，是时候归都复仇了。”

“师傅大恩，来日我定当报答！”吴防含着眼泪道。

“你明日就离开吧。和各位师兄弟道个别，不必牵挂这里。”冯益又是一叹，“帝都多险恶，不要轻信别人。在帝都，友谊是一种奢侈品。”

众人都沉默了，有人暗自擦拭着泪水。冯轩大哭起来，拉着彭晓直嚷嚷，“不让吴哥哥走，不让吴哥哥走。”

彭熙也完全醒来，几滴泪水流到嘴边。

吴防见此情景，心中也非常难受。这时，苏成章走过来，打破了这悲伤的氛围，“来，吴弟试一下这镖合不合手。”

吴防抹去泪水，取出一支镖，瞄准目标，手发力，把飞镖扔了出去，瞬时命中。

“好镖！好镖！”吴防不禁大声喊道。

冯益看着吴防，关心地问道：“你一人去太危险了，要不你选一名师兄弟和你一起前往？”

“我！”冯轩破涕为笑，先蹦了出来，“选我吧，求你了，吴哥哥，我要跟你去！”

吴防环顾四周，谢过师傅：“没事，我一个人去也没事。”

“不行。”彭熙开口了，“你若出事，对得起《益战》和师傅吗？对得起你三年的付出吗？都别说了，我去。”

他说完，众人都争吵着要陪吴防去。

“停！”吴防摆了摆手，冷静地说道：“​谢谢各位！大家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只想带上一个人。”

“谁？”众人兴奋地拥上来，都希望是自己。

“苏...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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